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冬天那大风,可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
天气开始暖和起来,潘家园的摊位就开始逐渐增多,这也是每一年的老规矩。
星期天,许四海又大半夜起来去逛潘家园。
他看到除去那些老熟人的摊位,还多了好多乡下来的古董贩子,这些操着冀鲁豫口音的老乡好像啥也不懂,竟然也敢向逛街的兜售他们带来的东西。
而他们带来的东西大都是些明清之际的普品瓷器,很好能看到俏货。
难得也会有些刚出土的东西,一露面就被行家一抢而空。许四海就是这些人之一。
他还在口袋里带上好些写了自家地址的小卡片,要这些贩子一下火车就给他打电话,他马上就回去接车。
还会安排他们食宿,直接就在小饭馆把生意给做了。这j就能让贩子门早点回笼资金,心里也能踏实些。
这一招很好,收效奇大,很多贩子带来的好东西还没进入市场,就已经被许四海给买走了。好些后知后觉的还以为贩子门就带了些破烂玩意。
今天许四海运气好算好,在市场上收了几件明清官窑瓷器。今年古玩的价格已经上涨了很多,过去最高不过300的规矩早就被破了,现在最高价能开到六七百,眼看就要过千!
“四爷好久不见。”一个面熟陌生的贩子在招呼许四海。
等走过去,贩子小声说他有个朋友家里有一对儿紫檀木顶箱柜,“您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远不远?”
“不远,就在南城的一条小胡同里。”
许四海看还有半条街还没逛,他手术上还拿着东西,他和贩子约定十点在煤市街炸鸡店门口碰头。
“只要买卖成功,一定给你辛苦费。”
那贩子也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等到天色大亮,鬼市彻底结束,许四海提溜了东西先回家,这才带足了钱骑上汽油三轮车直奔前门楼子煤市街路口。
等到了地方,许四海果然看到刚才和他约定的贩子,他还招呼贩子“上车,带路。”
从煤市街口前门楼子往南走了有二里地,三
轮车拐进一处小胡同,又走了有几户人家,贩子要许四海停车到地方了。
贩子带着许四海走进斑驳的大门,一拐弯进入四间倒座房,里边还有个憨厚的中年人在等着。
“这就是事主,姓杨,就叫他老杨好了。”
这个老杨看上去50上下,头发花白,骨节粗大,一看就知道是个干体力活的人。家里长条桌上的瓶子,座钟倒也是有些年头的老物件。
老杨有些木讷,说话介绍基本那都是带路的贩子。
贩子说老杨家里有一对老辈传下来的紫檀木顶箱柜,还说杨家祖上也是当大官的云云,这些故事许四海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根本就不相信。
许四海很耐心的听完贩子的故事,他问东西呢,先让他看看。
老杨:“哥们跟我走。”
往里屋走,许四海赫然看到有个靠墙拜访的顶箱柜,他凑近了看,还打开柜子门,上下左右一丝不漏的查看,果然就是紫檀木的。
两扇大门上还雕刻了穿花龙凤,级别也是不低的。
许四海:“不是说一对儿吗,怎么才一只?”
老杨再把许四海往最后一间屋子里领,里边还有个顶箱柜,质地还是紫檀木的,也是左门上雕刻穿花龙,右边为凤穿牡丹。
东西绝对正宗,许四海开始问价。
老杨先是把许四海再次请到外边喝茶,还结结巴巴说他听说一对的价格要高点,他想要1800块一对。
许四海对这个价格很满意,一对清初的紫檀木顶箱柜上哪儿去找?
付了钱,老杨和贩子还帮着许四海把两个顶箱柜给抬到三轮车上,一个柜子横躺在车厢里,另一个则骑在车厢上。
一路上许四海还心里美滋滋的,觉得今天自己的运气很不错,早上就收了几件官窑,现在又收了一对顶箱柜,没有比这更好的运气。
到达家门,门口还有送古董来的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大家看许四海骑着三轮车,还以为他也是送东西来的,还要在后边排队。
心情大好的许四海还笑呵呵的说,自己就是专门给这家主人送东西,
无需排队就能直接进家门。
许四海招呼了几个看门的帮忙,这才把两个了。周和马听了都不敢相信,还有人用心做局到这种地步。
等到他们俩亲眼看到这一对差了10公分高度,雕刻一模一样的紫檀木顶箱柜,俩人这才相信。
周渤海气的直骂:“他娘地,有这份心机去做生意多好,啥钱挣不来,非要做这缺德事。”
马嘟嘟笑称这件事他也记住了,从今往后谁要是找他看家具,一定要带上一把卷尺!
鉴定书画,周渤海的这一副署名是石涛的“大涤子”款墨色牡丹,这很少见,但经过许四海的鉴定为民国早期张大价的仿品。
这是许四海用肉眼鉴定的,事后还用异能互相印证下,自己的眼力确实了得,和异能鉴定的结果完全一致!
许四海从此信心大增!
“东西别具一格,可以收藏!”
而马嘟嘟的一副署名仇英款的“太湖烟雨”图,是老仿老。为明代苏州片子。
也就是这幅画是当时仇英在世时就
有的仿品。
“东西可以挂在家里欣赏下没问题的。”
言外之意这幅画可以看看玩玩,欣赏下也没问题,但要说收藏价值就不大了。
马嘟嘟听了很生气,他想起王世襄和自己说过的,老四会画画所以鉴定古画有一套,而他自己根本就不擅绘画,他决心以后不再玩画,专心玩瓷器木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