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疼!”
“感觉里面又要有新的脑子要长出来了!”
沈国栋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动作就是想要伸手去摸摸自己脑袋,为啥好端端的就这么疼呢?
他这么一动,就发现手臂根本动不了,不仅如此,连双腿也无法动弹。
整个人被绳子密密麻麻的捆着,像个木乃伊,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四周摆设杂乱,看样子像是一间废弃很久的屋子。
“卧槽!”
灵魂苏醒,这一刻的沈国栋终于想起来,他被人偷袭,下黑手,而下黑手之人还是之前那个遇到的一老一少。
“他妈的,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沈国栋这一刻是真的有些害怕,他就是没打招呼,溜进一个工厂而已,想要找到这棉一厂的负责人,没必要这样对待他吧?
两世为人,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绑架?
那自己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会不会被噶腰子?
亦或者把他贩卖到国外,伺候那些瘾大的富婆……
沈国栋胡思乱想着,越想越有些恐惧,忍不住开始用力挣扎,同时开口大喊。
“喂,外面有没有人呀!”
“救命!”
“救命啊!!!”
“到底有没有人在?”
喊了没几声,终于外面传来动静。
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刺眼的阳光下,一群人大踏步闯入。
沈国栋看到,其中就有那对他下黑手的一老一少组合。
在他紧张忐忑的目光注视下,这一大群人把他团团围住,一个个眼神很瘆人。
“小子,老老实实交代你的来历。”
“是什么人派你来的?”
“你又有什么目的?”
“快说,不说老子打死你!”
这群人你一言我一语,还甚至威胁,直接将沈国栋彻底干懵逼。
他到底是无意间闯入一家怎样的工厂啊,这他玛德是土匪窝吧,一个个凶神恶煞的。
“小子,告诉我们你的来历,否则,你今天怕是走不出我们这里。”
这时候,那个下黑手的年轻人出现在面前。
他的眼神很冰冷,让沈国栋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生命危机感,似乎对方真的杀过人。
“哥,几位大哥,你们先别冲动!”
“这一切都是误会啊,真的都是误会!”
“你们听我解释!”
秉持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路,沈国栋连忙服软。
这可不是逞能显英雄气概的时候,他就一个人,而且被五花大绑,就像那案板上的肥肉。
一个搞不好,轻则被痛打一顿,重则真的有可能发生危险,被噶腰子啥的,先稳住局面再说。
“误会?我们亲眼看到你鬼鬼祟祟站在车间外面,偷听里面的技术讨论,你还敢说是误会!”
那个年轻人脾气很火爆,见沈国栋都被人赃并获了,还不承认,立即又要动手。
“哥!真的是误会呀,我只是想要找着棉一厂的厂长,谈点生意,但我找不到地方。”
“是附近的村民告诉我说,这棉一厂正门根本不开,要进去只能去后门,我这才误打误撞才出现在那里的。”
沈国栋连忙大喊。
好在,那位傅老阻止了年轻人的暴力,他审视着沈国栋,问道:
“我们不是告诉过你,这棉一厂不和外人做生意么,你怎么一直死缠着不放。”
沈国栋见局势有点缓和,紧绷的那颗心终于放松不少。
他眼神幽怨的看着这个老头,开口道:
“大爷,您也没有告诉我您就是这棉一厂的人啊,我怎么可能相信一个随随便便遇到的路人。”
“再说了,事在人为,我不相信这棉一厂这么大的厂子,真的不做任何陌生人的生意,我有我的底牌在的,有信心肯定能够说服这里的负责人。”
沈国栋的话让一群人愣了一秒,紧接着不少人啼笑皆非。
“哎哟,现在外面的年轻人,一个个都这么狂了么?”
“随便来一个,就想让我们棉一厂破坏规矩,和他们做生意。”
“小子,你可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
众人纷纷嘲笑,满脸揶揄,就连那傅老都带着三分好笑。
他其实已经察觉到,这怕是真的是一场误会。
是问,如果是外面敌对分子派来的人,哪个会愚蠢到光天化日之下,骑着一辆超拉风的摩托车过来,生怕别人不注意。
还有,这个年轻人貌似对棉一厂真的很陌生,一无所知,连正门这么多年不开都不知道。
如此愚蠢的一个家伙,对手肯定不会派来。
要怨只能怨这个家伙,运气有点背。
被小少爷逮住,就是“邦”的一拳头打晕。
“哼,到底是我不知天高地厚,还是你们闭门造车,思想迂腐,连个布匹的染色都染不好,你们先把我松开,咱们好好唠叨唠叨。”
“我这双手双脚都麻了!”
沈国栋挣扎着,示意先把他松绑再说。
没想到,这句话却像是捅了马蜂窝,刚刚平息下来的气氛,再一次变得紧张激烈。
只不过,这一次反应大的是那群技术工,而不是傅老和那个年轻人。
“小子,你他妈的说谁闭门造车,思想迂腐呢!”
“有种你再说一遍!”
“还说你不是来窃密的?你不窃密,趴在外面偷听我们聊天干啥?”
“把他送公安局,这家伙绝对是敌对分子派来的。”
在一双双斥责声中,沈国栋却变得越来越平静,甚至还面露三分不屑,阴阳怪气道:
“哎呀!哎呀呀,急眼了!急眼了!”
“说你们闭门造车你们就急成这样,还冤枉我偷听窃取你们的机密?笑死个人!”
“就你们那落后几百年的技术,白送我都不要。”
“因为我一个外行人都知道,现如今国外人家都已经开始采用最先进的浴法工艺,这种工艺用高温高压染色机后,特别对涤盖棉最好使。”
“可以很容易就把色彩染在涤盖棉上,且不容易褪色。”
他的这番话落下后,原本争吵的一群技术工突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喉咙。
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而与此同时,那位傅老和年轻人对视一眼后,各自漆黑的眼眸中有精光迸射。
“年轻人,你知道浴法工艺?”
傅老语气激动的问道。
沈国栋点点头:“当然知道啊,我不仅知道浴法工艺,还知道大圆机、溢流机以及喷射染机。”
“这些先进机器人家国外早就开始使用了,而我们国内还在使用那几十年前的老旧工艺,用煮布锅也就罢了,步骤还出错,难怪咱们永远落后呢!”
傅老听到沈国栋那一个个专业术语后,顿时激动的浑身颤抖。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大声喊道:
“快!松绑!松绑!!”
“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给人松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