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雅西好奇,问英健,师徒见面不用吃个饭谈谈心啥的。
英健说不需要,他和师父一向这样。
他看向我,神色郑重:“刚才师父说的,你都听到了吗?”
“我没听清楚。”
我摇头,“刚才我是真的头晕。”
英健:“你听好了,你身体本就不好,现在还强制工作,你必须要休息了,得给身体时间养病。”
他表情决然:“如果你不听,还非要上山干活的话,那也别再找我了,我也帮不了你。”
我愣了。
雅西也怔住了。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回旋的余地。
“你是未成年,但也不是三岁小孩,道理都懂。你如果身体不好,回去干活也只能是再次累垮,到时候没人可怜。”
“你是有机会过上好的生活的,完全取决于你的选择而已,没有人会一直倒霉,就看你愿不愿意为自己争取。”
人世间就是苦的,总会有苦难。
但这辈子发生什么都不可怕,主要是看你的态度是怎样的。
我明知道回去下场会很惨,还坚持回去,那就是我自找苦吃。
他扫了我一眼。
“我现在就跟你说,我愿意帮你,而你要不要帮自己。”
我直勾勾的望着他。
他好认真。
眼神好坚定。
这是他的决定,也是最后通牒。
我长吸一口气,沉声点头。
“要!”
如果我这时候还拒绝,那就真是活该了。
以前是我一直给自己设限,认为自己是他的累赘,所以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实际上,一直在放弃我的,从来都是我自己。
他目光微微一亮:“好,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再回清莲寺了,就呆我这。”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终于达成了一致。
回去后,英健就给我煮药。
他师父的药很管用,我一喝立马就觉得好了许多。
我很惊讶,似乎我的身体,没想象中那么坏,我还有的救。
这给了我极大的鼓励,我彻底放下顾虑,要与那折磨了我十几年的不公命运,狠狠的斗一场。
第二天我醒来后,已经能跟雅西一起做早餐了。
英健则忙他的事。
一整天,我们两个女人做家务事,闲了就玩,好不惬意。
晚上八点,我们做好饭菜,坐等英健过来。
(16)
人生就是这样,当一切都在向好时,现实往往一脚踩错又跌入谷低。
晚餐时,老蒲也来了,他直接就坐了过来,没有一丝客气。看样子,像刚下班。
老蒲看了看我们,又扫了英健几眼:“你真不打算跟寺庙商量一下,就直接留她们在这?”
英健:“不需要商量,能拖几天是几天吧。”
老蒲神情严肃,他来几回了,第一次见他这么严肃。
“毕竟她们是女孩,才15岁,如果她家里人告你,没法说理去。”
这一句话,把我刚刚升起的信心又当头一棒。
英健沉默了阵,有些沉重开口:
“我咨询过律师了,律师说我是对她们出手相助,并不构成犯罪。”
老蒲怒笑:“就算你说得对,她的家长告不了你,然后你们就一直在这里窝着吗,你养她一辈子?”
“她家里人动不了你还整不了你吗?如果挑你病人多的时候进来说你坏话,说你诱拐幼童,你的店还开不开了?”
老蒲越说越激动,脸皮都在抽搐。
我们三人的神色难看了,先前的热情荡然无存。
怪不得老蒲。
他也是为英健着想,换了任何一个朋友来,都会这么劝的吧。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沉默。
老蒲和英健的聊天充满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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