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法医官检查尸体的时候,郝任等人也凑上去看了看。
张大勇看着死者那眼熟的破烂衣服,心中有了猜测,连忙从死者的脚那里绕了大半圈,来到可以看到死者面孔的侧方,定眼一看,马上开口说道。
“这就是熊健日,没想到他也死了!”
“看来线索要断了啊!”
杜子司脸上的表情很是不好,这已经是第四起命案了,也幸好这个岛有些偏僻,岛上基本没有什么外人过来,要是在外面的话,现在早就围满记者,媒体也开始发力了。
不过就算没有记者,要是最后杜子司没能把案子搞定的话,那他最后也免不了要吃挂落,毕竟凶手可是在他们已经到来的情况下还继续犯案的。
想到这,他把眼光望向了正在低着头查看着现场的郝任,希望他给力点,帮他快点把这案子给破了,好让他能白捡一个功劳。
杜子司不知道,在他旁边就有一个记者在看着,手里还拿着本子跟笔不停的写着,身上就差一部相机了。
法医官看完熊健日的尸体,走到了一处很明显有树枝折痕的土丘那看了看,才对着郝任他们这些警察说出来自己的判断。
“死者应该是被人从上面推了下来,然后再从背后给死者补了一刀,直接从背后刺中心脏,导致死者死亡,死亡时间,不超过两个钟。”
“走吧!我们到土丘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这里已经被凶手清理过了。”
郝任看了看土丘,率先走了上去。
由于警员要驻守发现彩虹尸体所在的地方跟在周围搜查,人员就少了很多,而这个土丘也不算小,所以连几女也一起跟了上去,分散开来,仔细的搜寻着地上可能遗留的痕迹。
“哎呦——”
“没事吧!小心一点。”
“没事,有点滑。”
原来是曹向东打滑,摔了一下,郝任走去看了看,见他没什么事,就走到一旁再搜索了起来。
“这里有个脚印。”
郝任在一块没有野草覆盖的土地上发现了一个浅浅的鞋印,连忙把法证叫了过来。
张大勇等人也围了过去。
郝任看着面前的脚印,觉得非常的眼熟,想了想,眼睛如鹰般锐利看向了一旁还在寻找着痕迹的曹向东。
这个发现的鞋印跟曹向东滑倒时,在地上留下的鞋印很是相似,大小,花纹都差不多。
由于曹向东走在的是后面,郝任也没注意曹向东有没有来过这里,于是郝任收敛了一下脸上的神情,来到曹向东的旁边询问道“阿东,你刚刚有没有去过那边?”
“没有啊!我就在这找了找。”
曹向东老实巴交的回答道。
“那就好,我们警方需要拿你的鞋印做一下比对,配合一下吧!”
郝任朝着杜子司使了一个眼色。
杜子司知道郝任可能是发现什么了,会意的点了点头,把曹向东拉到了一边,套取了他的鞋印,还安排两个警员把他看守了起来。
土丘上,除了郝任找到的那个鞋印,也就找到了些被压弯折断的树枝,证明了熊健日就是从这里摔下去的。
杜子司他们把曹向东带到了一边,审问了起来,因为他的鞋印跟郝任发现的那个看起来确实是很像,也不用等法证他们回去做比对了。
“曹先生,你两个小时之前在哪里,做了什么?”
“我那时候就在家里啊!他们可以帮我证明的。”
曹向东没有丝毫的慌张,老老实实的说道,还指了指围上来的郝任,张大勇他们给他作证。
杜子司看向郝任他们几个。
“我当时跟恩桐在外面散步,回来的时候确实是看见了他在屋子里,不过那时候离现在也就一个小时不到。”郝任说道。
“我也在一个多小时前看见他在云家走动了一下,其余时间他好像都是待在了房间里,我们当时都在客厅那里,也没去看过。”张大勇说道,马秋则在旁边点了点头同意。
“曹向东,你再好好想想,有谁能证明你一直待在房间里?要知道,云家可是有后门的,你无论是住一楼或者二楼,你要是从房间里出来,再从后门出去,当时坐在客厅里的他们都是发现不了的!
