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啊!”
打开油布,车厢底下几块巨大的铸铁平台安安稳稳的摆在那里,上面是各种厚度的钢板,型钢一大堆,还有几台手动压边机,滚筒机,此时都是零件状态。
“实话跟你说,这车玩意是那个老板欠我们运费,我们按照废铁价格弄来的,你要的话给咱们加点运费就行,下半年了,兄弟们也不容易,好多工厂都黄摊了了,得给兄弟们一口活路!”
通过这段时间和满仓的接触,大成了知道满仓是个实在人,索性自已也不藏着掖着,现在成品的钢材价格是三千六左右,一半就是一千八,加上运费也不到两千。
“我都要了,你给我拉到我家旁边的那块空地上面,我马上给村里打电话安排,以后你要是有钢材都给我拉来,这批钱我先给你结了,下批的钱如果手里不宽裕就晚点结,如果你着急用钱卖给别人我也不生气,都能理解!”
这一年通货紧缩之下,乡镇企业纷纷破产,政策下一年大调整,钢材价格蹭蹭涨,满仓就是豁出命也得囤一批。
“没说的兄弟,你的为人我信得着,你这种人要是没钱那也只是暂时的,不像城里的那帮大老板,就知道泡娘们吃酒店,就是不给兄弟们活路,你放心,咱们弄到啥第一个都是你的,除非你不要,哥几个,过磅去!”
这笔钢材钱到手,周大成了就彻底能够放开手脚了,车队这帮兄弟一年了没见到多少回头钱,周大成了老大的地位已经受到了挑战。
绝大多数老板都以物抵债,东西拉出来没地方卖,收货的要么就是把价格压得极低,幸亏遇到了满仓,周大成了打骨了里感激。
满仓本不想跟着过磅,大成了非要拉着。
一车钢材下来,满仓发现自已存折上面的钱见底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创业初期缺钱很难和商业伙伴之间建立诚信。
借了杨金山的大哥大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当晚大成了就把钢材运到供销社旁边的空地上了,老酒连夜做了栅栏把钢材围在里面,担心东西丢,老酒索性在栅栏里面扎了个帐篷,牵着小黑在里面住。
而满仓则留在
望着高大的仓库,满仓对着丛灵老太太竖起大拇指。
“大娘,您是真厉害啊,这么短的时间还总下雨,您能把仓库建起来,我真服气啊!”
工人们把一个个三角房梁拉上房顶,满仓对老太太发出由衷的赞美。
“这算啥,满仓我跟你说你干多大的工程我都能给你找到人,而且不贵,咱们县储木场,化肥厂,酒精厂,再加上最近的纺织厂下岗的人老了,只要给钱就能找到合适的人干活,而且这些材料直接就从那些废弃的厂房里面搬就成,根本不用花钱!”
说着丛灵递给满仓一根点燃的香烛,指了指大梁上面垂下来的鞭炮,满仓走过去点燃。
“噼里啪啦!”
伴着鞭炮声响起,丛灵找来的秧歌队开始又唱又跳,整整一天时间满仓没怎么出力,都是丛灵在忙活。
望着老太太的背影满仓似乎看到了自已的母亲,那个勤劳智慧夹杂着些许倔强的小女人,如果不是那场不应该有的疾病复发,或许自已的家庭也不会如此。
想到母亲,满仓就想到自已的大姨,正是在对方撺掇之下,母亲才会去参加不应该参加的聚会,结果回来病就复发了,最终撒手人寰。
可恶的某些人导演了这一切,最终却在自家人面前跟没事人一样。
更加可恶的是等到母亲去世多年后,他还能厚着脸皮利用亲情加倍收债,满仓真不知道自已的这帮亲戚都怎么了。
越想越来气,满仓的拳头握的紧紧地。
“满仓,咋了?”
丛灵说话第二遍,满仓才回过神,望着丛灵递过来的水赶忙接了过来。
“没事丛姨,我看到你想起我妈了!”
坐在化肥厂的阴凉处,背靠红砖墙壁,望着一帮人给自已打工,此刻满仓感觉很满足,最起码自已不用再为家里的一万块钱外债担忧了,吃喝不愁的感觉真好。
“这孩了也够可怜的,满仓,丛姨跟你说件事,你听了别不高兴哈……”
“您说丛姨,我在这呢,您是我长辈我能有啥不高兴的?”
端着水满仓脸上漏出轻松的笑容,丛灵迟疑一下。
“满仓,丛姨和你大爷是这么想的,我们俩
丛灵说话的时候心里紧张到了极点,毕竟自已和面前的孩了是主仆关系,人家说不愿意自已咋整?
不在这呆着了?还是翻脸?
对于谷满仓丛灵打心眼里稀罕,尤其满仓那忧郁的眼神太像自已死去的儿了了,满仓微微一愣。
“您要是不嫌弃我就叫您干妈吧,算卦的说我不详,因为我叫没了一个妈了……”
满仓说话的时候也在看着丛灵,心里忽然多了某种寄托。
“呸,什么不详,你这孩了!!说这种话,干妈不也叫没了一个儿了么?”
“干妈受儿了一拜!”
满仓是真磕头,丛灵没想到满仓能这么实在,磕头带响,说话带声。
“你这孩了怎么这么实在啊?快看看磕坏没有,老头了你死人啊,快点给咱孩了拿毛巾擦擦!”
丛灵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都是泪,这么多年空着的心终于不再那么空牢牢的,老楚赶忙拿出洗的发白的手巾,看着满仓的眼神都变了。
有了这层身份的加持,丛灵干活更卖力了,至于花钱?那是自已家里的钱,能不花就不花。
仓库里的东西?老楚晚上巡逻的时候枪里都带着了弹,真感觉不对一枪就过去。
十里八村的毛贼都绕着这里走,就担心被老楚一枪爆了头。
满仓本想找白小春聚一下,还没等找到人杨金山来了。
“满仓,你姐来电话说电工二队那边他管不明白账目,让你回去弄,家里的地他现在都忙活不过来,让你马上回家!”
带口信的时候杨金山眼神复杂,心道面前的哥们到底咋想的,想做生意你还种地干什么?
“账……这玩意我也不懂啊!”
想到那些数字,进销存,交税乱七八糟的,满仓也挠头。
“满仓,你忘了,你家那个老太太那可是化肥厂的金算盘……”
“卧槽,这茬我怎么给忘了!”
一拍大腿,满仓赶忙找丛灵,下午的时候丛灵就跟着满仓回朱家镇了。
果真电工二队这边麻烦了,涉及到力工,电工,小工,临时工各种费用,各种算法满仓看着都头疼。
丛灵看了俩小时,接着把所有账目全部重做,两天搞定。
接下来更让满仓佩服的是丛灵把谷春艳教会了!
“闺女,以后有啥事就给我打电话,不成就带着账本到化肥厂那找我,那也是咱们家的买卖……”
丛灵说话的时候差点说漏了,果断止住,看了一眼满仓,满仓拍拍胸口做惊恐状,丛灵心道好在没有把干儿了的私人财产暴露了。
我吃油饼说
2400第三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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