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正阳楼,老何同志第一次震撼住了。
“这么多好车,比你们县委都多,老何,你们的企业啥时候变成这样了?”
望着一排排亮丽的豪车在月光下闪闪发光,老何的老伴此时都羡慕了。
“回去吧……”
两人驻足了至少半个钟头,何书记浑身快要冻透了这才回身。
正阳楼上,白小春收起望远镜递给满仓。
“你怎么知道老何书记会来?”
拿着红酒望着满仓,白小春脸上满是笑容。
“抠的要命的人物,我放烟花这么长时间不来就不是他,最重要的是我开业就超过了他的那些明星企业,他心里会甘?我跟你打赌,这一夜何书记不会睡觉!”
屋内摆着果盘,满仓望着何书记的背影,眼睛里都是笑意。
“大家安静一下,今天开业,我们东家感恩各位老板的支持,同时庆祝家里侄了满月,每桌赠送价值三百八十八元葡萄酒一瓶,希望各位老板玩的开心,愉快!”
见到火候差不多,宁玉走到舞台上,对着下方招招手,一个个美女服务员款款走出,紧身衣,魔鬼身材,环肥燕瘦。
双手捧着葡萄酒送到每一个桌了上,一个个老板虽然吃过见过,但是这么多俄罗斯大妞还是第一次见。
“打赏!”
“拿去花……”
一帮老板豪气干云,几乎每一个大妞回去的时候手里都不是空的,满仓上了三楼的平台,此时张德洋的亲戚们也感到脸上无限荣光。
“今天是我长辈家小侄庆生,本来我想包场花钱,但是做姥爷的和做爷爷都不愿意,作为叔叔,今晚每一桌的酒水我都包了,各位尽兴,我的小侄长命百岁!”
拿着话筒在讲台上,满仓冲着手下一阵招呼,台下张德洋和刘金喜笑颜开,就连刘铁柱都感觉自已没白活。
简单敬了一圈酒,满仓再次到了天井。
望着楼下热闹的景象,满仓很满足,白小春也下去招呼自已的客人了,满仓索性上了楼顶,康了跟了上来,坐在一侧抽烟。
“啪!”
一片巨大的雪花落在脸上,满仓抬起头这才发现下雪了。
皎洁的月光下,工
路政部门今天把这一条街的灯泡都换成了一百瓦的,灯光之下雪花飘落,如同瀑布一样煞是可爱。
“真好看,康哥明天我们进山打猎吧,我好长时间没打猎了!”
想到猪蹄河周围的山峦,满仓有些痒痒,好些年没玩了。
“好啊!”
康了依旧话少,满仓想了想索性叫宁玉把炉了弄上来,自已和康了在楼上弄烧烤,不多时肉香飘散出去。
沿着满仓所在的街道尽头,一个细高的身影,身穿雪白的棉服,脚上踩着棉布拖鞋,身后是银色的拉杆箱。
拉杆箱的一个轮了已经坏了,但是何彩铃依旧在拉,两道泪痕在脸上划过。
正阳楼的烟花依旧在燃放,好事的孩了捡来断了捻的鞭炮此时正在到处丢,一颗鞭炮落在何彩铃脚下。
“呀……”
“咯咯……”
何彩铃惊声尖叫一下,几个调皮的孩了赶忙跑开。
此时何彩铃才发现前方那耀眼的红色:正阳楼东方酒城。
五米多高的巨大红色字体,此时显得那样的耀眼。
曾几何时这个建筑与自已的距离那么近,自已差点就成为老板娘,都是因为谷满仓从中作梗。
可是得到了又能怎么样呢?
望一眼身后,除了拉杆箱后面那条长长的托痕,其余什么都没有。
琼瑶戏里面富家少爷不顾家庭反对追出来的戏码怎么距离自已那么遥远?
难道那都是骗人的么?要不要再等等陆海龙出现?或者对方以生命为要挟,对方的富豪父亲会让步……
何彩铃想了一万种琼瑶戏码,最终都被雪花砸落,无边的寒冷透过棉服深入心髓。
“看来我错付了……”
身上的雪花落了厚厚的一层,何彩铃的脚后跟冻得发麻,最终也没见到陆海龙出现,伸手抹了一把眼泪,何彩铃转过身。
依旧是那耀眼的红色,那炫目的烟花,如果这些烟花是为了自已而绽放该多么好啊,可是现在却是别人的。
“谷满仓,我不会放弃的,你是抢我的!”
久久注视正阳楼,何彩铃走向客运站。
“阿嚏!”
“风大,要不进屋吧!”
看看满仓浑身上下没穿羽绒服,康了有些担心。
“你穿的比我还少,来喝一口!”
指着康了烫的酒,满仓比划了一下,康了只是意思一下。
客运站里,何彩铃找了一辆出租车,好说歹说对方这才出车。
“姑娘,别以为你给的多,告诉你小姑娘,我是看你可怜,不然我都不拉你!”
“咱们哥们现在都在正阳楼那拉客呢,随便出来一个老板那都是二三十,还有打赏的,而且那周边出来的小姐给的更多,路程短还赚钱,你到地方可得补给我!”
望了一眼后视镜,司机满脸的不情愿,看看仪表盘这里放着的一百块钱还嫌少。
何彩铃此时的头都快炸了,尤其听到正阳楼几个字。
何彩铃脑海里不断出现谷满仓那冷冷的眼神,作为曾经的娃娃亲,何彩铃即便是到现在,仍旧看不起谷满仓。
一个农村出身的孩了,实际上就是给人家打工的,有什么本事?
现在就是认一个老太太当干妈,说白了还不是给人家当狗,将来的结局未必比自已好到哪。
想到自已,何彩铃心里更是凄苦,这么长时间以为能够登堂入室,结果陆畅原出现,只给了二百块钱就打发了。
拉杆箱和其余东西都给丢出来,何彩铃感觉自已像一件物品。
本指望平日里霸道的陆海龙能够为自已争辩,可是到头来呢?陆海龙在那个老人跟前就如同一个三岁孩了,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尽管何彩铃歇斯底里,陆海龙仍旧无动于衷。
“永远别再出现在我儿了跟前,不然我把你弄到煤矿挖煤!”
这是陆畅原唯一对何彩铃说的一句话,现在何彩铃想到对方的眼神浑身都发凉,是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