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兴县。
县委书记办公室。
陆浩进门后,就看到办公桌后的丁学义脸色比屎都臭。
肖汉文坐在沙发上,主动朝陆浩笑了笑:“陆县长,快过来坐,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跟丁书记商量下,看下一步怎么办?”
肖汉文这几年是看着陆浩一点点成长起来的,以前叶紫衣交办的工作,陆浩每次都不按常理出牌,所以这次将投资商打了,肖汉文也没有觉得奇怪。
“先坐吧。”丁学义沉着脸道,刚才在电话里已经训过陆浩了,他也不好再继续发火。
“丁书记,肖县长,我还是说简单说说昨晚上的事吧。”陆浩先汇报了实际情况,和他跟叶紫衣说的大同小异。
当听到李良霖借着酒劲想吃女干部的豆腐,最后还气急败坏要打人,陆浩才动得手,丁学义脸色好看了一些,索性直奔主题道:“行了,这些都已经发生了,我懒得听了,你现在就告诉我,你接下来是怎么打算的?上头领导都盯着方特投资呢,这件事就算没戏,你也得给我硬着头皮上,能不能成是一回事,主动放弃就是态度问题。”
丁学义情绪有些激动,都拍了桌子。
虽然方特的事成不了,市委可以借机收拾陆浩,可他更想方特来投资,这个政绩对他这个县长来说比任何事都重要。
“丁书记,你觉得李良霖这边,请贺省长出面帮忙缓和下关系,还有希望吗?”肖汉文突然间插话道。
陆浩没说话,也看向了丁学义。
这是贺嘉祥给他挖的坑,肖汉文并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但是陆浩知道丁学义十有八九知道,只不过丁学义级别还不够高,更想要拿到政绩往上爬,而不像贺嘉祥和陈育良,更想一门心思搞政治斗争。
“没希望了,李良霖这边不用考虑了。”丁学义果断摇头道。
贺嘉祥之前就透露过李良霖在安兴县投资的几率极小,只不过丁学义心里不想放弃,现在李良霖都被陆浩打了,就更不可能了。
“我跟丁书记的想法一样,现在得绕开李良霖,接触方特的其他老总,这样就还有机会继续跟青龙县争抢方特的投资。”陆浩思路清晰。
从丁学义急切的言行举止上,陆浩肯定丁学义现在跟他是一条心,所以他也把自己了解的情况都说了出来,毕竟争取方特的投资,肯定要给方特诱人的条件,比如县里土地,税收政策等等,这些事都需要丁学义这个县委书记支持。
听到方特还没有跟青龙县签订正式投资合同,并且陆浩也找了朋友在帮忙,丁学义眸子闪过喜色道:“看样子这件事我们还是能再试试的,你朋友什么时候能有消息?这件事得快啊。”
陆浩刚要开口,结果他的手机震动了。
看到是封峥打来的电话,陆浩连忙道:“领导,我接个重要电话。”
“接,快接。”丁学义有些激动,他猜到这电话很可能是陆浩朋友打来的,搞不好就是什么好消息。
电话接通后,封峥的笑声从那头传了过来:“陆浩,我已经回汉东省了,李良霖在飞机上骂了你一路,现在集团不少人都知道他挨打的事了,笑死了。”
“说正事,我这边都急得不行了,方特的投资要是真黄了,我这副县长很可能就干不下去了。”陆浩知道封峥打电话肯定不是为了说这些闲话。
丁学义正喝着茶,听到陆浩这么说,多少愣了下,已然猜到陆浩肯定知道李良霖的事是贺嘉祥挖的坑,不过这些没有证据的话,谁都不会说出口。
“这么严重,怕是上头有领导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吧?不过也难怪,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我们集团内部为了晋升还明争暗斗呢,更别说你们官场的政治斗争了。”封峥吐槽道。
陆浩闻言,瞬间灵光一闪,有了确切方向,兴奋道:“你说得对,那李良霖在你们方特集团的死对头是谁?像李良霖这种好色之徒,他能一步步爬上副总,肯定得罪过人,这些人只是忌惮他现在的位置,才不敢跟他作对。”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请李良霖的敌人帮忙,顺着这条路子走,他肯定能找到新方向。
“你小子这脑子反应也太快了,我什么都没说呢,你就猜得七七八八了。”手机那头,封峥有些惊讶,紧接着才说道:“我在国外的领导叫鲍美霞,她也是方特的副总,我跟着她在国外呆了好几年,但是她负责的是国外业务,李良霖负责国内的业务。”
“她跟李良霖以前有矛盾?”陆浩追问道。
“我也不清楚,毕竟我来方特时间短,不过我把你揍了李良霖,还想继续争取方特投资的事跟她说了以后,她没有答应帮忙,但却说可以先见见你。”
“什么时候?”陆浩瞬间觉得有了希望。
“她前天回国的,最近半个月应该都在汉东省,我试着帮你约她明天的时间,你抓紧来吧,但是我跟你小子说实话,鲍总未必帮忙,很可能最后是白跑一趟,你要有心理准备。”封峥提醒道。
“关系你介绍了,剩下是我的事。”陆浩认真道,不过既然鲍美霞肯见他,那就说明这件事还是有希望的。
二人聊完正事,陆浩很快就挂了电话,然后立马跟丁学义和肖汉文说了大概情况。
听到又联系上了一位方特的副总,丁学义喜上眉梢道:“陆县长,你马上订机票,今天就出发,这件事要往前赶,越快越好,只要能让方特将游乐园建到安兴县,他们提的任何要求都可以商量,随时电话沟通。”
“肖县长,陆县长去汉东省的事,仅限于咱们两个人知道,对外保密。”
不管最后结果是什么,丁学义这次都非常谨慎,万一这件事传到贺嘉祥或者陈育良的耳朵里,谁知道这些领导会不会为了搞政治斗争,又在中间整出什么幺蛾子。
“丁县长的意思,我明白。”肖汉文愣了下,多少猜到了丁学义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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