我们刚刚在熊健日摔落的土丘那里找到了你的鞋印,你还有什么要说?”
杜子司喝问道。
“没有没有,熊健日的死不关我的事,我当时真的在房间里,没有离开过云家。
对了,鞋印,那个鞋印应该是我刚刚和你们一起搜寻的时候落下的。”
曹向东慌了,额头的冷汗跟不要钱的一样不停的往下落。
“曹向东,我记得刚刚就问过你,你说没有去过那块地吧!”
郝任幽幽的看着曹向东说道。
“我当时可能记错了,我有去过那的!”
曹向东面露尴尬的说道。
“你们有看到曹向东往那去过吗?”
郝任看着众人问道。
“没注意到。”众人摇头。
“你看,我们的人都没有看见,加上你之前跟我说过的,你觉得你现在所说的我们会信吗?”
郝任摊了摊手。
老实说,郝任也不相信曹向东会是凶手,因为他没有杀人的动机。
就算他从小到大在云家都不受待见,但是要说因为这个他就要杀云家的人,那早就可以杀了,用不着等到现在,还连续一个个的杀,买包药放进饭里,一锅端它不省事吗?
况且,现在他已经搬了出去,还有了工作,应该就更没有这个理由了!
不过郝任看他鬼鬼祟祟的样子,想逼一逼他,看他到底知道了些什么,而隐瞒起来不说。
“我没有,我根本就没有杀人,你们找不到那个凶手,就想让我背黑锅是不是!”
曹向东激烈的大叫道。
“冷静一下,怎么能说我们让你背这个黑锅呢!实在是你自己太不小心了,杀了人之后,把鞋印遗留在了现场。”
郝任面无表情的说道,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说他曹向东是凶手。
“就凭一个鞋印你们就污蔑我是凶手,我是不会认的。”
曹向东冷静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条手绢,擦了擦额头那的汗水,很不客气的说道。
“咦,你这条手绢怎么是白色的?我记得你在神坛那捡起来的明明是蓝白色的啊?”
马秋指着曹向东正拿在手上擦汗的白色手绢惊奇的说道。
曹向东听到马秋这话,擦汗的手一僵,刚刚已经擦干的额头又冒出了一层细汗,眼中子一转,急忙辩解道。
“这个,我有两条手绢,那条掉在地上脏了,我扔了。”
这时候的曹向东跟之前的完全是判若两人,之前的是老实巴交,现在的就是狡猾。
“扔了?扔哪去了?告诉我们地点,我们这就去找?”
张大勇在旁边听着,脑海里闪给一道灵光,咄咄逼人的看着曹向东问道。
“好像是从神坛回去的路上,我随手就丢了,现在可能不知道被风吹哪里去了!”
曹向东转着眼珠子说道。
“那你是承认自己有条蓝白色手绢了?”
张大勇认真的看着曹向东。
“是。”
曹向东点头。
“呵呵,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云宝珊也有一条蓝白色的手绢,昨晚吃饭过后,我见她拿出来用过了!
不止是她,谭医生也有一条蓝白色的手绢,昨晚我也看见他拿来给羊癫疯发作的熊健日塞嘴里。
你说,你们三人都有一条蓝白色手绢,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关系呢?
还是说,云宝珊的那个男人,就是你?由于你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所以你不敢把这件事暴露出来?”
张大勇把自己想到的事情全部朝着曹向东质问道。
郝任他们不知道居然还有这种事,一个个的看着曹向东。
只见曹向东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不说话,难道大勇说的不对?
云宝珊跟谭医生才是一对?
那个凶手就是谭医生,你跟云宝珊都是他的帮凶是不是?”
