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医女匆匆赶往栖云阁。
绿卿其实是装的,根本没什么事,所以当看见江医女的时候还怔愣了一下。
江医女把药箱放在桌上,神情郑重地对坐在软榻上的绿卿说:“我为侍妾把个脉吧。”
平白无故大白天攻击人的疯猫,还有被人特意抹过油的鹅卵石,一切都如此不同寻常。
江医女心底隐隐有了猜测,但却还是担心绿卿真的哪里不舒服。
“江医女,我……”
绿卿话音未落,江医女就给她说了曼冬去找她给小丫鬟看诊后的事情。
“曼冬很聪明,侍妾不必担心,她肯定会把前因后果弄清楚。”江医女抬眸看了眼绿卿,收回手道,“侍妾动了胎气,好在不严重,不必服用安胎药,但到底被吓着了,我待会儿还是给您开服安神药。”
绿卿当然清楚自己动没动胎气,她诧异于江医女居然会站在自己这边打配合。
谁知在江医女的视角中,绿卿单纯无辜,遇到这等阴谋陷阱,令人同情。
江医女抿唇安慰地笑笑,连后面的说辞都给绿卿想好了:“侍妾别怕,您腹中的小主子在保护您,才让您免受奸人算计。”
绿卿重重点头,低声道:“多谢江医女。”
做戏要做全套,寄琴伺候绿卿躺下,江医女折身去了鹤鸣院,向钟嬷嬷汇报。
曼冬则在为绿卿讨公道。
陈清姿的邀月院本来就距离事发点很近,所以曼冬点出其中各种蹊跷后,就有下人去禀报陈清姿了。
陈清姿一听,吓了一跳,立刻就带着丫鬟过来。
很快,其他几个庶妃和闲着的侍妾听见风声,纷纷到场,准备见证一场阴谋被掀开的场景,也好瞻仰瞻仰到底哪位胆子那么大,竟然算计上了魏侍妾肚子里的孩子。
曼冬一看见陈清姿,就挺直腰板跪下,鼻子眼睛通红,委屈巴巴地乞求:“还请陈侧妃为我们侍妾做主,为小主子做主。”
说完,曼冬格外实诚,砰砰砰干脆利落磕了几个头。
陈清姿已经听下人汇报了个七七八八,她急着摆脱自己的嫌疑,立即说道:“你放心,我肯定会调查清楚。”
话音落下,她稍一抬手,贴身丫鬟春玉上前,蹲在小丫鬟身边,厉声质问:“谁指使你的!陈侧妃根本没发话让魏侍妾来邀月院,屋内伺候的丫鬟们都可作证!”
小丫鬟浑身颤抖,疼得有点神志不清了。
春玉让人拎了水过来,全都泼在小丫鬟身上。
“说!”
“不、不知道……”
问不出来,陈清姿的脸色不大好看。
此时,庶妃乔丝雨就笑了:“真有意思,陈侧妃怎么着都算是她的主子吧,这怎么问?到底是询问,还是威胁呢?别一心想端侧妃的架子,适当时候还是避避嫌弃好吧?”
她一贯看不惯陈清姿,依仗宫里的陈妃娘娘当上王爷的侧妃,还装腔作势自以为身份高贵,因此乔丝雨不会放过任何可以奚落指责陈清姿的机会。
不过在场的人很多都和乔丝雨是一个想法。
历来话少的庶妃薛娇也弱弱道:“妾也认为此事有点蹊跷,事关王爷子嗣,小心为上。”
陈清姿梗了一下,春玉抢先道:“两位庶妃慎言,王府谁不知道我们侧妃是最公正不过的,不然出了事,魏侍妾的丫鬟为何偏生找我们侧妃做主?”
“呵,很明显啊,就你们离得最近,来得最快,她一个小丫鬟,就算不服,敢说出来?”乔丝雨自以为是地一通分析,“丫鬟是你们邀月院的,事发地又只离你们邀月院最近,幕后主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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