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柳”冯氏轻唤了一声,
凌霄走到了门口,看见消瘦了几分的冯氏,扯着嘴角点了点头,嗓子有些发干的叫了一声:“冯伯母。”
这前婆婆比她离家之前,看着消瘦了许多。这大半年,她应该也没少担惊受怕吧!
冯伯母?冯氏的上扬的嘴角僵住了,初柳果真是很生气呢!都叫上她冯伯母了。
她尴尬的笑了笑道:“我还是更喜欢听你叫我婆婆。”
“于礼不合!”她与卫凌已不是夫妻,再叫她婆婆自然是于礼不合。
冯氏侧头看了站在自己身侧的儿子一眼,又转过头看着凌霄道:“初柳我今日刚到帝都,听说你还未曾原谅凌儿,便特地带他来负荆请罪。”
凌霄扫了卫凌一眼,瞧见他背后背了根带刺的荆条。她的眉头略不可见的皱了皱,那刺扎在身上不痛吗?
“负荆请罪,没这个必要。”在她看来真的是没这个必要。
冯氏忙道:“有必要的,是我们错了,不该欺瞒于你。我太过自私,一心想要给卫家留个后,不敢把我们的身份告诉你。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你生气也是是应该的,我今日带着谚儿来负荆请罪,你要打要骂皆可。”
在这个时代,一个婆婆给儿媳认错请罪可是少有。不少跟过来的人都觉得,这卫家母子的态度都这么诚恳了,不顾脸面来负荆请罪,若这林氏是个明事理之人,就该顺坡下驴,原谅了他们,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凌儿,把荆条拿下来。”
“哦”卫凌,忙把荆条从腰间抽了出来,“嘶”荆条上的刺扎着了皮肉,他痛得倒抽了一口气。虽然冬天的衣裳有些厚,但是这荆条实在,刺足够扎穿他的衣裳,扎着他的皮肉。
他双手捧着刺尖带血的荆条,忍着痛将它递给了凌霄。
“血!”肖烟看着荆条上的血惊呼出声。
“哟!那是货真价实的荆条呢!你们瞧国公爷背后的衣服上都有血了。”
卫凌的后背的衣服上的确是有血,只不过并不多,只是有些小血点儿而已。因为他今日穿了见月白色的锦袍,所以那血点儿显得有些明显。
“护国公都做到这一步了,若这林氏还不原谅他,那她就……”
“太心硬了。”有人接了一句。
“太不明事理。”有人补了一句。
跟着卫凌他们来的人都看着凌霄,等着她表态。
凌霄看着那刺尖儿沾着些殷红的荆条,眉间出现了一个川字。外面儿站着的那些吃瓜群众说的话,她也听到了。不得不说,这姜果真还是老的辣呢!
她这前婆婆虽然应该是诚心实意的来认错请罪的,但是也有些用苦肉计的成分在里头。她们带了这么多人来,若自己不原谅,在这些人眼里她就成了心硬,不明事理之人。她们是想,通过这些人给她造成压力,好让她妥协原谅吗?
说实话她很是反感!有一种在被人设计的感觉。
凌霄多心了,冯氏带着卫凌穿街而过,只是想显示她们的诚意而已。她并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跟来。她也并没想过,用这些人给凌霄造成压力,让她妥协原谅。
见凌霄拧眉不语,神色难看,冯氏和卫凌的心里都有些慌。
卫凌想了想,十分诚恳的道:“初柳是我错了,你要打要骂皆可,只求你能原谅我,与我一起回家。”
他口中的家,自然便是护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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