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第二天,天刚放亮,就听到了切木克那边敲响了战鼓。
李钰也不敢怠慢,立即来到了城头。
只见切木克推来了一个高高的架子,在架子上立着一个女人,旁边还围着一堆薪柴。
切木克这一次并不急着攻城,而是将这个女人推到了城墙之下。
李钰终于看清了,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汤姮。
汤姮被五花大绑地固定在了高台的架子上。
“南蛮王,你好好看看这个女人是谁?”切木可得意地狞笑着。
这下,不仅李钰看清楚了,就连身旁的小景和吴晨等人也都看清楚了。
“是汤姑娘。”
“汤姑娘下落不明,终究还是没能逃过这个奸人之手。”
众人眼巴巴地看着李钰。
李钰的心中也是焦急如焚。
汤姑娘对自己有恩,对南蛮城有恩。自己怎么能够置之不理。
切木克朗声笑道:“南蛮王,你和汤姑娘的事,我都知道了。只有我那傻大哥被人绿了,还被蒙在鼓里。汤姑娘心心念念都是你啊。”
从讨解药的事情上,切木克就知道汤姮的心在李钰这。其实经历了解药的事,兀诛也知道汤姮的心在李钰身上,只是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提及罢了。既然人在自己的身边,他相信慢慢会感化的。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小景和吴晨等人都用征询的眼神看着李钰。
因为只有他们这些身边的人才知道,汤姮确实对李钰有情,而且李钰也对汤姮有点特殊的情义。
更何况,抛开这些,汤姮深明大义,对南蛮城有恩。
要不是因为她,当初兀诛早就以摧枯拉朽的速度攻下了南蛮城了。根本不会留下这么多的时间给李钰做准备。
正是有了这些时间,所以南蛮城才从必死无疑,变成了有机会拼死抗击的一线生机。
虽然这个机会还是很渺茫,但是起码有机会。
“你到底想要怎样?”李钰朗声问道。
“开城投降,不但可以免汤姮一死,还可以饶过全城的百姓。若是负隅顽抗,不但我要杀了汤姮,破城之后,必定屠城三日,片甲不留。”切木克厉声喝道。
切木克的声音如同响雷一般地城楼上炸开。
切木克外号“血手人屠”。当初,攻占也和部落的时候,因为也和的负隅顽抗。切木克曾经怒火中烧,下令屠戮全族,连鸡犬都不放过。鲜血都染红了绿色的草地,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城楼之上大部分是入南蛮后新招或者整编后的新兵,他们对于切木克的残暴,早已经有所耳闻。此刻听到切木克的话,不由得军心有点动摇。
面对着底下黑压压的一大片,数倍于自己的人马。这些兵士自然有点慌。
如今听到负隅顽抗就会遭到屠城的时候,心中更是不淡定了。
因为在他们的身后还有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同胞,自己死了也就死了,可是身后的那么多亲人,要是尽皆被屠戮,那可怎么办?
看到城楼之上,士兵的军心有所松动,李钰朗声道:“大家莫要听信切木克的鬼话。切木克是什么人,相信大家比我更加清楚,他就是一个血手人屠。他怎么可能信守诺言,一旦城破,你们还有你们身后的亲人,都将成为他们的刀下亡魂。难道你们忍心看着你们的父母兄弟姐妹被残忍杀害,你们的妻儿被他们活活凌辱至死吗?”
“不愿意,不愿意。”
“当然不愿意。”
“所以,我们唯有血战到底,誓死保卫家园。”
“誓死保卫家园。”
“誓死保卫家园。”
城楼之上响起了一阵阵雄壮的呼喝声。
一时间,所有的人的心里兜热血澎湃,就连那些先前还在发抖的士兵,此刻都热血沸腾,准备与切木克血战到底。
羌人听着城楼上的雄壮呼喝声,看着城楼下堆积的兄弟们的尸体,不禁心中一阵胆寒。
切木克气得咬牙切齿,自己本意是想要通过恐吓瓦解敌人的信心,让他们乱了军心,自乱阵脚,这样子可以以更小的代价攻入南蛮城。
可是没有想到,自己这一如意算盘,却被李钰的一番慷慨陈词给打乱了。反而,让他们的士气占了上风。
切木克咬牙切齿地道:“李钰,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要是还不投降,我就要杀了这个贱女人祭旗。”
他看到了李钰的迟疑,赞赏地看了看乌木大师一眼,乌木大师真是上天派来帮助他的。
他们料定了李钰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绝对不会放任汤姮不管的。
李钰犹豫了,对于汤姮他不能不管。但是,在李钰的身后可是数十万南蛮城百姓的性命,他更不能不管。
当初,他对于汤姮并没有什么情义,只是以汤姮为筹码,去换取南蛮城数十万百姓的安危,可是没有想到,一个月的时间接触,随着两人之间了解的加深,两人的感情也迅速升温。如今,他更不能见死不救。
怎么办?怎么办?
李钰没想到竟然碰到了一个始料未及的难题。
李钰死死地盯着汤姮,随着修为的突破,他的视力已经比以前好多了。
他看着看着,突然间,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
“韩慕山,你的箭术如何?”李钰突然问道。
韩慕山虽然不知道李钰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如实答道:“百步穿杨,不在话下。”
作为宗师级别的人物,用百步穿杨这样的形容词实在是太过自谦了。
普通人射箭靠的是单纯的臂力。可是宗师级别的人物,射箭已经可以运用体内强大的气息来控制,所以射程更远,精确度更准。
“好。你瞧见对面汤姮脖子上的绳索了吗?”李钰问道。
韩慕山点了点头。
“那你有没有把握射断它而不伤到汤姑娘?”李钰的眼中带着一丝兴奋,询问道。
韩慕山肯定地点了点头。汤姮被绑在高高的塔台之上,周围又没有什么防护和阻挡,对于宗师级别的他,这一点,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他不明白,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汤姮被绑在高台之上,射断一两根绳索,她也逃不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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