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狼纛下,吹响号角的刹那。
狼卫军清一色的虎纹具甲骑兵,已经正面凿入汗国兵马前军!
后方。
两千风骑和八千索伦战骑紧紧跟随。
“噗嗤!噗嗤!”
血色不断绽放,重骑所过,遍地皆是血污斑驳的尸骸。
好在狼纛所处之地为高处,重骑在短暂的冲势后,马速也降了下来。
常备军凭借着数量优势,倒也能侃侃支撑。
可狼纛下的右贤王脱花,脸面之上却是愈发沉重。
依照眼下的局势,他已经彻底失去了主动权。
正面战场上。
鲜卑牧骑爆发出的诡异战力,彻底打乱了他的安排。
依照他的想法,兀良哈七万常备军,几乎不用费多大功夫,便可将鲜卑牧骑击而溃之。
剩余的两万重骑,没了轻骑的保护,凭借他手中数十万的骑兵,只要不断放风筝,便可剿灭。
谁能料想,这大宣秦王不知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陡然之间。
就让这群破皮烂袄的牧民军,战力提升了不止几何。
还有那支步军,竟然能同时牵制住巴尔虎猎手和鹰骑!
此刻,就算他不想战,也做不到全身而退。
“给本王杀!杀一个秦军,赏一只羊!”
脱花咬牙切齿。
如今之计,只得重赏诱之。
毕竟狼纛下留守的,都是他借来的常备军,本就没什么忠诚可言。
周遭常备军闻言,倒也缓和了心中恐惧,眸子中闪烁着贪婪,止住马蹄,正面硬捍虎纹具甲骑兵。
可不等他们取得什么战果之时,秦字大纛挥舞着,已然压来。
大纛之下。
秦阳手中战枪横立,身后清一色虎纹具甲齐齐跟随,在看见狼纛的刹那,他暴喝道:
“鲜卑头汗在此,前来求死!”
周遭,秦军战骑见状,士气陡然暴增。
无论是风骑,还是索伦兵,亦或是百保鲜卑。
此刻,皆是一脸狂热神色,纷纷前扑后拥上前,将阻挡秦阳前进的汗国兵马一一斩落马下!
有此主帅,安敢不拼命!
脱花看着快速接近的秦字大纛,眼中愈发慌乱。
近处。
已有大片秦军战骑冲入他的中军。
甚至有三两战骑几乎快要冲到他面前,虽被斩落,但仍让人心悸不已。
一个满面血污的虎纹骑兵,缓缓站起,面具下,血红的眸子中,闪烁着兴奋的幽光。
“杀.....杀....杀!”
脱花见状,脸色骇然,满目震惊。
眼前的秦军战兵,战甲已经凹陷,身上扎满了箭簇,但依旧坚定不移的向他移动而来。
这样的军队,单凭这些常备军,该如何挡?!
正当他心烦意乱时,远处斥候匆匆而来,满脸恐惧神色,绝望开口:
“禀大王,左军的那十八骑,奔大纛来了!”
脱花闻言,眼中的惊骇几乎要溢出来,什么鬼?
这么长时间,左军非但没有剿灭这股小规模骑兵,甚至还叫他们冲来了!
正当他震惊的无以复加时,果然看见护纛营外。
十八个背负大弓,手持圆月弯刀,背后皆是身披黑色披风,头蒙黑巾只露双眼的战骑出现!
刹那间,护纛营便是一片头颅飞起,几十道血箭冲天而起!
而这十八战骑,黑色披风之上,连一滴鲜血都未曾沾染,快速向着狼纛袭来!
脱花见状,面色如土,瞳孔骤然放大,满目皆是恐惧,顿感一阵晕眩。
正面重骑冲锋,秦阳亲自冲杀。
连着挑死十几个汗国战骑后,他继而再次怒吼道:
“今日,便是本王与汗国第一战,日后万里草原,亦是得姓秦!”
周遭。
秦军战骑兴奋的呼喝着,发出一声声狼啸,应和着他们的头狼。
狼纛下,脱花惊恐的翻身下马,环顾四周,到处都是厮杀怒吼声,顿感一阵草木皆兵。
“快!快鸣金收兵,叫正面战场的骑兵回援!”
匆忙的金铁之音响起,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周遭秦军更加猛烈的攻势。
至于正面战场处。
尽管汗国战骑们听到狼纛的求援,可却无一骑能脱身返回。
原因无他。
周遭,已然有大量的牧民增援赶至!
