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渐偏西时,凌霄让给鱼喂完草的陈春林,赶着骡车去镇上接卫谚回来。
陈春林赶着车在书斋接到了卫谚,骡车行到城门口,卫谚忽然看见了张俊生,因为无银村和无金村是在同一个方向,卫谚便邀了他上车一同回去。
张俊生坐在车里,打量了骡车一番,看着卫谚道:“卫谚这车可是你家的?”
他前些天,在镇上听人说,那悦来酒楼的鱼丸,是一个叫做林初柳的女子提供的。林初柳正是卫谚之妻,他便想这卫家应该赚了不少银子,这骡车也应该就是卫谚家的了。而且,卫谚现在的穿着也发生了变化,虽然穿得不是绸缎,但是却是崭新的细棉长衫,这人也白了些,有肉了些,精气神儿也比以前好了许多。
“是贱……”卫谚本想说是贱内买的, 但是忽然想起林初柳听见自己唤她贱内时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便改口道:“是拙荆买的。”
“你那妻子可还好?我甚是想念她做的饭菜呢!”自从上次在卫家吃过饭后,他这心里便一直想着什么时候能再吃上一次。说实话,他好生羡慕卫谚有一个做饭这么好吃,还那么会赚银子的妻子。
卫谚道:“她好的很,你若想吃,随时可到我家中做客。”
“改明儿得了空我一定前去。”张俊生想自己等两日定要厚着脸皮去卫家一趟。
坐在车辕上赶车的陈春林听着二人的对话便道:“张大哥何不等卫大哥家乔迁之喜的时候去,到时候卫嫂子定会备上许多好吃的。”
卫嫂子厨艺好,到时候乔迁之喜宴请宾客,定然是会大露一手的。
“哦?卫谚你家要搬新屋了?”张俊生看着卫谚问道。
卫谚道:“正在建新房,估摸着还有十来天便能建好了。”
“那你乔迁之时,可一定得通知我才成。”到时候他一定会备上一份薄礼前去祝贺,这样他便不算脸皮厚,白吃白喝了。
卫谚点着头道:“届时一定会通知你。”
“对了。”张俊生忽然想起个事儿来,他看着卫谚道:“你可知四月二十八, 县令大人,在玉华亭办了个诗会,让大家写诗切磋,只要是洛水人士便都可参加。若谁做的诗能拔得头筹,还能赢得一百两银子和一套文房四宝呢!”
卫谚摇了摇头道:“我并不知道。”
若是四月二十八,那可没多少天了,今天便已经是二十三了。
“这事儿,都在洛水的学子中传开了,而且,我还听说到时候苏帝师还有可能会出席当评委呢!”不少学子都卯足了劲儿,开始绞尽脑汁的想那好词好句呢!就想着能在苏帝师面前露个脸,能得到他的指点。当然,他们最希望的便是能借此机会,被苏帝师看中,收为学生。这样一来,顶着前帝师学生,皇上同门的名头参加科举考试便轻松多了。
这科举考试,本是朝廷选拔有学有才之士为国效力的手段,但是却不乏黑暗内幕。像他们这个地方小镇无权无势的学子,很有可能连乡试都过不了。顶着名师之后的头衔,那些考官顾及背后之人,虽然不至于放水,但是也会比较公正的判卷,考试之时,那些监考之人也不敢有意刁难,送冷水凉饭。张俊生的一个同窗,参加过一次乡试,所以他对这其中的黑暗内幕,也有所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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