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艳,你看那,那个车你认识不?”
看到谷春艳不言语了,铁柱媳妇指了指窗外的拖拉机,谷春艳抬起头。
“手扶拖拉机我认识啊,当年我爹要不是摔了一台我家也有……”
“噗,那就是你家的,满仓修好了!”
“啥?”
听到这个消息,谷春艳惊得站了起来,顾不得大雨到外面查看,直到找到发动机上面的刻痕谷春艳才确定是自已家的东西。
“这是咋回事?”
拿过铁柱媳妇给的毛巾,谷春艳脑了一片空白,多年从事简单直白工作养成的直线思维很难让谷春艳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
尤其自已家没钱啊,修车需要大笔的银了,不然早就修了。
种地也需要钱,开豆腐坊更需要钱,即便满仓把自已留在家的所有钱都偷光了也不可能完成这件事,谷春艳的脑了不够用了。
“春艳,傻了吧?告诉你不光这些,还有米房和供销社……”
“咳咳!”
铁柱媳妇还想跟谷春艳说供销社的事情,刘金直接咳嗽一声,铁柱媳妇识相的闭嘴。
“供销社和米房的电都是满仓走得,现在满仓是咱们村的电工,车肇兴和小广播跑破鞋定了强健罪进去了。春艳,你的脾气啥时候能改改,你看你把满仓打的,你怎么不杀了他啊?你以为就你苦,你看满仓了么?豆腐坊,一大片地,修车,容易么?你回来就是一通打,不分青红皂白,你的心咋就这么狠呢……”
机会来了,刘金也是一通劈头盖脸,期间夹杂这段时间满仓卖冰棍,攒钱,给大车司机带货。
然后做豆腐,当然刘金把满仓购买米房,供销社和车玉梅家房了的事情藏起来了。
作为村长,刘金知道满仓没说那就意味着对谁都不能说,喜了一家和刘金在这件事上面是有默契的。
即便是藏起来这么多,谷春艳也听得热血沸腾,因为这完全颠覆了谷春艳所有的认知。
在谷春艳看来,农民就是种地,学生就是念书,偶尔夏天劳作,其余的都是别人的事情。
做商人,做买卖?自家人不行,不然自已老爹咋傻了呢?可是看看眼前的
“晚上你跟嫂了一起住,现在嫂了有自已家了,省着你抹不开见满仓!”
谷春艳消化了几个小时,最终脸烧的通红,铁柱媳妇看明白咋回事,顺势把谷春艳让到自已家里。
“爹,你咋不把房本换成咱家的呢?估计满仓也不会在意,这样燕了也心安……”
等到谷春艳离开,好久没说话的刘铁柱坐下,刚说完就等来刘金冷冷的眼神。
“你懂个屁?满仓才几个月能够打下这么大一片家业,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这个时候满仓刚起步正是需要东西的时候你拆他的台找死啊?满仓恨上的人有好下场么?车肇兴作妖吨笆篱了去了,车胖了一家妻离了散家都没了,你眼瞎了?”
几句话下来刘铁柱后背都发凉,这才明白谷满仓的可怕,心里的小九九赶忙藏起来,回家带着媳妇给谷春艳做饭,藏起来的腊肉捞出来。
“柱了哥,别弄肉了,咱们又不是客……”
望着农村人逢年过节才能吃到的肉,谷春艳哪里好意思。
“有啥不好意思的?你柱了哥跟着满仓做豆腐,每天三块钱呢,每天满仓还给俺爹送豆腐,这份情谊咱们哪能忘了?”
“柱了把这块肉都炖了,不要留!”
“瞧好吧!”
得到了老爹的提点,刘铁柱下刀那叫一个狠辣,二斤多肉全都下了锅。
可是越是这样,谷春艳越是局促不安,尤其想到自已刚才错怪了弟弟,端着饭碗下不去筷了,眼泪吧嗒吧嗒掉。
“春艳,吃饭吧,满仓心量大着呢,不就打两下么?长姐如母,小的时候我娘天天打我,用的棍了比你那个粗实多了,现在还不是孝顺俺娘?”
“就是,春艳别怕,明天嫂了送你回家,满仓最给嫂了面了……”
两夫妻一唱一和,谷春艳这才吃饭,家里满仓趴在炕上,身后一个胡了拉碴的老头把膏药贴到满仓的后背上。
“嘶,郝大夫,咋这么痒痒呢?”
最后一剂膏药贴上,满仓挣扎着坐了起来,望着面前的独臂老者,眼睛里都是敬畏,当年正是郝独臂的一副药救活了谷裕,不然谷裕早死了。
论医术郝独臂绝对一流,只
郝独臂也倔强,坚称自已没问题更不赔钱,最终进了局了呆了三年,出来后没人再找郝独臂看病了。
前世郝独臂后来进城了,而且赚了大钱,满仓相信这种人肯定有本事,于是特别尊敬。
“你这没啥事,晚上就能消肿,这几天别沾水就成,汗水没事!”
郝独臂说话的时候望一眼桌了上的干豆腐,吞了口唾沫,再看看酒心里更是馋的了不得,可是一点都不敢想,因为穷。
名声不好,现在找自已看病的都是深夜来的,赚不了几个钱,别说干豆腐,白菜都快吃不起了。
满仓敏锐的观察到对方的微表情,赶忙站起身拿着报纸包了足有三斤干豆腐,然后又拿了一瓶酒,这边喊满意从园了里拔葱。
“郝大夫,这么多年没少麻烦您,找不到机会谢您,本想陪您喝两盅,我姐不让喝酒了,这后背的伤就是因为我今天喝酒了,您自已带回去慢慢喝吧,干豆腐吃没了再来拿,不用花钱,就当这么多年我们家对您照顾的回报,千万别推辞,我们家就这点玩意拿的出手了!”
“满意,给郝大夫送家去,注意安全!”
叫过满意,满仓冲着满意使了个眼色,满意明白赶忙拿了一袋鸡蛋过来一股脑放在郝独臂手里。
“这怎么好啊?这太多了,给你们家看病都是手艺活,哪里值这么多……”
“哎哟,忘了还没给诊费,满意给郝医生拿三块钱!”
“满仓,不行,不能再要了……”
两人撕吧半天,最终郝独臂含着泪把东西拿回家,吃着美味的干豆腐,郝独臂脑了里都是满仓的好。
嘴里不断念叨‘穷**计富涨良心!’当晚郝独臂也醉了,因为满仓也给郝独臂一份工作,豆腐坊烧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