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暗卫在楚骁河顺着地上残留的血迹和打斗的方向站到了柳叶湖边的时候,赶到了这里,他们齐刷刷地跪下,看着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
暗卫信号一出,所有就近的暗卫营的人不管手里有什么事都要放下赶来,是以现在跪在地上的这些人个个都是暗卫营中的高手,甚至是高手中的高手,他们之所以来的比楚骁河晚一些时间便是去调查了这里之前发生的事情。
“下去看看。”楚骁河指着沉鱼落水的那个地方,仿佛他亲眼目睹了之前的打斗一般。
“是。”
刹那就有三五个暗卫营的人去了湖底,可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人。
暗卫营的信号都是独一无二的,每个信号上都有个人独特的记号。
楚骁河猜测这里是沉鱼的落水之地到不是认出了这是沉鱼放出来的信号,而是全凭现场推测这里有人落水,若是有漏网之鱼,他要找人就简单明了多了。
“主子,没找到沉鱼,只怕是凶多吉少,湖中有暗流。方才属下们来的时候已经了解了事情经过,听闻是九公主与一个极为俊俏的男子在游湖,王妃过来寻九公主,却不知怎么的,那些平日做买卖的水娘子竟然都是杀手。
当时情况混乱不堪,也不知道到底是伤了沉鱼,更不知道王妃到底是被谁带走了。但是据方才在场的人描述,那个俊朗男子应该是蓬天逍无疑!”
楚骁河微一凝眉,冷硬的薄唇抿成一道直线:“封锁所有城门,有疑者一个不留。”
暗卫门许久没见到楚骁河这般阴冷嗜血,暗地里都打了一个哆嗦,做起事来更是比平日要快三分。
“是!”
“是!”
“是!”
之前暗卫营的人有不少人去追捕蓬天逍,所有人追到那个该死的奇怪庄子都进不去,不是有大雾弥漫根本看不见路就是回回都改变阵法,连庄子的方位都寻不到,无一人有任何收获。
如今主子发了怒,这人是绝对不可能再有生计了,惹怒了楚骁河,就是阎王爷上来说话都不好使了,看来他们要在蓬天逍出城回山庄之前下手,不然让他出了城回了那个奇怪的山庄怕是不好收拾!
“九爷,若是那人要回老巢,当是从城南出去最为便捷。”暗卫小心道。
他们人多封锁城门不是难事,难得是要抓住蓬天逍。
那人身法十分诡异,还得顾及宋青萝的安危。
楚骁河当即下令自己要亲自带一队人去城南堵截,并且下了死令一定要在蓬天逍出城前拦住他。
暗卫营的人行事如鬼魅无形,在发现这里不对劲的时候就已经让人去守城门了,只如今楚骁河下了死令,这守城的力量立即加了双倍,这会儿就是插翅也难飞出隆京。
蓬天逍既然费尽心思掳走了宋青萝,在隆京境内他是不会动手的,可一旦出了隆京,宋青萝这张保命牌便也不再有用,到时候蓬天逍再做什么就不好说了。
无论是宋青萝还是楚骁河都深知这一点,楚骁河心绪不宁,但运筹帷幄之中已然是习惯之作,他心中担忧不已,脸色依旧丝毫不见,若不是下令的时候压了无数的杀气,旁人也不会知晓他此刻心中是如何惊天骇浪的。
此时画舫中的九公主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了,她揉着眼睛吃力的站起来,她仍旧在湖中心的画舫之上,可周围却一个人都没有了。
就连自己那些下人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九公主急的跳脚,冲到画舫的围栏边伸长脖子四处张望,正巧,她看到了楚骁河,立即叫出声来:“那谁!就是你,宋青萝那小贱人的表弟!我在这里,这里有人,有人啊,是我,我是九公主!你赶紧过来救我!快点啊!”
楚骁河蹙了蹙眉顺着尖叫声侧头朝画舫的方向看了一眼。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楚骁河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九公主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她跳脚道:“你们在做什么,救命啊,没听懂吗?快点过来救我,现在,立马,过来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本公主就免你们大不敬之罪。”
她是大周尊贵的九公主,要是救了她往后飞黄腾达不说,金银财宝更是数不尽数,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竟然还有人胆敢忽视她!
九公主见人不理,一边大口破骂,一边又开始威逼利诱,只是岸边的人根本对她的话毫无反应,眼瞧着人就要看不到了,她这才是又哭又求,看着很是可怜:“别走啊,求你了,赶紧救我过去啊,我……我会在父皇身边美言几句的,给你当大官啊……”
楚骁河头也没回地朝前走去。
如今前因后果已清,若不是因为九公主胡作非为,不知天高地厚,宋青萝也不会来这里,更不会落在蓬天逍那个疯子的手里,这一切说到底还是因九公主而起。
楚骁河看着大周的份上没把九公主丢到湖里去喂鱼已经是多番忍耐了,怎么可能有心思去救她。
九公主没想到宋青萝的表弟除了起初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之后,居然真敢把她丢在这里,她心中本就惶恐不已,如今见唯一熟悉的人离开,自己带的那些侍卫下人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吓的花容失色。
转眼一看,她见楚骁河身后还跟着一群人,虽然都是黑衣蒙着面,但是好歹有人。
九公主顾不上身份,也不再一味地哀求楚骁河,而是转头把目标放在了暗卫营的人身上:“你们若是能救我,高官厚禄绝对少不了你们的!喂!你们听到没有啊!”
套路一般,无人上当。
主子都不管的人,不理的事,暗卫营的人又怎么会管。
没一会儿所有的人都离开了柳叶湖,只留下九公主一人傻眼看着空荡荡的湖水。
九公主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感觉自己简直就像是在做梦,她一个人气的在船上跺脚,毫无办法,便开始破口大骂,如泼妇骂街,一点修养气度都不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