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阮在看周傅川时,周傅川也在看她。
他发现,有段时间没见,自己的小妻子似乎长高了点,圆润了点。
视线收回来时,周傅川感觉有些口渴。
“爷爷,到中午该去宴会了。”
林阮克制自己的视线不落在那人身上,故作镇定的开口。
今日是周母五十岁的生辰,来的名流不少,大院不能随便进,宴会地点定在酒店。
周老爷子拄着拐杖站起来,看了孙子一眼,虚咳几声,说:“书房有些乱,你们整理下再来。”
小两口多久没见面了,得给臭小子找些机会,不然媳妇以后不要他了,有的后悔。
“好,爷爷。”林阮看周傅川不说话,低声应了应。
周傅川这闷油瓶模样,看的人直着急,气的老爷子出去前,用拐杖狠狠敲了他两下。
有人作死,明明喜欢的很,偏要装作不在乎。
门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外面的聒噪蝉鸣声显得格外明显,吱吱个不停。
林阮向前走几步,绕过周傅川去整理书桌,他不说话,那她也不会先开这个口。
明明昨晚回来,今天上午的消息都没有回。
难道她就这么不重要?
周傅川低头看向默不作声做事的小姑娘,忽而勾了勾唇角,眼中带着零星的笑意。
“林软软,你老公回来了,都不带打个招呼的?这么冷淡。”
语气懒洋洋的,带丝说不清的腻味,林阮听在耳中,却觉得苦涩的要命,鼻子也堵。
他这人一向如此,好似对什么都不上心,想起来又逗弄一番。
出去一年半载的,连句话也没有,这样的人能娶到老婆,是她林阮鬼迷心窍,瞎了眼看上这么个玩意儿。
都怪周傅川长得太好,否则她才不跳这个火坑。
古棕色的厚重红木书桌上,接连滴落几颗细小的水珠,砸在桌面上迸溅开,没有一点声响。
周傅川是在和平年代经历过战火的军人,几番九死一生,警觉心和敏锐度非常人所比。
房间里只有他和林阮两个人,什么动静都逃不过。
可是在他抬起林阮的头,看见她哭的小脸湿漉漉,满脸的泪水,还是愣住了。
“你哭什么?我又没欺负你。”他低垂着眼,声音有些嘶哑,“没点长进,小哭包。”
周傅川自问,没怎么欺负过她,除了做那档子事,经常惹哭她。
林阮拍开他的手,从桌面上抽了两张纸,擦了擦泪,接着整理,她不是很想理周傅川。
起码,现在是。
“喂,我刚回来,你就这样冷落我?”周傅川轻轻扯了扯林阮披散在肩头的长发。
“你别碰我。”林阮生气的扭头,瞪他。
“没碰你,我碰我老婆。”周傅川揽住她的肩头凑近,低头抵住林阮的额头,视线落在她的唇上。
啧,昨晚多跑上十几公里,也该跑回汀兰华府那小区的。
“靠这么近干吗?”林阮伸手推他。
“你好看。”周傅川问,声音嘶哑。
鬼知道,离开这么久的时间,他经常想她,想的要命。
内心的欲望盖不住,周傅川选择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握着林阮肩头的手下移,单只刚好掌握弧度。
啧,他老婆小腰真细。
刚要贴住,被双白嫩纤细的手撑住了胸膛,周傅川掀目看去,见到林阮惊慌失措的小脸。
“你疯了,这是爷爷的书房。”语气颤巍巍的,让人更想欺负。
周傅川闻言站直,心虚似的揉了揉高挺的鼻梁,帮着林阮快速的收拾好书桌,揽着她往外走去。
是有些过于心急。
差不多一年多没做那档子事,回来一看见她,慌得很。
“你别碰我。”林阮用手肘顶向周傅川的腰。
夏日的衣服单薄,这人手掌又宽又大,还温热。
她都出汗了,腰间黏黏腻腻的,很不舒服。
关键是心里也烦,因为今天早上信息的事,也因为他回来没和自己讲的事。
“自个媳妇不准碰,我出家当和尚?”周傅川轻描淡写的说话,手上的力道却是加紧,两个人贴的更近。
“一见面和我怄气,闹什么?”想到刚刚她哭的模样,周傅川眉头皱了起来。
他不喜欢自家老婆哭。
林阮仰头看见的,就是他这副“不耐烦”的模样,心下更委屈。
语气也冲,“你昨天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今天早上,我给你发的信息,你也没回。”
“我手机早摔坏了,半个月前摔的。”
周傅川从裤兜里掏出个屏幕全碎的知名国产品牌智能机,点了点侧边。
“手机卡还在里面,今天凌晨三点下的飞机,坐军部的便车回大院,翻墙进的咱家院子,还没睡醒被老爷子提进书房,拐杖打人可痛。”
交代的事无巨细,林阮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心里的气是消了,绷着的肩膀沉了下来。
周傅川感受怀里温香软玉放松,厚脸皮顺着杆子往上爬,“给我买新的。”
林阮淡笑,下楼梯时瞥见门口闪过的虚影,捏住周傅川的脸亲了一口。
“好呀。”
林阮转瞬即离,蜻蜓点水的触碰让周傅川意犹未尽,在人推开他前,拉回来狠狠的占了会便宜。
林阮差点喘不了气,才被放开,微微佯怒看向周傅川,却被他遮住了双眼。
“别看我,刚回来,心火气旺。”
说话间,气息不稳的很,吓的林阮一动不敢动。
两人结婚两三年,因为周傅川职业特殊,在军队的时间长,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但这人,从来不会委屈自己,每次......尽兴才会罢休。
上次见面还是去年年初,林阮有些怕,后悔自己刚刚的招惹。
周傅川早将手放了下来,捏了捏发呆的林阮,“下楼梯了,在想些什么不干净的?嗯?”
林阮的脸有些红,害怕这人再说出啥惊世骇俗的话,拉着他的手往下走。
欲盖弥彰的动作让周傅川哭笑不得,知道不能再逗,乖乖跟在她的身后。
周家的人已经出发去了酒店,林阮牵着周傅川出去时,迟非站在门口,低头哄着看起来不太高兴的安悦。
不远处,秦深一个人站着,手指夹着根燃了的烟,没有吸。
这场面,倒是像极了以前,只是当时周傅川身边,站的是另一个人。
林阮心中不由的冒出这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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