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见时机已经成熟,站在了舞台的中央。
“众位听我说,我并非外乡人,而是新来的南蛮王。长史一手遮天的时代过去了,你们要是有什么冤屈,尽管说出来。本王一定会替你们做主。”
李钰此话一出,底下的众人议论纷纷。
“原来是南蛮王啊。李公子,你家不是有冤屈吗?快请南蛮王主持公道。”
“呵呵,算了吧。天下乌鸦一般黑,朝廷曾经怎么对你,你难道忘记了吗?”
“就是啊,自古以来都官官相护。”
“可是我看这南蛮王一身正气,不像是那种人。”
“人心隔肚皮,岂能是看就能看得出来的。”
“说得也是哈。”
“就算他不是那种人,也不一定是长史的对手。你看那年,新来的刺史多么意气风发,也是如同南蛮王这般,可是到后来怎么样,不但没有斗过长史,反而不明不白地死了。”
“什么不明不白地死了,那就是被长史弄死的。”
“所以我说啊,还是别去惹长史了,那点冤屈,自己受着就好,别羊肉没吃到还惹得一生骚。”
“是啊,走吧,走吧。都散了吧。”
“有道理,都散了吧。”
说着,说着,一伙人如同鸟兽散。
李钰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大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这些人还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啊。
李钰的心里也就越来越迫切地想要得到商皓的帮助。
虽然商皓的才能并不一定就在自己之上,但是商皓在南蛮人中的影响力绝对在自己之上。
长史府内,那位跟随欧阳宏的小眼睛家伙向长史汇报了欧阳宏的事。
长史长叹了一声,大声呵斥:“我都让你看住这个臭小子,你怎么就是没看住。”
小眼睛家伙一惊,慌忙下跪:“属下无能。”
长史又是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怪他也没有用。长史也清楚,自己儿子的顽劣,凭他是拦不住儿子的。
长史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你说那几人的长相是什么样子?”
小眼睛家伙绘声绘色地描绘了那几人的长相。
长史脸色一变:“你确定是他们?”
小眼睛家伙不明就里地道:“千真万确。”
长史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来,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不仅仅是针对那个臭小子,更多的是针对我。”
长史迅速地拿出纸笔,写下了几行字:“快,带上我的手令,去趟府衙,交给陈谨,他还是我们的人,让他赶紧将那个臭小子保出来。”
“是。”小眼睛家伙躬身道。
长史的脑海中迅速地转悠开来,他已经替欧阳宏想好了几条出路。
最差的一条,就是立即离开南蛮城。
同时,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阴狠,王爷,你既然要公开撕破脸,那就准备承受雷霆霹雳吧。
我欧阳舍能在南蛮盘踞这么多年,想要让我倒台,也没有那么容易。
长史来到了篷房里,取下了一只小苍鹰,将一张字条系在了他的脚踝上。
然后往空中一抛:“去吧,我的身家性命就全在你身上了。”
回到房中,他坐在灯下,开始冥思苦想着对策。
南蛮,青城府衙。
南蛮共有四个城府,其中,青城府是南蛮的州会城市所在地。
刺史府是南蛮城的最高府衙。
但是像这样的刑事案件,一般是交由城府所在的府衙管辖。
而青城府府衙的衙门头子就是长史口中的陈谨。
陈谨在衙门当头子十几年了,是个精明得不能再精明的家伙。
到了这里,就算没事的,他要想整,也能给你整成有事的。
只要给够了钱,有事的也能给你整成没事的。
但是在长史统治的这些年里,就是这样一个衙门头子,却能够稳坐钓鱼台,一点事都没有。
这不能不说是充分得到了长史的关照。
所以当陈谨接到了长史的密信后,立即带人到了监牢。
可是,陈谨却惊讶地发现这里的看守全被换成了精装铠甲的士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谨是个酒蒙子,酒醒了一半。
“奉王爷的指令,这里暂时由我们接管,任何人不得私下提走人犯。”精装铠甲的士兵传来了冰冷的话语,一如他的铠甲和兵刃那般冰冷。
“放肆,这衙门可是由我说了算。”陈谨恼怒地道。
“那是以前,从现在开始不是了。”那个精装铠甲的士兵头子,毫不客气地怼道。
“放肆,兄弟们,给我把这些家伙绑起来。”陈谨对着身后的几个手下道。
噌地一声响,随着那精装铠甲士兵的头子抽出了腰间的佩刀,所有的精装铠甲士兵瞬间亮刀在手。
森然的寒意顿时席卷了整个牢房。
陈谨身后的那些衙役吓得连刀都差点握不住了。
这些人平日里要是欺负起老百姓来,那个个是耀武扬威的,别提有多神气,可是面对这些精装铠甲士兵,还没动手,气势上就一下被压倒了。
就连陈谨自己的手也都在暗自颤抖。
“这里是府衙,你们这般行径,就等同于造反,你们知道吗?”陈谨开始企图用律法来唬人。
府衙处理的是地方上的事务,而军队通常情况下是不能干涉的。
可是陈谨的话刚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陈都头,这话你恐怕说反了。这些人可是奉了我刺史府衙门的命令,前来协助调查的。你一个青城府衙,公然违抗刺史府衙的命令,想造反的恐怕是你吧。”谢进带着几个衙役来到了监牢之中。
陈谨脸色一黑:“下官不敢。只是这里有长史的手令。”
陈谨见自己顶不住,只好搬出长史来。
“南蛮刺史空位出缺已久,南蛮王代为摄政,所有军政要务由南蛮王提点,就算是长史的手令又怎么样?”谢进冷笑一声道。
面对谢进的责问,陈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大奉建国之初,为了犒赏那些功高盖世的王爷,曾经分封不少的异姓王,这些异姓王的权势都很大。更何况,这南蛮已经乱了很久,朝廷根本就无暇去管。
陈谨是个人精,他就驴下坡,这样反而两下都不得罪。
小眼睛家伙赶忙屁颠屁颠地回去汇报。
长史更加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的眼中透过一丝阴狠:“既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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