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然愕然扭头看向林溪言。
由于林溪言贴着他的耳朵,施然扭头时,鼻子擦过林溪言的脸。施然只需再微微调整位置,就能尝到他馋了许久的胭脂。
可林溪言说的话,让施然没有这样的心思。
“刚才的‘你’是她说的。”林溪言紧抓着施然的手臂,“她要出来了,怎么办啊?”
施然皱着眉头,思索一会说:“你别紧张,她应该只是想借你的口,跟我们说些事。”
“你怎么确定她只是想跟我们说些事,万一她是想要控制我的身体,但控制不当,才意外出声了呢。”林溪言说,“不然她也不会只说了一个‘你’字就没声了。”
“不会,没有这个万一。因为从她之前每次推开我、踢我或者捂嘴后退上看,她应该能精准的控制她想要控制的部位。”施然说,“至于只说一个字,应该是她能控制的时间很短,可能只有几秒钟,难以说出完整的话。等等看吧,如果她真的有话跟我们说,她会继续的。”
希望是这样吧……林溪言紧紧地搂着施然,头埋进施然的胸膛,似乎想要将施然搂进身体里。
她很怕这是她最后的日子。
施然感受到林溪言的担忧、害怕,同样紧紧搂着林溪言,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脑袋,以示安慰。
过了一会,林溪言向上挪了点,平视施然。
“然然,你现在还想听我喊老公或者哥哥吗?”
“不想。”
“为什么?你之前不是……”
“我是想听你喊我老公或者哥哥,但我不想你是出于完成我的心愿,避免留下遗憾的心态,喊我老公或者哥哥。”
施然望着林溪言的眼睛,说:“相信我,她真不是要占据你的身体,她是有话要跟我们说。我已经有点猜到她要说什么了。”
“可如果是这样,她为什么还不说?”林溪言说,“就算她只能控制的时间很短,像之前她阻止我们的时候,不还是一次接着一次。”
施然思索道:“有可能是控制嘴巴说话更难一些,她已经没
有余力继续,需要休息。明天或许什么时候,她才能接着说。”
林溪言望着施然不说话。
施然知道林溪言不信,其实他这般说也只是一种猜测,一种往好的方向的猜测,他心里也没有底。
对视一会,施然贴近林溪言,与林溪言脸贴着脸,说:“没事的,相信我,我们睡觉吧。”
“不要,我现在不想睡,想你陪我说话,我们都好久没有好好聊天了。”
施然沉默,心情沉重。
他知道林溪言不仅仅是想跟他聊天,更是想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林溪言在害怕,害怕她睡着之后,醒来的不再是她。
其实施然心里何尝没有这样的担忧。
他只是不敢表露出来,怕林溪言更加担忧。相反,他还在努力思索着减轻林溪言担忧,让林溪言安心的办法。
暂时还没有头绪,施然先跟林溪言闲聊着,聊着一些轻松、愉悦的事情。
漆黑的房间,外面的灯光照亮窗帘。两道人影侧身相拥的躺在床上。安静的房间不时响起磁性的男子说话声,和女子清脆如黄鹂的笑声。
笑声冲淡了萦绕在二人之间的沉重和淡淡的忧伤。
气氛渐而温馨。
未曾消失的沉重和忧伤躲进了林溪言的心底。
林溪言一边回应着施然所说,一边看着施然的眉毛、眼睛、睫毛、鼻子和嘴巴。
一遍又一遍,怎么也看不够。
忽然,林溪言的耳朵支棱起来。
她听到施然提到学姐。
什么学姐?
施然说:“我前天听个学姐说,她班上的一位教授给她们布置了一篇论文作业,题目叫作‘论懒惰’,要求论文内容简单明了,要体现懒惰的精髓,还要有创意。”
“交上论文的第二天,那个教授一大早气冲冲的走进教室,把一个同学的本子递给她,让她读。结果第一页空白,没内容。第二页也是空白。她准备把本子还给教授,教授让她看第三页。”
“她翻开第三页,只见上面写道:
“这就是懒惰。”
林溪言莞尔一笑,随即板着脸问:“你说的那个学姐是谁,怎么以前没听你提过。你们两关系挺好的啊,她连这种生活琐事都会跟你讲。”
人只有跟喜欢的人,才会分享自己的生活琐事。所以可以得出结论,那个学姐一定是喜欢施然。
林溪言顿时就不高兴了。
“……”
“我能说这就是一个段子吗?”
“少来,段子你能说的这么真。”
“换种叙述方式而已。”
林溪言哼了一声,没有揪着施然不放,只是警告道:“总之你给我注意点,你还在读书,不能早恋。”
施然无奈地抚摸着林溪言柔软的脸:“你是要让我说几次啊,我们明明都确定关系了,你怎么还要用这种说辞。你哪怕说你敢在外面勾搭其他女人,你就死定,也比你不让我早恋好啊。”
这么多年不是说顺嘴了嘛……林溪言讪讪地蹭施然的手。
施然的手好温暖,让她安心。
又聊了一会,施然忽然想到一个办法能让林溪言安心。
他说:“我有个办法可以证明她不能完全出来,至少是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她还出不来。”
“什么办法?”林溪言眨了眨眼睛,好奇的看着施然。
女帝也是竖起耳朵,等待下文。
施然说:“我刚不是说了,她应该是没有余力继续控制你的身体说下去,如果是真的,她现在就没办法阻止我们了。”
“然后呢?”林溪言一时没能明白施然的意思。
女帝却是意识到施然要干什么。
这个登徒子!
女帝生气之余是深深的无力。
因为施然猜测没错,控制林溪言的嘴巴说话,比控制林溪言的手脚要困难上百倍。女帝现在需要休息,无力再控制林溪言的手脚,哪怕是一根小拇指也不行。
如果施然真的要那样做,那么她只能被动承受。
女帝不想,不愿,但只能无力的希望林溪言拒绝。
施然
这时已经跟林溪言说明白了。
林溪言啊了一声,眉目含羞:“这个……”
“怎样,要不要试试?”
“怎、怎么试?”
“简单啊,让我尝尝你的胭脂。”
不要答应,不要答应,千万不要答应!
女帝狂喊,心里后悔控制林溪言的嘴巴说话。
想问的问题没问题出来不说,还弄得她最后的阵地都要失守了。
这时,女帝听见林溪言是这样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