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达住在市区,离这里大概二十分钟的车程。
路上,表兄弟二人聊了不少房地产方面的事。
现在各地房地产都在改革,整个建筑行业都在走下坡路,早已没有了前些年的繁华,想靠拆迁成为暴发户,更是不可能,所以想引进别的地产公司来接手江临市剩下的烂尾楼,对陆浩来说是个巨大的挑战。
刘元达给陆浩说了不少成功案例,以及其他省份政府给出的引商条件,陆浩在心中默默记着,颇受启发。
刘元达找准时机,切入正题道:“对了,这次去京城,得辛苦你去趟万安公墓了。”
“表哥,是需要我替你祭拜什么人吗?”陆浩一愣,出声问道,本能认为是刘元达有什么朋友葬在了那里,请他顺道去祭拜下。
“不是替我,是你本来就该去祭拜。”刘元达纠正道。
陆浩再次愣住了,完全不明白刘元达这话是什么意思。
京城可是天子脚下,他可没什么亲朋好友葬在那里,也从来没去过京城。
看到陆浩一脸疑惑,刘元达解释道:“咱们外公外婆就葬在京城的万安公墓,每年清明前后,我都会去祭拜,这次你正好代表家里去吧,也该轮到你去了。”
陆浩闻言,难以置信的追问道:“表哥,我妈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他从来没见过自己外公外婆,以前也问过苏虹,他外公外婆在哪,苏虹只是说去世了,这些年每逢重要节日,苏虹晚上都会在面包店的路边,为二老烧点纸钱,陆浩后来也没有再刨根问底,如今刘元达突然说二老葬在了京城那么远的地方,陆浩自然倍感惊讶。
“虹姨和我妈一个性格,有什么事总喜欢藏在心里,跟咱们没什么关系的,她们就不喜欢多说,我妈也是临死前才告诉我这些家里事。”刘元达苦笑道。
刘元达的母亲苏玥和苏虹是亲姐妹,但在前些年因病去世了,陆浩也去参加了葬礼,要不是苏玥走得早,他和刘元达可能到现在都不会知道,自己外公外婆会跟京城扯上关系。
“外公外婆他们怎么会葬在京城呢?”陆浩很是好奇。
“我也不知道,陆浩,你回去千万不要去问你妈,至少暂时不要去问,你妈要是知道我跟你说过这些,她肯定会生我气,你就先去祭拜下你外公外婆就好,以后的事再说。”刘元达不忘叮嘱道。
他如果一股脑的灌输给陆浩太多事,也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徒增陆浩的烦恼,当年害苏家的人还没有对他们下手,刘元达心里也并不想现在就将陆浩牵连进来。
陆浩点点头,保证自己不会在苏虹面前提,随后又问道:“表哥,那关于我爸的事,玥姨是不是也告诉了你一些?”
“你妈是怎么跟你说的?”刘元达答非所问,先试探着问了下陆浩。
“说我爸在我没出生的时候,就出车祸死了。”陆浩回答道。
他心里并不怎么相信这个解释,尤其年龄越大,越觉得苏虹有心事,可苏虹不说,陆浩问也白问,甚至问急了,苏虹就生气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听我妈说,虹姨原本是打算毕业后去京城那边发展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从省城回来了安兴县,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怀孕了,没多久就生下了你。”刘元达认真道,这点他并没有隐瞒,对陆浩父亲的情况,他确实了解的很少。
“照你这么说,我妈肯定是有朋友在京城的。”陆浩思索道,脑子里想起了宁婉晴跟他说,有京牌车去面包店的事。
刘元达张了下嘴,欲言又止,可最后还是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当年自己母亲苏玥去世前,除了说了苏家当年的衰落,还对陆浩的身世做了一些大胆猜测,说当年苏虹从省城是哭着回来的,说她瞎了眼,爱上了这辈子最不该爱的男人。
可苏虹死活没有说出那个男人的情况,所以苏玥一直怀疑陆浩的父亲并没有死,而是苏虹身上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变故,苏虹承受不住,才挺着肚子回到了安兴县。
不过这一切都是猜测,苏虹始终守口如瓶,肯定也有顾虑,刘元达也不想让这些没有证据的话,害陆浩陷入困扰,如果再因为这些事,害陆浩和苏虹吵起来,那他就真的成罪人了。
刘元达被送回家后,陆浩也回了安兴县。
面包店二层,陆浩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半靠在床头,跟正在批改作业的宁婉晴,聊天道:“怎么样?有说服咱妈去京城吗?”
“没有,她一直说自己不想去,而且我一提起京城,她就有些回避,总是找别的事岔开话题。”宁婉晴关掉台灯也上了床。
“妈心里肯定有事,算了,随她去吧。”陆浩叹了口气,不想为了这点事,硬去逼苏虹跟他一起去京城,随后他把回来路上,刘元达托他去祭拜外公外婆的事说了出来。
宁婉晴闻言,也格外震惊道:“你外公外婆竟然葬在了京城,难不成咱妈老家是京城的?不应该啊,我怎么从来没听她提过。”宁婉晴皱着眉头,紧接着追问了陆浩的外公外婆叫什么。
“我表哥说外公叫苏锦麟,外婆叫夏芸。”陆浩对宁婉晴并没有什么隐瞒。
宁婉晴把名字牢牢记在了心里,苏虹的父母葬在了京城,而苏虹又生活在金州省这么多年,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
宁婉晴甚至有个大胆的想法,怀疑会不会跟宁家有关系?她得顺着这个方向再暗中去查一查,随后岔开话题,苦笑道:“对了,我带的是毕业班,还是班主任,眼瞅着学生就该考试了,最近课程排的太满,事情多,你到京城出差肯定也很忙,估计陪我玩的时间也不会多……”
宁婉晴的话还没说完,陆浩便将人搂了过来,笑道:“我知道了,合着你也不打算陪我去了。”
“老公,我只是没时间。”
“我不管,不去可以,但我走之前,你必须加倍补偿好我。”
“呜……讨厌,陆浩,你耍流氓啊。”
床头的灯突然灭了,床上陷入了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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