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外。
少年们听着阁楼中的动静,皆是咬牙切齿,面色通红,就连恐惧都弱了几分。
一想到招摇仙子现在的处境,众人肺都快气炸了!
要不是怕死,他们真想上演一番英雄救美的场景。
尤其是这个畜生,怕他们听不真切,还他妈把窗户先给打开了!
真该死啊!
听着阁楼之中,声音愈发微弱,少年们的心都快碎了。
竹楼外,宇文成都一双虎目来回扫视。
周遭。
燕云十八骑亦是满脸警惕神色。
眼见许久没有动静,宇文成都当即瓮声大喊:
“本将乃是官府之人,招摇阁现已尽数被灭!”
他一遍一遍的重复,许久后,顿时风起!
宇文成都见状,嘴角噙起笑意,可算是来了!
下一刻,上山一侧,顿时显现数百黑色劲装,全身上下独留一双狠戾眼眸在外。
“杀!为郡主报仇!”
霎时,数百战刀向着楼门杀来!
宇文成都见状,面色含笑,丝毫没有挪动的意思。
不等数百黑影冲到门前,周遭,十八骑霎时开始动手!
十八柄链刀同时飞出,转瞬之间便夺走十八条性命。
燕云十八骑再次收链,刀回手中,脚下步影腾挪,瞬时穿梭而入黑影之中。
众人青筋暴起,双臂肌肉鼓涨,犹如虬龙缠身,浑身杀气迸发,寒光快速闪动!
黑衣们心悸未消,霎时,连人带刀被一分为二!
十八骑可敌千军,眼前百余黑衣,甚至都不能,让他们手中的刀畅快饮血!
一刻不到,数百颗头颅,便齐刷刷摆在楼门前,组成了一座缩小版的京观。
宇文成都转身入阁,寻来纸笔,写下几个大字:
“不尊秦王,私藏战兵之下场!”
旋即。
他又将纸摆在众多头颅之上,用石头压住后,伴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此刻,与其公布招摇阁邦谍的身份,倒不如换个罪名。
毕竟。
殿下要的,是敦煌郡彻底处于秦地的实际统治。
而不是一个超脱于外,略带有信仰色彩,并且官府无法染指的圣地。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对于秦阳而言,从来不是说说而已。
竹楼内。
秦阳缓缓穿好衣物,看着眼前面色泛红,眼神迷离已然半晕的少女,旋即又给她穿戴好衣物鞋袜。
此刻,少女的雪白脖颈之上,尽是泛红的吮痕。
从就藩以来,秦阳几个月来的火气,今日一泻千里,对于一个梅妆少女而言,可谓是重创。
稍微整了整衣襟后,秦阳缓缓下楼,出了楼门的刹那,宇文成都当即上前恭敬道:
“殿下,全都解决了!”
秦阳闻言,瞥向面前堆积的头颅,缓缓点头,“把五楼那个太簇带上,下山。”
宇文成都心领神会,当即前去安排。
片刻后,秦阳缓缓从周遭少年们身边而过。
正当少年们看见他要下山,暗松了一口气时,秦阳缓缓转过身来,淡声开口:
“诸位,回去替我通报你们的长辈,秦王一统北疆,不论何人都要登记在册,若是想要保留他们手中的庄园和农户,那就提前备好刀剑,等着秦军平叛。”
“最好,把今日的见闻,也同他们说一说。”
言罢,秦阳再不犹豫,旋即带着人向着山下而去。
少年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些明白过来的,霎时一脸惨白。
秦王要冒天下之大不讳,准备对他们这些世家大族动手啊!
要是世家把土地和农户交出去,岂不是自割其肉 ,如何还能再延续下去。
可回想着刚才那些汉子的战力,少年们皆是神色复杂,纵使他们各家都养着些死士,但绝计是比不上那些汉子的。
半个时辰后。
秦阳带着随行之人,终于再次下山。
而当他刚迈下最后一个木阶时,便看到远处,墨离右手正攥起一个室韦勇士,狠戾质问着什么。
当他看见秦阳的刹那,顿时脸色一喜。
墨离当即将手中人扔到一边,即将走到秦阳面前时,面色却变得再次肃然,行礼后严肃开口:
“殿下,您身位当今北疆之主,岂能不顾自身安危,竟单枪匹马的私自涉险,若是有什么差错,北疆九州,又该当如何?”
“秦军有今日成就,全仰仗您的统摄,若是突现变局,就算您有子嗣,又如何能扛得起大梁!”
“更何况,您还没有子嗣!”
“依墨离看,此次返回北疆,殿下至少该纳几十个妃子,以安王府上下之心!”
眼见墨离越说越离谱,秦阳急忙止住他。
毕竟他才刚运动了一个时辰,现在对于这个话题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过看着墨离因为着急而来,浑身布满了被荆棘划破溢出的血迹。
以及他身后,同样狼狈而来的一千墨侠。
秦阳叹口气道:
“本王日后,势必保证在安全的前提下再行动。”
虽然,他知晓自己带着宇文成都,和燕云十八骑,灭杀一个情报部门,不是一般的安全。
墨离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满意点头,“殿下有此心,便是我秦军几十万将士的福分!”
秦阳摆手,急忙岔开话题道:
“敦煌山峰口,开山的事怎么样了?”
“禀报殿下,如今已有四万奴隶抵达,外加室韦五部,已经开工。”
秦阳点头,“即刻起,将敦煌所有隐士,寺庙道观全部登记造册!”
说着,他脸色之上泛起冷意,“若是有人执意推诿,也不必多加劝谏,道路一旦修缮完毕,大军开赴,尽数剿灭!”
墨离当即允诺。
吩咐完后。
旋即,秦阳带着所行人马,从敦煌山脉之中而出,再次向着北疆返回。
当他再次踏入瀚州地界的刹那,瀚州的百姓们皆是狂热跟随,一路之上赞颂声呼啸着一浪高过一浪。
作为秦阳的根据地,在他的精心谋划下,也真正做到了让每一个瀚州人,切实感受到了秦王统领下,所带来的巨大利益。
不只是周遭吐蕃,吐谷浑,鲜卑的威胁消失,更重要的是,大部分瀚州人,已经皆与秦军这台巨大的战争机器所绑定。
男子入军,孩童入学,女子亦是被大量的军服司,洗衣司,造饭司等官家机构吸收。
至于田地,亦是有大量奴隶帮助开垦。
可以说,整个瀚州,此刻人人见面先是自称秦人,而后才是大宣。
大军之中。
红衣少女早已在马车中醒来,听着外面喧嚣,她忍着身体疼痛,翻开车帘查看。
当看着外面山呼海啸的狂热浪潮时,她顿感一阵虚幻。
世间竟还有百姓,看见军队主动凑上来的,稀奇!
同时也明白了,为何黄钟那样的隐匿高手,亦是会在这片地界被抓。
如此得民心的程度,一旦百姓们居住之地有陌生脸面出现,势必会向官府检举。
几乎是走到哪里,就被监视到哪里。
望着车外,男女老少皆是喜笑颜开的高呼万岁,红衣少女眼眸中逐渐闪过迷茫。
“好一个奇怪的执棋人,愚民,亦可称为他的棋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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