留下一句让我摸不着头脑忠告的中也离开以后,我也总算是能够松出一口气好好和系统谈谈有关我自身的情况了。
首先,既然穿越到了动漫当中,按照常规的套路就一定有穿回去的可能性。
要么找到某个关键的道具,要么是达成某个特定条件或是完成任务——总归存在回去的办法。
而系统也对我的猜测给出了肯定:“回去的方法是有的,并且条件对于你来说应该也不算太难。”
听到这里我不由地心头一喜,忙问他需要做些什么。
“你需要……”
“振兴文坛。”谁知他给出了这样笼统的答复。
我:“哈?”
“就是说,”系统将这个世界的详细状况娓娓道……哦不,念着参考资料如是阐述给我听,“在《文豪野犬》的世界中,日本的文坛实际上是萧条没落或者干脆说从来就没有起来过的。”
在这虚构世界的二次元城市——横滨中,存在着侦探、黑.手.党还有社畜,而他们中的部分人又拥有着异于常人的特殊能力——“异能力”。
而那些拥有异能力的角色,大多都是拥有人物原型的。
创作《文野》的作者将三次元中的文豪改编成纸片人角色,在外貌性格等各方面作出调整,给他们冠以各种各样、但大部分是“作家”以外的职业,并将文豪们最具代表性的作品设定成各自所独有的异能力。
如——
芥川龙之介-代表作品:《罗生门》-异能力:【罗生门】
太宰治-代表作品:《人间失格》-异能力:【人间失格】
中原中也-代表作品:《污浊了的忧伤之中》-异能力:【污浊了的忧伤之中(重力操控)】
……
系统:“以上,就是刚刚上级传送过来的详细资料。”
我:“原来如此。”
简单来说就是——三次元的文豪们跑到二次元来纷纷“我不做作家啦”,然后丢了笔改行成了侦探黑.手.党或是社畜对吧?
这也就能够解释系统先前为何说此处的文坛从来没有起来过了。
只是,想到这里,我的眼神有点死:
“但既然是从零开始,你一上来就叫我振兴文坛什么的,怕不是在想peach。”
以我的能力和水平的话,振兴三流或是埃罗小说界的文坛还差不多……不过话说有这种东西么?
“确实不可能让你一天两天就振兴文坛,也不全是仅靠你一个人的力量,大工程,总归是要一步一步来的嘛,”系统宽慰说,“总而言之,把你叫过来只是让你为这项大事业尽一份自己的力量,白夜这一回只需要担任一颗小小螺丝钉的角色就足够了。”
“也就是说……?”我试探问。
“嗯,你按照指定,在网络或者报刊上发表一篇文章,当阅览点击与粉丝数量达到一定数目就算达成这次任务了,”系统讲得轻描淡写极了,“等上级判定任务达成以后,会自动让你解除与我的绑定,然后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回到你的现实生活当中了。”
“就这?”
“就这。”
我点了点头,捏了捏手里攥得有些热乎的药片壳子。
这么想来比起必须打败某个无恶不作的大boss、寻找世间珍稀财宝啥的指定任务,只是写文的话确实难度要低上不少。
回家指日可待!
那么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搞起来吧!
我从椅子上站起,观察了一下依旧掉线或许可能持续掉线的芥川老兄,估摸着这边一时半会儿的还醒不了,于是左右扫视了一圈,发现了被正面朝下搁在床头柜上的智能手机。
“给他留个言提醒下吃药好了。”
边将药物放置在水杯的旁边,边尝试着按亮手机,拎过芥川的手指头解了锁。
【记得把药全部吃掉。
——太宰治】
在备忘录敲上这几个字以后我停顿了一下,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思考一阵以后,觉得可能是这么表述太过死板严肃一点没有亲和力。
于是我把老干部一样的句号删去,在整段文字后面多填了一个微笑的可爱表情。
【记得把药全部吃掉:)
——太宰治】
果然,这么看着亲切多了。
我摸着下巴点点头,按灭了手机重新放回原处。
系统
:“……”
*
做完这些,我伸了个懒腰就决定去太宰治的房间里看看。
运气好的话或许能够发现想要的稿纸和钢笔,这样一来就可以早点写文早些回家了。
之前装作若无其事跟了中也一路到处乱逛,和系统也差不多收集到了整个港黑大楼的布局资料,所以能够很容易找到这个马甲原主在组织的临时住处。
“对了,系统,”直到我在属于太宰治的房前停下脚步,才想起一间要紧问题,于是戳系统说,“有一件事之前一直忘记问你了。”
系统:“嗯?你问。”
刚准备开口,一抬眼恰好扫到了贴在房间门口令我san值狂掉的暗黑涂鸦,手指不由一顿,话语也停住。
这……什么?
儿童邪典?自画像?
还是驱邪一类的玩意儿?
算了,当没看到吧,说不定这样就不会受到画像的诅咒了。
于是装作极为淡定地偏移视线,边和系统继续上一段的对话:“最开始遇见你的时候,你有和我提过,我必须要披着纸片人的马甲才可以在二次元的世界中畅通无阻行动是吧?”
一面将手按压在门把手上,这就欲要扭动打开。
“是有这么说过,”系统立刻点头回答,“因为三次元的形象和二次元的世界太过于格格不入的缘故,出于方面的考虑。”
还挺有说服力的。
“那么,倘若我现在这么个情况吧,占用了‘太宰治’的身份,却是使用着我自己的身体,”又问着,门把手这时也被我按下,轻松拧开,“那么,被我所取代的那名本尊的太宰先生——现在又在哪里呢?”
“这个的话……”
“卧槽。”
未等脑内系统作答的声音传来,我想我已经用这只独眼亲眼目睹并得知了答案。
抬起头向房内张望的瞬间,床上,裹尸布般遮盖住床体不正常隆起的白色被单,末端露在外边还套着皮鞋的双脚,以及半截从布料中延展出来软绵绵垂至地板的、缠满绷带的手。
——这样的,宛若阴间的场景映入我的眼帘。
我:“……”
是本尊
?
还、还活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