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有汝窑?”
吴伟带来的这个消息,令许四海震惊不已,那可是五大名窑之手,自己心心念念的好东西。
不过这家伙不是圈内的,他的话可信度不高。
万一吴伟把钧窑错看成了汝窑,那不就空欢喜一场了。
萧越说反正中午也没啥事,不就是多走几步路吗,真的直接买回来,万一要不是汝窑也心死了。
“走!”
拿了钱,吴伟带路过去。
许四海还和吴伟说,只要是真的汝窑,不管能否你拿下,都会请他吃顿饭。
吴伟唠唠叨叨说现在天气热了,东来顺的涮羊肉是没了,不过可以去烤肉记,一样可以吃的满嘴油。
路上,吴伟还给许四海介绍持宝人家庭,说这家叫那三爷,是八旗子弟,也住在西城。
走了没多远,果然就到了那家。这是一处大宅子,不过那家却住在四间倒座房。
在四合院,面朝北的倒座房最不好,冬天晒不到太阳不说,还直往屋里灌北风。
进屋后许四海看到那三爷今年约有六十上下,显得略有苍老,屋里也是乱糟糟的,但家里的家具都是顶级货色,不是紫檀就是黄花梨,每一样都让许四海眼馋。
没办法,许四海他是穿越者,他的记忆里紫檀木黄花梨家具都是可以上大拍的,他怎么会忘记!
这些家具现在但价格又那么便宜,他怎么会不眼馋?
旗人好客,还给许四海上茶。
几乎问候过后,吴伟请那三爷把家里的汝窑拿出来给许四海鉴赏下。起初那三爷还有点不满吴伟嘴大,不过在吴伟的苦苦哀求下,那三爷还是去了里屋那东西。
那三爷手上提溜着一个黄绫子的小布袋走出来,袋子里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是啥。
不过许四海看到这块福寿纹黄绫子,就知道那家在前清一定是富贵人家,要知道在清朝正黄色可不是算是随随便便就能用的。
袋子被放在上好的八仙桌上,打开后许四海眼睛都直了,他心里激动的砰砰直跳。
汝窑啊,真的就是汝窑,天青釉的弦纹奁(音;连)
奁是古代闺房里放小镜子的,故体积都不大。铜;陶器;瓷器,漆器的奁都有,尤以漆器为多。
创烧与宋徽宗时期,专供皇室御用,时间仅仅20多年,釉水中据说还加了珍贵的玛瑙,存世量更是稀少到了凤毛麟角的地步。
今天被自己给不经意的撞见了,怎么能不激动。
还没用肉眼鉴赏,许四海预先用上了他好长时间没用过的异能,鉴定真的就是汝窑!
确真无疑!
这只奁约15公分口径,高约12公分,通体施天青色釉水,口沿部还有两条细细的弦纹,也就是一条凸起的直线,近腿足处同样也有一条。
三只脚都是兽足,显得饱满有力。
翻到底面,还有三个芝麻大的小破口,行内称之为支钉。
汝窑是皇室御用品,为了好看便通体施釉,这就使得汝窑器物不能站着烧,不然脚上的釉水在熔融时就会粘住底板。
为了避免窑粘,就要把汝窑器物给顶起来,又能在烧成后轻易的把支持物给去除。
古代技术高超的窑工们就想出用支钉来解决这个难题。
支钉实际就是也难怪瓷土捏成的三角形泥块,下边大上边尖尖的,入窑前的汝窑器物就坐在这三个支钉上,入窑烧制。
因为接触面极小,故而汝窑烧成后用手轻轻一掰,就能将支钉给掰断,自然也就会留下三个芝麻大的支钉痕迹。
透过这个小孔,许四海还看到汝窑的胎骨是香灰色的,非常细腻。
总之,这一切都说明这只汝窑奁是件不可多得的真品!
“大爷,这只汝窑能否割爱?”
“不能,这是我家祖传的,怎么能轻易卖出去。”那三爷还微微有些动怒,“小子你想都别想!”
好吧,主人家已经有些生气,再谈下去只能越来越僵,许四海知趣的选择离开。
回家后许四海把事情一说,萧越也惊愕不已,“真是汝窑?”
“现在问题是
那三爷不卖,人家还想要继续传下去。”
看到拿不到,许四海像是丢了魂似的近乎虚脱。
萧越看徒弟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既欣慰又心疼,“孩子这就是缘分呐,你和这只汝窑奁的缘分还没到。”
许四海一咕噜从罗汉床上翻身起来,点上一支烟狠狠的抽了两口说:“不行,这是看重的,一定要得到它!”
赵丰年也劝人家都说了要传代,你总不能去抢吧,那可是犯法滴。
一连几天许四海做生意都是无精打采的,脑子里总会浮现出那三爷家的那只汝窑奁,都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
“着了魔了”赵丰年气的只骂。
几天后的中午,许四海抽空提了四盒饽饽匣子,又去了不远处那家。那三爷看到许四海竟然送礼过来,他都愣住了。
那三爷接过礼盒,还是给许四海上了杯茶,直接说许四海的来意他很清楚,就是奔着他家的汝窑来的。
“小子你甭打我们哪家汝窑的主意,我死也不买!”
还是个死硬分子,许四海暗暗摇头。
调转话题,许四海说想要在看看汝窑,这点那三爷倒是很同情,径直去了把汝窑拿了出来。
还是那块黄绫子包裹,还是那只弦纹奁,许四海看了如同看到亲人,捧在手心里翻来覆去的观赏,不经意间口水都流了出来。
那三爷还笑骂许四海是太馋了,吃相绝对难看。
“三爷,你这宝贝实在是太诱惑我。”
许四海看了足足半个小时,那三爷不耐烦了,直接下了逐客令把他赶走。“小子你再看下去,我家宝贝都能被你磨掉一层皮!”
天热了,许四海到乡下去看了下瓜果的长势,好确定今年的瓜果生意。回来后还带了一篮子刚摘下来的香瓜,再到那三爷家去了一趟。
“小子你怎么又来了?”这回轮到那三爷呆住了。“你小子你是贴烂膏药,粘上就揭不下来。”
这回那三爷还是不愿意出手,不管许四海如何哀求都没用。
这那三爷真是粪坑里的石
头,又臭又硬!
许四海在回家的路上,不由得响起了前几年运动时的这句流行语,现在用在那三爷身上正好合适。
萧越听说徒弟又去看了汝窑,他只能安慰徒弟,要他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一直就这么送下去!
许四海他听出的意思是,还要继续送礼,一直送到那三爷不好意思为止!
第三次再去那三爷家,这回那三爷态度大变,连门都没给许四海进。自称看到许四海都怕了,还是早些回去吧,也甭想啥汝窑了,这和他没关系!
还是无功而返,许四海已经习惯了被拒绝。但给他转身要走时,忽然看到一对小情侣走进那家,还听到男青年喊了声:“爸”
许四海忽然之间想到一招妙棋!
汝窑,就要到我碗里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