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多变的夏日天气又开始下雨。
时茵没有直接回学校,而是来到学校附近的公园僻静处,独自舔舐伤口,神色晦暗。
原以为自己做好了当情妇的准备就不会伤到,现在看来,她也没有想象中的坚强。
猝不及防的雨水浇灌在身上,让她浑身湿透,情绪更加低落。
她也终于想明白了,司律师那不是吃醋,只是不喜欢自己的玩具靠近其他人。
只是一种,身体上的占有欲在作祟。
思及此,她心脏微微刺痛几分,脑子也清醒不少。
这时,她包里的手机响了,是苏薇打来的电话:“大小姐,下午的课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人呢?”
“我……在公园这边,没伞走不了。”时茵已经躲在了公园的凉亭里,神情窘迫。
苏薇急了:“你怎么不早说,等着,我这就来给你送伞!”
说是她送,可当时茵看到最终是刘英杰过来给她送伞时,顿时尴尬的后退几步:“学长?薇薇呢?”
“明天就是学期测试了,她被老师叫走谈话去了,拜托我过来给你送伞。”
面对她,刘英杰脸上始终是温温柔柔的笑:“学妹走吧,我们一起回去。”
“就一把伞吗?”时茵皱眉看着他空荡荡的手,心中越发慌。
司律师本就一直在意她跟学长的事,如果自己跟他共伞回学校,不知道又会掀起什么波澜。
为了不影响阿桓的病情治疗,时茵想都没想就独自冲进了雨幕中:“不用了学长,我自己回去吧!”
她纤瘦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雨幕,刘英杰的笑容也一点点散去,握着伞柄的手也用力到泛白,声音嘶哑:“茵茵,为什么……”
明明是他们先认识的,她能跟司危接吻上床,为什么连跟他共伞都不愿意?
时茵身体并不好,自从时之桓受伤就日夜操劳,如今一淋雨,当天晚上就发了烧。
直到次日上午,时母给她打扫房间发现她还在睡,顿时惊了:“茵茵,你今天上午不是有考试吗?你这么快回来了?”
“妈……”时茵已经迷迷糊糊了,喉咙像刀片割了似的,一说话就疼到浑身冒冷汗。
时母这才发现她生病,慌得赶紧给刘英杰打电话:“英杰啊,你现在有空吗?茵茵生病了,可以麻烦你送她去医院吗?”
刘英杰顿时起身,放下手中书本拿着车钥匙离开寝室,神色焦急:“有空,我现在就来。”
还好高一年级的测试是在下午,他有足够的时间可以送茵茵去医院。
只是,当他刚接到时茵送她去医院的和半路上,一辆黑色劳斯莱斯魅影就一个横向漂移挡在他车前。
暴雨不断砸在车上嘈杂作响,刘英杰警惕的握着方向盘看着来人,对面车里一个黑衣保镖率先下车撑伞。
然后毕恭毕敬的打开后排车门,一抹贵气高大的身影缓缓走出,看到司危冷漠俊美的面容,一股从心底油然而生的自卑让刘英杰皱眉。
随着他车窗被司危保镖敲响,刘英杰不得不撑伞下车:“司总,我现在有急事,麻烦让开。”
“带着我的女人去哪?”司危肩上披着一件高定西装外套,慵懒散漫的朝他吐出一口白雾,气质矜贵冷冽。
知道他又开车去了这小女人家里接走她后,他心里说不上的冒火。
那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让刘英杰猛的握紧拳头:“茵茵不仅仅是你的女人,也是我的朋友,我现在要送她去医院,麻烦让开!”
“医院?”司危冷寂的眼瞳骤然漾开波澜,掐了烟蒂来到刘英杰车前,打开后座车门非常自然的将时茵抱在怀中。
她身上不同寻常的热度和绯红的脸色,让司危心中的怒火悄然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疼惜。
这么大人了,都还不会照顾自己。
司危抱着时茵后,看都没看刘英杰就准备走人。
“司总,凡事有先来后到,茵茵是伯母拜托我送医院的,请把她还给我!”刘英杰只能尽量找借口要回时茵。
可司危只是冷嗤一声,垂眸居高临下的睨着他:“还给你?”
“你算个什么东西,滚。”凉薄的声音冻得空气都冷了,就连司危的保镖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刘英杰脸色一白,又一次无力的看着司危当着他面把时茵带走,而他自己却依旧无能为力。
“司总,他跟上来了。”司机看了眼后视镜,严肃报告。
司危不悦到了极点,将昏睡的时茵按在自己怀中,冷淡抬眸看着副驾驶的助理:“刘英杰大学生活太闲了,给他找点事做。”
他本不想对这种还没毕业的人出手,赢了都不光彩,但刘英杰偏偏觊觎自己的东西,那就准备承受后果。
刘英杰本来心有不甘的想要追上司危,可突然导员打来紧急电话:“英杰,你的论文怎么回事,快回来改掉!”
这个导员脾气不好,刘英杰只能咬咬牙,调转车头回了学校,眸中持续浮现阴暗:“茵茵,等我……”
他一定回将学妹从这个人渣手上拯救出来!
时茵在当天傍晚才醒来,看着手上快吊完的药水,脑袋昏沉的从床上坐起来,想不清楚自己怎么来的医院。
睡梦中她好像嗅到了熟悉的清爽气息,但又总觉得司律师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想着,她拔掉枕头摇晃的离开病房,准备回家。
但刚出电梯,就听到拐角处传来谈话声,她下意识放缓脚步。
“我说哥啊,你可不是什么大善人,怎么会突然送你公司的实习生来医院,你爱上人家了?”
“没有,玩具而已,不想一下被折磨坏了。”
问的人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音,但回答的却是司危熟悉的嗓音。
时茵仿佛被一盆凉水从头倒下,整个人冷的不住颤抖,唇色苍白重新倒退回电梯中,按了高一层的楼层。
虽然她早就知道自己是玩具,但亲耳听到这番话,她还是会绷不住情绪。
她从楼梯间避开司危逃出了医院,却在即将踏出大门的那刻,被一只炙热大手抓住胳膊。
有淡漠低沉男音从头顶上方响起:“就这么着急见你的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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