郝任看着曹向东的眼睛问道。
郝任从始至终都怀疑着那个斯斯文文的谭医生。
“不说话?你是想把这几起案子自己一个人扛了?子司,那你们就好心点成全他呗!”
曹向东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让人什么都看不出来。
“走吧,我们回去。”
见曹向东什么话都不说,郝任没有在待下去,招呼张大勇几人,就要离开,曹向东的事交给杜子司来办就好,郝任相信,杜子司他们会有办法让曹向东开口的,警察了解警察,手段这种东西不是只有郝任会。
郝任他们刚走两步,曹向东就开口了,声音嘶哑的说道“等等,我说。”
郝任等人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已经戴上手铐的曹向东,想听听他要怎么说,好奇心谁没有!
“我跟宝珊,我们是真爱,我从小的时候就来了云家,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受尽了白眼,在云家,也就彩云姑妈对我好点,还让恩桐跟我一起玩,恩桐也很好,可是好景不长,彩云姑妈跟舅公起了争执,把恩桐带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
直到宝珊出生,家里人都忙,我从她小的时候就开始照顾她,可能应该这样,她也跟我很亲。
不过我不敢把跟她的亲密表现出来,就这样宝珊长大了,我们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好……”
曹向东罗里吧嗦的开始回忆起当年来!
“说重点,把杀人的经过说说。”
郝任不耐烦的打断道。
这个曹向东都快说了十几二十分钟了,居然还没有说到重点。
“还听不听?”
曹向东横了郝任一眼,神情嚣张的很,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老实巴交。
“说吧!”
郝任点了支烟,无可奈何的挥了挥手。
“…………”
曹向东又开始了长篇大论。
铃铃铃——
这时杜子司身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什么?好,你们在周围找找,我们马上过去。”
杜子司挂断电话,脸色凝重的对着郝任说道“刚刚我派去找云告天的人说没有在云家找到云告天。”
“你在耍我们,拖延时间是不是?”
郝任把烟头用力的摔在了地上,恶狠狠的盯着曹向东。
“呵。”
曹向东冷笑了两声,没说什么,不过看他的神情,在场的众都明白他的意思。
“肯定是那个谭医生对不对?”
郝任直直看着曹向东的眼睛。
“子司,让人去找那个谭医生。”
说完,郝任带着人先离开了。
众人一起回到云家,家里就剩下云宝琼的老公跟那个帮佣大妈。
“头,我们问过了,那个帮佣说刚刚只有谭医生来过,不过没见他离开,云告天的书房跟卧室我们都进去看过了,里面没人,书房那里有争执过的迹象,地面那里有个打烂的水杯。”
杜子司的一个手下连忙过来汇报道。
“走吧!先散开四处找找,云告天应该是被劫持了,应该走不远,快。”
郝任脸色一凝,越俎代庖的对在场的警员下起了命令。
“是。”
众警员被郝任的气场所震慑,不由自主的立正喊道,除了还要看押曹向东的那两个,都纷纷出去寻找,连杜子司也一样。
“阿秋,你留下来保护好几女。
大勇,我们也一起去找。”
郝任走出云家,先看了看周围的地势环境。
“大勇,照熊健日的预言,现在已经出现了水,火,土三支法器了是吧?”
“对。”
张大勇想了想,点头应是。
“那就只剩下一支风了!你看看,云家周围就那海边跟那个土坡风比较大,谭医生很有可能带着云告天到这两处,我们一人一处地方。”
郝任对着张大勇指了指海边,让他去那,而他自己则去了土坡,这个方向也有两个警员,郝任赶了上去,指挥着两人,三人成散兵线,散的开开,每人隔着十来米开始搜寻起来。
这个土坡没什么树木障碍物,一片光秃秃的野草地,视线可以说还算开阔。
几分钟,在郝任右边的那位警员气喘吁吁的跑向郝任。
“报告,我那边看见了两个人,不知道是不是要找的目标。”
“应该是他们了,把其它地方的人叫一些过来。”
郝任郑重的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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