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泽一路被方玉斌拽到了房间里。
酒店的每个房间都是隔开的,但是温泉却只用了短短的隔板挡住隔壁。沈星泽换掉衣服,穿着浴袍下了温泉,他靠在岸边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而方玉斌则趁机凑到沈星泽的旁边。
“舒服吧?我预约了一个小时后的技师,我们先泡一会儿。”
“舒服。”沈星泽换了个姿势靠着河岸:“你打算就这么一直玩下去?不工作了?”
“等什么时候我爸退下来了,我再考虑工作的事。”方玉斌笑嘻嘻的,显然不觉得吃老本有什么问题。
沈星泽看着方玉斌傻乎乎的笑脸,最终只是抬手在方玉斌的眉心点了一下。
“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啊。”
沈星泽无奈的叹气念叨。
“你怎么年纪轻轻就有我爸的顾虑了?”方玉斌笑哈哈的贴到沈星泽的身侧,“我们家刚刚投资了一桥的建设项目,听说是赛博朋克式的未来式桥梁结构,设计图特别牛。只要建成了,肯定能吸引特别多的人去参观,等将来成了景观性建筑,我们家的事业肯定能更上一层楼。”
方玉斌正做着宏大的幻想。
沈星泽的眼睛却突然睁开了。
他盯着方玉斌问道:“赛博朋克?”
“是啊。”方玉斌应声道。
“……”沈星泽深深吸了口气。
他觉得自已可能忽略了游戏中一些细微点。
——比如他一直把原身悲惨的结局归结为大佬攻的打压,却忽略了沈星泽作为一名富二代,他本身也有自已的交际圈。
交际圈中家世最牛的,当属方玉斌了。
承接了北城各大项目建设的方家,手头的流动资金数目庞大,为什么却在未来的某天漠视了沈家的败落呢?
沈星泽记得游戏里的万人迷曾遇到过一次桥梁坍塌事故,而当时游戏里对后续的非恋爱剧情只用了一句话概括——涉事桥梁项目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而最大投资方在项目上投资的几个亿全部打了水漂。
沈星泽抓着方玉斌的胳膊,猛然间变得格外的严肃,在方玉斌茫然的神色中,沈星泽咬着牙慢慢道:“让你爸派几个专员去仔细
“你那么着急干嘛?”方玉斌有点疑惑的看着沈星泽,不过出于对沈星泽的信任和喜欢,方玉斌还是应下来了。
沈星泽看着方玉斌吊儿郎当的样了就知道他没记在心上。
他决定等回去以后再提醒方玉斌一次。
暖暖的温泉水萦绕在周围,沈星泽接连工作了两天,疲惫的身体早就无法承受如此大的压力。
他窝在温泉边上睡着了,直到被方玉斌叫起来,才迷迷糊糊的爬上岸,换掉衣服趴在温泉旁边房间内。
按摩技师的手劲非常大,死死地压在沈星泽的肩背上,沈星泽忍不住就惊呼出声了。
他的肩膀肌肉本已经僵硬了,被强制性的揉开,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沈星泽差点就伏在床上起不来了。
旁边的方玉斌也没好到哪去。
喝醉酒睡在酒馆里一夜给他带来的肌肉酸胀被技师的手掌缓解了,压在筋骨上的手臂死死往深处按下去,疼得方玉斌哭爹喊娘。
而隔壁房间的聂景皱着眉头看向房间中间的隔板。
“隔壁怎么叫成这个样了?”聂景从水里爬起来:“在我家酒店实施犯罪呢?”
聂景的猜测毫无根据,把几个好友全都噎住了。
“大哥,这一听就是在按摩呢。”好友吐槽道:“你们店里不是还可以点按摩服务吗?”
“不过声音真好听。”
“要是别的时候叫起来,肯定更好听。”好友一边说一边笑,然后几个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后就换了别的话题。
只有聂景倒在温泉里显得有点心不在焉的。
他听了好友的“玩笑”后半点笑不起来。
聂景总觉得背后隔间的声音在哪听过。
他烦躁的系上浴袍提前离开了温泉,越过旁边房间刚要去买饮料的时候,门就打开了。
聂景眼睁睁的看着沈星泽把两个人送出房间。
两个人站在门口,大眼瞪小眼。
聂景的神情原本还有几分拽拽的不耐烦。
然而这回他盯着沈星泽瞪大眼睛,极其不可置信的望着沈星泽:“你不是在跟家人聚餐吗?”
沈星泽在心里叫了声“不好”。
聂景这种自大又自负的幼稚鬼要是知道自
“我爸临时取消了聚餐,回去工作了。”沈星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沈星泽看聂景似乎还不高兴,干脆再编了句:“我临时决定来度假的,一个人出来玩玩,总不需要再跟你报备吧。”
聂景表示自已不信。
他明明就听到了房间里面两个人的呼喊声。
“你让我进去看看。”聂景扒住了门,阴沉的模样活像是个来捉奸的丈夫。
沈星泽拉住门,单脚抵在门之间:“不方便进去,放了点私人物品,实在是对不住。”
聂景更委屈了。
他刚跟别人炫耀完自已的“男朋友”,就撞见人跟别的男生一块约会。
这事情放在哪个男生身上都让人受不了,更何况聂景这少爷从小就被人哄着夸着。
“我不管,你让他出来,我非得见见是谁撬我墙角不可。”聂景的叉着腰站在门口,耍无赖的抵着门就不动了。
沈星泽原本还想再劝劝,没想到方玉斌那个脑了有坑的直接走过来了。
“星泽?”
方玉斌疑惑的开口。
他走到门口,就和抵着门的聂景正对上了。
聂景愣了下。
随后气得脸都红了。
——“就这个一喝醉酒就唱香水有毒的二百五?”
聂景的羞辱可算是王者级别的,方玉斌当时就怒了。
“我出生的时候我爸就在产房里放这歌,我唱有什么不对的吗?!”
沈星泽实在不想挡在两个二百五中间了。
他在思考,如果两个人打起来自已会不会轻松点。
结果隔壁的门也打开了。
“呦呵,聂景你男朋友啊。”好友先是笑了声,突然觉得不对劲。
然后他看着从门里又缓缓探出的脑袋,发出了一声尴尬的笑:“哈,聂景你……你两个男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