这里毕竟还是鲜卑的地界,一股股增援而来的战骑,不断汇入正面厮杀之中,叫汗国战骑愈发绝望。
尤其是一丈身躯的宇文成都,往往单人独骑,便能摧毁汗国骑兵好不容易结好的战阵。
三百二十斤的凤翅镏金镋,砸在身上,哪个还能吱声。
左侧战阵之中,阿赤在惊恐的来回躲避后,终究还是被重锤砸中了右腿。
没等他发出几声痛苦的惨嚎,脑袋旋即变扁,全身生息戛然而止。
鹰骑们在失去指挥后,多次想从秦军大汉们之中奔袭而出。
奈何他们短距离提起的马速终究有限,在秦军精锐的阻拦下,一锤子下去,便是倒地抽搐的下场。
至于秦军老营精锐,在面对巴尔虎猎手时,更是一边倒的屠杀。
步军精锐们,便跟随着一串串血腥的印迹,不断收割着汗国兵马。
遍地之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连一具完整的尸首都寻不到。
皆是脑袋发扁,脑浆崩裂,滴滴黑血融入泥土之中。
饶是鹰骑们有几分死士的意思,在这样的炼狱场景下,亦是纷纷惊恐的开始投降。
正面战场,汗国兵马的败亡已是时间问题。
高处狼纛。
周遭的护纛营战兵,面色扭曲,满目之中,露出震惊和绝望互相掺杂的恐惧目光。
他们面前的十八骑,黑色披风所过,汗国战兵皆是被一刀封侯,精准无二。
他们如同一条恶到骨子里的毒蛇,不断在护纛营周遭侵蚀着,直到狼纛下,再无一丝守备之力。
脱花怒目圆睁,大脑之中一股股气血不断上涌,令他一阵头晕目眩。
在招呼几个亲兵,将他身上铠甲褪去后,他便混杂在了战兵之中。
正面的重骑冲锋,一波胜过一波,狼纛被攻下已为必然。
如今之计,只有先撤为妙。
殊不知,燕云十八骑在快速穿插的同时,目光早就死死锁定了他。
正当他跟着战兵,来回奔走,试图撤离时。
十八面黑色披风排成一条线,霎时便扫过了他所在的区域。
紧接着,几十颗头颅飞起,唯独他的,却是被十八骑为首之人,提在了手中。
将他的头颅用长枪贯穿后,燕云十八骑当即将长枪甩给一旁虎纹骑兵,战马再次快速涌动。
十几个呼吸后,狼纛应声倒地!
原本犹豫的汗国战兵,看着高悬长枪之上的右贤王头颅,以及倒地的狼纛,再无一丝战意。
汗国兵马,彻底演变成了大溃逃!
正面战场上,眼见后方狼纛倒下,常备军们霎时军心大乱,亦是纷纷加入了溃逃之中。
整片战场,彻底演变成了秦军的单方面的屠杀。
直到残阳出现,天际一片血红时,草原之上,惨嚎声才逐渐稀薄。
一队队被缴了械的汗国兵,忍着疲乏,挖着大坑掩埋遍地的同僚尸体。
秦字大纛下,秦阳望着草原上数不尽的无主战马,心中毫无唏嘘之意,反而目光愈发坚毅。
“殿下,此人怎么处置?”
宇文成都走来,瓮声开口。
在他右手,金桑公主如同小鸡子一般被他捏在手中,旋即扔在地上。
“咳咳~”
吐出一口血污,金桑公主满目恨意,盯着秦阳痛骂道:
“该死的两脚羊,竟敢如此对待本公主,我父汗一定会杀光你们所有人!”
“现在,立刻给本公主安排帐篷,侍女,本公主要洗一澡,至于你这个卑贱的畜生,想要用本公主换什么,去跟我父汗商量吧!”
秦阳闻言,眼中毫无波澜,反而嘴角渗起冷笑。
很好,好久没遇见过这么会作死的人了。
金桑公主看着他眸子中的冷意,不禁浑身一颤。
“你...你想干嘛?”
秦阳看向宇文成都,淡淡开口:
“本王说过,这场战争,利益归于诸军,既是你俘虏的,就交给你处置。”
言罢,秦阳当即上马,带着人马离去。
宇文成都闻言,脸上闪过狞笑。
“来人,立帐,叫弟兄们排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