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青年自然格外熟悉。
经常施展搜魂术的他,每一次搜别人的魂时,都是先将对方的灵魂扯碎,然后再以自己的灵魂之力,去从那些灵魂的碎片当中,剥离出自己想要的记忆。
秦天……竟是想反过来搜他的灵魂!
“你……你要干什么?”
青年声音愈发颤抖,因为他发现,自己的灵魂,在两只无形的灵魂大手面前,竟然没有丝毫抵抗之力!
这下。
他彻底慌了,就连声音也有些变形。
“明知故问。”
秦天似笑非笑地开口道,“经常对别人施展搜魂术的你,难道还看不出来我在干什么?”
“你——”
青年话音一梗,不过马上,求生的欲念便让他心思电转,色厉内荏地威胁道:“就算你对我搜魂,掠夺了我的记忆,也根本无法改变你们现在的处境。”
“我若死了,无涯宗的人不会放过你。”
“脑子倒是还算灵光。”
秦天语气依旧没什么波澜,甚至带着几分戏谑之意,“只可惜,你错就错在,不该在一位帝尊的灵魂面前,玩弄灵魂之力。”
“至于你说的事情,放心,它不会发生的。”
话音落下。
青年突然感觉到,自己面前的视野一片清晰,竟是透过秦天的识海,看到了外面的情况。
他此刻的感觉颇为奇怪,仿佛是第一次,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自己。
而让青年骇然欲绝的是。
他发现自己竟然缓缓站了起来。
“这……这怎么可能?我的身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的灵魂剧烈波动起来,发疯一般在识海中质问道。
“搜魂术开创之初,本是用于正途,乃是中州判罪司用来惩戒身犯重罪的武者,可惜这门秘法,落到了你们这些心术不正的家伙手里,令这秘法蒙羞。”
秦天的声音缓缓响起,语气平淡至极,“若我那位开创搜魂术的老友,知道自己开创的秘法,竟落得后世骂名,或许能气得从棺材里蹦出来。”
“你说什么?”
青年心中愈发恐惧。
不知为何。
他感觉自己这次,似乎是踢到铁板了,而且,这铁板,绝对比他想象中还要厚。
“没什么,只是看到这秘法,突然想起了老朋友。”
秦天语气平缓,轻叹了一声道,“别看我这具身体年轻,灵魂却不知活过多少漫长岁月,你就当听老前辈感慨下过往。”
“你到底想怎样?”
青年惊骇欲绝。
他发现无论自己如何挣扎,根本就无法脱离秦天灵魂的束缚。
甚至。
从他发现异常到现在,他连秦天的灵魂究竟在哪里,都根本没有感应到。
“判罪司除了搜魂术外,还有一门跟搜魂术相辅相成的秘法。”
“此法,名为摄魂。”
秦天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也幸亏我那老友先天不全英年早逝,这门秘法并未来得及找到传人,不然若落到你们邪修手里,那才叫麻烦。”
“你……”
青年刚想说些什么。
但秦天已经懒得废话,灵魂之力微微一动,便直接将青年的灵魂撕碎吞噬。
青年从记事开始,到踏足武道,再到被冥河尊者的尸傀发现,培养成为邪修……他的一切记忆,仿若走马灯般在秦天面前迅速展现。
可惜。
这青年在冥河尊者手下,不过是个蝼蚁般的小角色。
他甚至连千魂殿秘境的计划,都只知道表面的一些消息,真正的内幕,知道的还不如秦天多。
短暂片刻后。
秦天意识从识海中回归身体,有些木然地站起身来。
“怎么样?”
无涯宗为首弟子看了眼秦天,又看向先一步起身的青年。
“他没问题。”
青年脸色平淡无波,“这两人从进入秘境,便被一头妖兽追杀,跑到了秘境的最边缘,只是个微不足道的蝼蚁罢了。”
“是。”
为首弟子不疑有他。
在他们离开无涯宗的时候,萧北玄便专门命令过。
在秘境当中,一切行动,都归他安排的人指挥,这青年,正是萧北玄安排的那些人之一。
为首弟子打量着眼神木然的秦天,还有他身后瑟瑟发抖的顾沅沅。
他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个……这两个人怎么处理?”
“绑了,带回去。”
青年扫了眼秦天,又摆出色眯眯的眼神看向顾沅沅,“那男的已经废了,送出去后找个地方杀了,那女孩,等我从秘境离开后自会发落,想必公子会喜欢这样的玩物。”
“这……”
那名无涯宗为首的弟子有些犹豫。
“怎么?你有意见?”
青年微微皱眉,露出几分不悦之色,“你难道忘了,北玄公子是如何吩咐你们的?”
“不敢。”
那无涯宗弟子赶忙摇头,同时对身后吩咐道:“来人,把他们绑了丢出秘境,让我们在外面的人好生看管,就说是血玦大人抓的舌头。”
“是。”
无涯宗众弟子立刻行动起来。
很快。
秦天和顾沅沅便被五花大绑,送到了秘境出口处。
这个过程中,秦天一直面无表情地站立着,任由无涯宗的人绑住他,却是没有丝毫反应,仿佛真的失了魂一般。
无涯宗众人并不怀疑。
毕竟。
任谁被人施展完搜魂术,灵魂遭受重创,甚至被直接撕碎的情况下,若还能保持清醒,那才叫奇怪。
“站住。”
秘境出入口。
押送秦天跟顾沅沅的人,刚刚走到这里,便被几名疑似邪修的武者拦下。
“北玄公子有令,任何武者不得擅自离开秘境,违令者杀无赦。”
几人身上杀机翻涌,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无涯宗的人,便给什么好脸色看。
“大人,这两个是血玦大人抓来的。”
负责押送的弟子赶忙道:“那男的已经被搜过魂,我们负责将他带出去灭口,这小姑娘,是血玦大人要献给少主的玩物……”
“献给公子的?”
拦路的几人微微皱眉。
他们扫了秦天一眼,又仔细打量了一番顾沅沅。
果然,少女含苞待放,但容颜已经初现姿色,假以时日必成祸水红颜。
“吗的,血玦那小子运气还真好,能找到这么极品的货色献给公子。”
其中一人嘀咕了一声,而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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