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锦行与花写意齐刷刷地扭脸:“怎么了?”
追风上前,看了花写意一眼,低声道:“鬼医堂掌柜一大早就过来了,问王妃娘娘是否安好。属下询问方才知道出事了。外边都在传言,鬼医堂堂主被害。”
“什么?”花写意刚喝了一口粥,漫不经心间,骤然听闻这噩耗,呛得咳嗽起来。
“怎么回事儿?”
“昨夜我们离开那个巷子之后,里面的住户出来查看情况,结果发现地上一具无头女尸,立即报官。
衙门连夜派人前去查看,经百姓指认,那穿衣装扮,应当就是昨日在鬼医堂义诊的鬼医堂堂主。
于是,掌柜被衙门传唤过去,掌柜辨认过后,也不敢确定。他担忧王妃娘娘的安危,所以从衙门出来之后立即来王府询问王妃娘娘是否安好。”
宫锦行看一眼满脸惊诧的花写意:“你昨日穿的那件黑色斗篷丢在哪了?”
花写意想了想:“打架的时候随手就丢在胡同里了。”
“看来,有人当了你的替死鬼。”
“你的意思是说,昨夜那几个杀手杀了别人,然后割去头颅领赏,冒充是鬼医堂堂主?”
宫锦行点头:“如此看来,对方的确是冲着鬼医堂来的,你也是代人受过。”
花写意咧咧嘴,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脖颈:“割了脑袋啊,这么残忍。我要不要去官府,提供一点线索呢?”
宫锦行屈指轻叩桌面:“你有什么线索?”
花写意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没有。”
然后扭脸问追风:“掌柜在衙门是怎么说的?”
“掌柜自然不敢承认是他们堂主,否则鬼医堂必将大乱。他也不敢一口否认,担心官府会调查到娘娘您的身上。
所以他只承认那衣服是他们堂主不假,但是看尸体无法确定。京兆尹审问了大半夜,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只能将他放了。”
这掌柜考虑得倒是全面。
“那你买这黑色斗篷的时候,可暴露身份?”
花写意摇头:“这斗篷我是提前几日就准备下的,别说身份了,我脸都蒙着的,就怕被人瞧出来,说我冒充。”
“那此事你还是不要声张。”宫锦行转过脸去,吩咐追风:“通知京兆尹,此事影响甚大,十分恶劣,让他务必尽快破案,查出幕后真凶,还死者一个交代。”
追风领命,花写意也“噌”地站起身来,早饭也不吃了,扭身就往外走。
“你做什么去?不吃饭了?”宫锦行问。
“谁还有心情吃饭?我去瞧瞧那被害女尸,顺便去鬼医堂晃一圈。”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没影了。
“一个女人,也不怕血腥!不吃好,省得跟本王抢。”
宫锦行哼了哼,举起筷子夹菜,突然发现,一个人面对饭菜,怎么就不香了?没滋没味地丢了筷子。
前院。
陆二吊儿郎当地坐在椅子上,见宫锦行进来,开门见山地问:“找我来做什么?”
“老夫人身体如何?”
“原本也没有什么症状,吃了两天中药,反倒念叨着不想吃饭,一直发牢骚。”
“或许只是误诊呢。一颗黑痣而已。”
“这两天我也在我师父那里翻阅了大量的文献,对这病记载不少,王妃娘娘并非多虑。但是治疗的方案却极少,可见此症的确难以医治。
看得越多,心里越没底儿,我觉得,王妃娘娘的治疗方案应当是正确的,不过就是割一点肉皮吗,保险一些。正考虑怎么说服我家那个顽固的老爹呢。”
宫锦行笑笑:“陆相不愿承我王府的情,你若觉得王妃所言有道理,可以让她将方法教授给药老,由药老执刀。”
“我师父那不是更顽固吗,你是不知道,那日在将军府,两人就争论不休,谁也不肯妥协。”
宫锦行无奈地摇了摇头,端起手边茶盏。
陆二凑过大半个身子:“听说昨日真正的鬼医堂堂主现身了?”
宫锦行用盏盖缓缓拨弄水面上的浮沫:“不错。”
“昨日我一直在城外药庐,等回来听闻此事,已经晚了一步,着急忙慌地赶去鬼医堂,说已经离开,今日就听说已经遭遇不测。可惜没有见到真面目。”
“假的。”
“什么假的?”
“死的人是假的。”
“你怎么知道?”陆二顿时来了精神:“莫非你知道那堂主在哪?”
“你想见?”
“当然。”
“一千两银子,本王带你去见上一面。”
“你怎么不抢劫?”陆二气哼哼地撇嘴:“我是找她算账,又不是想娶媳妇。”
“全天下的女人你都能娶,唯独她不能。”
“为什么?一定长得很丑吧?所以天天蒙着脸,不敢见人。”
宫锦行搁下手里茶盏:“这话小些声音,万一被本王王妃听到了,提刀来见。”
“王妃?”陆二瞠目:“你,你的意思是说,昨日那堂主真的是她假扮的?真把富贵侯那些人给蒙住了?”
宫锦行好整以暇地点头。
陆二吓得一抖:“那昨日被杀的那个......”
“替死鬼。追风及时赶到,对方没有得手,就杀了人冒领赏金。”
陆二这才放下心来:“吓了我一跳。她这是招惹了什么仇家?”
“这正是本王今日让你来的原因。鬼医堂的人将谛听赐印交给了她,而且,”宫锦行从袖子里摸出昨日那几张药方,递到陆二跟前:“你看看这个。”
陆二狐疑地接在手里,打开来看了两眼:“药方子么,有什么稀奇的。”
宫锦行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张药方,递到陆二面前:“看看有什么区别?”
陆二仔细地看,有些不确定:“一个有印章,一个没有。还有,方子不一样,这一张是治疗伤寒顽咳之症,这一张么,散结扶正,滋养肾经,病情比较复杂。”
“还有么?”
陆二摇头:“没有了,总不会是说这用纸不同吧?”
“笔迹呢?”
“笔迹很像啊,不过这一张墨迹尤新罢了。”
宫锦行意味深长地笑笑:“那几张方子出自于真正的鬼医堂堂主之手,而这后一张,正是本王王妃给我开的方子。”
“什么?!”
陆二一激动,差点就将桌上的茶盏打翻了。他忙不迭地去扶。
“这怎么可能呢?你的意思是说,王妃娘娘乃是真正的鬼医堂堂主?”
“本王也不信,可事实就摆在面前。”
“不对,这其中肯定有不对的地方。”陆二重新去比较那两张药方,企图发现不一样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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