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傅川看着她抱着孩子走开,低头捂着脸,看不见的神色满是寂落。
“早些休息。”
轻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涓涓细流似的沁入周傅川绞痛的心脏,昏涨的大脑思绪在这瞬间被安抚。
是解药,是救赎。
周傅川起身,快步走到门前握住林阮的门框,声音和初一如出一辙的委屈。
“我也要睡这间房,就睡儿子旁边。”
林阮被气笑,想也不想的扳开他的手,“给你脸了!今天这门我不锁,你敢进来试试。”
说罢,哐当一下,门贴着周傅川鼻子关合上。
周傅川:“......”下意识的退后两步,他是真不敢。
老婆现在脾气好大!
次日清早,林阮醒来时,窗帘处透出微微的光,时间应该还不算太晚。
初一不在身边,想着也是起床跟着他爸爸去了。
周家人有晨练的规矩,林阮以前读书时,也被周傅川拉着去跑步,雷打不动的六点钟。
她躺在床上,抬手遮住眼睛,又睡了会才起床。
客厅里,周傅川只穿了件休闲短裤,光着精壮的膀子,正在做俯卧撑。
初一也换了身运动服,蹲在周傅川前面数数。
“一、二、三,一、二......”数了好一会儿,最大的数字还是三。
周傅川抬眼看见林阮,语气柔和,“早餐在锅里热着,快去洗漱。”
熟稔的好像老夫老妻一样,林阮听着,鼻子里呼出重重一口气,刚想赌气说不吃。
转念一想,周傅川住的她家房子,用的她家锅,凭什么不吃!饿的是她自己。
再看周傅川又没穿上衣,林阮气呼呼的,“你就不能穿件衣服吗?”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打着赤膊,不是耍流氓是什么?
简直没眼看。
蹲着的初一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看妈妈对爸爸凶凶的,致力于家庭和平事业的小崽子又开始着急了。
他双手撑地站起来,小脸皱巴巴的跑到林阮身边,抱着林阮的大腿仰头委屈道:“妈妈,你不要欺负我的爸爸。”
“我会哭的,啊呜啊呜—”说着他还示范性的假嚎几声。
林阮真的不知道周傅川给她儿子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初一变成了对他死心塌地的大孝子。
林阮被他整的都有些心累,摸了摸初一的头,语重心长。
“儿子,你可不要做犬系男孩。”
早饭过后,林阮收拾一下,准备带着初一去陵园。
周傅川也没再放肆,换上了一身比较正式的衣服,跟在林阮和孩子的身后。
三人先去花店买了两束花,再开车去郊外的陵园。
也许是感受到妈妈的情绪低沉,初一也变得安静,靠在林阮的身边,时不时仰头看一下她。
林阮揽着初一的肩膀,捏了捏他穿短袖露出来的手臂,小孩骨架小,身上软绵绵的。
“初一,妈妈要带你去看姥爷和外公,他们看见你,一定会很喜欢的。”
初一有些疑惑,“姥爷?外公?”
小崽子不是很明白,他年纪太小,才刚刚知事。
林阮此前从未在他面前提及过,她也没什么亲近的家人,因此初一并不知道什么是姥爷和外公。
“姥爷是妈妈的爷爷,外公是妈妈的爸爸,他们是给妈妈生命的人,如果没有他们,就不会有妈妈。”
林阮摸了摸初一额头前扎起来的小揪揪,细声和孩子解释。
初一圆眼清澈,眼眸中透着光,他肉乎乎的小手搭在林阮手上,软糯童音带着认真。
“那我要谢谢姥爷和外公,没有妈妈,我也没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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