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葭从床上下来,睡眼惺忪拿起包,走到他跟前道了一声:“走吧!”
宋景尧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站起身,朝红珍道了一声:“妈,那我们先回去。”
“好,小心点,路上现在积水很多。”红珍叮嘱着。
“我会的。”宋景尧应道。
紧接着两人出了病房,孟葭穿着红珍宽大的衣服,头发披在肩部,轻盈的走在前边,一会,身后的宋景尧跨了上来,扯过孟葭的手,快速的往前走去。
他的步伐很大,同时手中的力道亦重,孟葭只有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她跟在他身后,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她一句都不敢言。
外边的雨依旧下的很大,但是孟葭已没心情去研究这雨势了,脑中只是想着他一会会如何发泄他的怒气。他拉着她来到地下停车场,将她塞进车内,他也随着踏进车子,然后快速的开启车子。
车子的速度很快,如飞一般,片刻就看见车子上了高速,方向不是往他们住的地方,她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既然他不出声,她也缄默,现在还是先补一觉吧,一会可能不会有觉睡了。
想到此,她靠在坐位上,闭上了双眼,只是她刚闭上双眸,宋景尧却开口了:“你还真是淡定,以为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是吧!”
语调却冷的可以冻死人,孟葭只好打开眼睛,无奈道:“你究竟想怎么样?你这样很累,你知不知道。”
“累?我完全看不出你累的样子,反而是乐不思蜀。”宋景尧讥讽笑道。
“我今天真的是回不去,你没看到街道这么大的水吗?我怎么回去,我游过去吗?”孟葭叹了一声道。
“可是你不该挂我电话,也不该关机,更不该把我耍的团团转。”宋景尧咬牙切齿恨道。
孟葭知道他的话是在说中午那通录音,还有她对他说的话,其实她只是想想激怒他,早些离开他。
“你别忘了,我们之间只是协议关系,当初是你硬要逼我签署这份协议,所以你不能怪我。”
宋景尧阴沉着脸,良久才问了一句:“你只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当成一张协议吗?”
孟葭一怔,听的出来宋景尧的问话很是平静,平静的不像平常的他。她坐正身子,转首看了看他,只见他的侧脸坚毅的完美。
这个男人每个地方都能让人失神,让她随时失掉防备的心,于是快速的收回视线。淡淡道:“我们一直都是协议关系,不然你还想什么样的关系。”
那语气淡的像是说天气一般,但杀伤力却很强,强到让宋景尧要把方向盘捏碎,传来他手上的骨节在咯咯响。
“当然,我从没想过会有其他关系,我就担心你会不会有其他想法,你报复我的同时,千万别把自已也搭进来了。”宋景尧冷嗤一笑。
孟葭郁着脸色道:“你放心,我知道自已该怎么做。”
“很好。”他冷冷的应了一声。
“你心里真是爱的陈思齐?”宋景尧又问道。
孟葭一怔,她该怎么回答他?不承认吗?还是承认?而她的思索,却被他当成了沉默承认,以至了冷酷道:“只是陈思齐还能接受你残破的身躯吗?”
这浓浓的污辱,孟葭顿时气的冒火,怒吼一声:“你以为别人都与你一样龌龊吗?”
“你很了解他?”宋景尧冷笑一声。
“起码比你了解。”孟葭双眼喷火道。
“那你了解到什么程度,上藏了吗?”宋景尧阴蜇吐了一句。
孟葭一听,火眸间窜上脑门,转首怒目瞪他:“宋景尧你把我看低贱的同时,也把自已看低贱。”
“你牙尖嘴利不能改变什么?”
“我不想与你吵。”孟葭没有力气的靠在沙发上。她觉的很累,莫名的累。
“很快就不用吵了。”孟葭没去在乎意这话的深意,只是看到车子已经下了高速了。
同时也明白,他是绕了一个大圈到医院的。这个男人的精神真是到了契而不舍之地步了。
车内的气氛突然间凝固,孟葭靠着坐椅上,闭上双眸,但凭感觉她知道车子如飞的速度在行走。十几分钟后,她听见车子嘎一声,她人也往前倾去。
宋景尧很快下了车,而她跟着下了车子,两人回到屋子内,宋景尧回到房间,从柜子里拿一份合同,来到客厅。
“把你那份协议拿出来。”他的声音冷如冰雪,毫无温度。
孟葭一收到,似乎有些没明白过来,他又发什么神经了?
见她愣在那儿,又一声促道:“没听见我的话吗?把你那份协议拿出来。”
“你要做什么?”她问。
在做任何事的同时,她必须先了解是什么原因。所以宋景尧出口的话却让她大吃一惊。
“我们之间不必要再有这份协议了,我选择终止这份协议。”宋景尧冷若冰霜的望着孟葭,语气没有一丝温度。
孟葭猛怔,他终于要放她走了,她终于可以不必要留在他身边了,她可以自由了,但心好似很痛,一阵一阵的蜇痛,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她感觉不到开心呢?反而痛的让她快要失去呼吸呢?
“怎么舍不得了?”宋景尧嘲讽的笑声响起。
孟葭敛神思绪,望了望他,一言不发朝房内走去,她她的协议也放在房间的一个小抽屉里。
她发觉,走向房间的路特别难行,步子也沉重的难以迈开,满脑子是往后她再也不会在这个房间出现了,不会在他跟前出现了的想法。
突然一股难以割舍的情绪涌了上来,为什么会有舍不得的感觉,难道是因为她在这儿住习惯了,还是因为这儿的人,可她清楚,是这儿的人。
她就要离开他了,这是她早就盼望着的,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为什么她没有一点开心,反而心里像是遗失了一切似的,浓浓的失望,悲痛……
听到他说出那句我们之间不必再有协议存在时,就像有一把刀插进了她的心脏,刺痛的她无法呼吸,果真,她沦陷了。
但是她也明白,早晚都有这一刻的,早点到来或许她还能全身而退,如果两年后,她真担心再也抽不出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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