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去过玉屏山?”花写意有些微诧异。
“王妃娘娘您是贵人多忘事,两月之前,您向我们阁主讨要的绣样就是奴婢给您送过去的呢。您出手阔绰,随手就赏了我两个小锭金元宝,我可兴奋了好多天。”
这么大方?
花写意“嘿嘿”一笑:“有点脸盲,总是记不住人。”
宋管事也抿着唇笑,轻松打趣:“您只顾着在密室里间清点金子呢,哪有空记住我的脸?”
密室里间?
花写意顿时就精神起来。
她上次走得匆忙,并没有来得及四处仔细查看。
宫锦行等人也随后离开了玉屏山,只是吩咐轻舟与追风将密室里面的东西运回王府。谁也没有注意,密室里面是否还有机关。
假如果真如此,自己的宝藏难不成就在密室里面?只是另有机关,所以谁也没有看到罢了。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哈哈,让你笑话了,我这有点太财迷了。”
“都说财不外露,您一点也不避讳我,这是对奴婢的信任。”
花写意搜肠刮肚,也不知道应当如何不着痕迹地试探她密室一事。
还好这位妇人比较健谈,不用花写意问,自己先开口:“王妃娘娘现如今不回玉屏山住了么?”
花写意点头:“暂时不会回去。”
“那上次给您送去的绣花绣样王妃娘娘您是否带来了府上?我们阁中最近要出一批绣缎,那绣样恰好用得着。阁主又不在,奴婢正愁去哪里寻呢。”
花写意想了想:“一直没见到,我忘记丢在哪里了。”
妇人不假思索:“上次奴婢是送进了密室,莫非您顺手就搁在里间了?”
确定,密室就是别有洞天,而且,里面装的可能还是金子。
花写意顿时眉飞色舞:“或许是呢,改日我再回去瞧瞧,若是找到了,就让嗣音交给林掌柜。”
“那就麻烦王妃娘娘您了。”
宋管事起身:“如此就不打扰了。王妃娘娘您日后若是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到洛神阁去拿。”
花写意一口应下:“等你们阁主再有消息,记得跟她说一声,我在都城等她,让她只管来王府。”
“好的,相信我们阁主只要一回西凉,肯定就会先来都城找王妃娘娘您的。告辞。”
花写意颔首,并未起身。
宋管事自己径直出府去了。
花写意这叫一个欢喜,寻思着,自己什么时候找个借口,回一趟玉屏山。
上次那个神秘男子临走之时,曾与自己约定,玉屏山相见。她这几日就有点蠢蠢欲动,十分好奇那男子身份。
而且,此事还不能教宫锦行知道,就连轻舟与追风,凡是王府里的人都要瞒着。
毕竟,里面还藏着自己的小金库,私房钱啊,后半辈子养老,就靠它了。
将军府。
连氏与花将军刚刚从别人口中得知侯府发生的这场闹剧,连氏两眼一翻,差点没晕过去。
她千算万算不如天算,原本觉得终于将女儿嫁进了高门大户,自己后半生有靠,走路带风,在花写意的面前都能扬眉吐气。
谁知道竟然是毁了女儿一辈子。
但是木已成舟,如今后悔也没有用,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将委屈生生咽下去。
花想容的流言蜚语虽说逐渐消退下去,可是她出入间,仍旧还会有识得的人对着她指指点点,背地里悄声议论。
不用想都知道,这些长舌的人,究竟在说什么。
尤其是已经反目的赵府,听闻此事之后,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为了气她,竟然请了戏班入府,唱了一天大戏。
门口大红灯笼高挑,赵琳琅的婚期,也迫在眉睫。
委屈积压之下,连氏无处发泄与推卸,只能将这些事情的责任全都推到赵琳琅的身上。
若非是她,怎么可能会有今日?此仇不报非君子,说什么也要搅黄了赵琳琅的婚事不可。
花将军告诫过她几次,让她不要再出去生事,安生在将军府里待着。连氏就骗她,初一要去都城外的揽月庵里上香,替花想容祈福。
花将军不疑有他,派了车夫送她。
连氏备下香烛,坐上马车,径直出了都城,直奔揽月庵。
到了揽月庵跟前,她也不着急入内上香,而是在路边寻个不引人注意的地儿歇着,不时抬头看一眼进庙上香的香客。
一直等了约莫一顿饭的功夫,她看到有马车在尼庵跟前停下,从车上下来一位身着素衣的妇人,在丫鬟的搀扶之下,径直进了尼庵里。
连氏又等了盏茶的功夫,方才起身,拍拍身上的土,也拎着篮子,慢悠悠地进去了。
一进尼庵,迎面处便是观音殿。
今日是初一的缘故,庙里香火缭绕,虔诚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
先连氏一步,进来的那位妇人显然经常来往这里,被庵主请入大殿之内,跪于观音像前。
女尼添上香油,燃起高香,一时间梵音高唱,木鱼声声,应当是在为妇人做祈福法事。
连氏迈过门槛,进入大殿,走到蒲团跟前,搁下手里香烛篮子,双手合十,跪在观音像前,阖拢眸子,口中念念有词。
“观音大士,小女想容被坏人所害,失了贞洁,未婚有孕,如今又所托非人,嫁入侯府,一辈子都毁了。
信女花连氏恳求观音大士指点迷津,我们应该怎么办?小女又该如何是好。”
她虽然半阖着眼睛,但是一直侧耳听着旁边蒲团上跪着的那妇人的动静。
她听到,妇人正在念诵的经文一顿,明显是被自己的话扰乱了心神。
世人都喜欢听个闲话,尤其还是女子未婚失身这种笑话。就连她一样不能免俗啊。
连氏说着说着,声音哽咽,鼻音就重了起来。
“可恨她赵家女儿就为了能嫁给如意郎君,竟然将我女儿当做交换条件,联合他们坏我女儿清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如今,她赵琳琅春风得意,安心待嫁,我女儿却每天以泪洗面,数次轻生。我这个做姨母的,碍于亲戚颜面,总不能全部偿还回去。
菩萨,求求你,给我指引一条明路吧,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口中一直念念有词,一边说,一边悲从心来,哭得十分悲戚。
身边的妇人已经不再念经,拨动着紫檀念珠的手指越来越快,显得她心里十分地乱。
连氏见火候差不许多了,磕完头,便又走到其他佛像跟前,照旧是跪拜,磕头,祷告。
如此跪拜了一圈,等出大殿的时候,在门口被那个妇人拦住了。
“假如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应当是将军府的花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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