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亲王看着这个平时吊儿郎当的门二老爷,心里发笑。
大户人家讲究个面子,母妃说放个屁捂着自己闻,就是常说的家丑不可外扬。
可是襄王府的家丑如今闹得满城风雨,对嘉荣郡主的做法那是大开眼界。
还没谁家出嫁的闺女敢在娘家如此行事,也就是窝囊的襄王府。
荣亲王压住心中的笑问道:“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门意远说道:“我刚去了永安侯府,没让我进门。我太太派人给我说明天聚仙楼见面。休书不是我写的,我肯定不认账。我对不住我太太,我要求我太太跟我回家。”
荣亲王听了门意远的话点点头说道:“这还差不多。”
母妃和王妃还在家里猜测门老二回来了后会怎么样,母妃说这就是一场笑话,襄王府一家不正常,好像那个归侯爷也不正常,哪有快快拿着女儿的休书登记造册的。
王妃说怎么看都像侯府和王府赌气,归侯爷就是要让女婿回来后给归氏低头,好一吐心中之气。
母妃同意王妃的猜测,要等着看门老二回来了之后归侯爷怎么折腾女婿,然后再让女婿风风光光把归氏接回去。
荣亲王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交代门意远要是归侯爷揍他,千万别躲,忍着,侯府提出什么要求都答应,快点把媳妇接回家,别闹得满城看笑话。
门意远很诚恳地说他也是打算这么做,之后他问荣亲王是谁把消息散出去的。
荣亲王又笑了,说道:“你岳父。”
门意远啊了一声,荣亲王又摇摇头道:“也不算是他。”
他说了是归侯爷把休书掉了被太子的人捡了,太子派人散出去的。
看着门意远咬牙切齿,荣亲王巴不得太子多一个仇人。
荣亲王等他走了,又偷笑,他可是给袁将军去了信,说你好兄弟的妹子被休了。
如果他猜得对,年前有个机会袁将军可以回京,可回可不回,如果他心中的人是归氏,那他肯定会回来。
到时候他看热闹好了。
荣亲王笑着回到后院给母妃说了门意远来的事,廖太妃一脸的兴奋,道:“儿子,你去订个归氏定的包厢的隔壁,掏个洞,我要去听听他们夫妻怎么谈,会不会吵起来。”
荣亲王说道:“不会吧,不是说归氏是个好脾气的人吗?”
廖太妃说道:“你不是女子你不知道,女子什么委屈都能受,被休可是奇耻大辱,老实人发脾气那可是三伏天的炸雷,我就想看看归氏对门老二会如何。”
荣亲王自己也有兴趣,他派人去聚仙楼掏洞。
只可惜老王妃病危,门老二夫妻俩的会谈取消,没看成。
门意远出了荣亲王府,看到了袁顺急匆匆来找他,说老王妃病倒。
他急忙回府,进去后看到二姐跪在旁边哭泣。
门意远一下懵了。
上辈子他死了母亲还活着,他一直以为母亲会接受不了夺爵发配的打击,母亲一辈子没经过大事,可以说是养尊处优。
但是他没想到母亲做出了为母则刚那句话。
在大哥没了之后。母亲不像以前那样哭哭啼啼个没完,擦了眼泪,头一次坚挺着背,说她被丈夫保护了一辈子,后面儿子保护一辈子,现在她要保护儿孙。
那会的他已经中毒,但是他没跟母亲说,他强撑着把母亲侄子们送到崖州才咽了气。
咽气前母亲一头白发杂乱,哆嗦的手握着他的手,一个字一个字坚定地说道:“儿子,娘会好好活着,会护着他们。”
这会门意远发懵地看着跪在床前的大哥和二姐。
大哥看到他进来,急忙抬起头说道:“快二弟,想办法去找一根千年老参。”
门意远转身撒腿就往外跑,他没去找荣亲王,去了他那个小宅子。
这些年以防万一,他在那儿存了不少好东西。
去了那胡乱包了几种贵重药材和一根千年老参又冲回王府。
老王妃含了参片醒过来之后,一直看着门意远,门意远跪着握着母亲的手说道:“娘,我不会走,我就在家陪着娘。”
老王妃缓缓点点头,又看了女儿一眼,继续祈求的目光看着门意远。
门意远忍着心中的痛说道:“娘,我不记恨二姐。”
他只能说这一句,心里想,但是我永远永远不原谅她。
老王妃听了儿子的话,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又慢慢闭上眼睛。
嘉荣郡主大哭道:“娘,我以后听话,娘,别扔下我!”
门意远满脸是泪,他知道母亲就这么走了是被他和二姐气走的,而且他和太太永远没有将来,外面人多少的会说母亲的死和太太有关。
他恨恨地看着二姐大哭的背影,如果不是二姐母亲不会这么早没了。
听到大哥一声低吼:“哭什么哭,母亲还有气!”
门意远赶紧回神,这会太医上前把脉,说老王妃只是昏沉,不用围这么多人。
襄王爷让二弟和二妹出去,他和王妃守在母亲床前。
门意远出去后也不理二姐,看着她可怜巴巴的眼神斜了一眼径直走了。
回到他们二房派一个婆子去给永安侯府太太捎个信,就说他明天无法赴约。
嘉荣郡主在二房门口徘徊,想去找二弟。
她现在后悔了,后悔的也是因为她做的事才引起母亲差点没命。
这个家如果没有母亲在,不会再有人护着她,大哥对她不耐烦,二弟如今恨她。
她真想不管不顾就和二弟干到底,但是为了她的孩子她必须在二弟面前服软。
门意远听下人说二姐在院门口不走,他让人把二姐叫进来直接说了芳华的埋葬之处,交代周边的一户人家每年给芳华烧纸添土。
门意远脸上表情冷冷,最后说道:“我带芳华走的时候,我太太交代我找到的地方替她给芳华多烧点纸,我太太还哭了,说芳华可怜,还说芳华下辈子投胎给她做女儿,她会护着她。”
嘉荣郡主愣了一下,想说归氏装模作样,但是看了二弟的表情,咽下要说的话。
她垂眼轻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门意远问道:“你真的觉得对不起吗?你只是觉得母亲要是因为这件事没了,没有人再护着你。我和大哥或许会碍于骨肉血脉,但做不到母亲那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护着你。”
嘉荣郡主见二弟说中了她的心思,她没回话。
门意远继续说道:“父王临死的时候,给我说他对不住大哥,大哥不在父王跟前,所以父王就把大对大哥的疼爱分给了你我,却没有想到把你养成这样。父王给我说让我看在父王的面上多护着你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姐弟感情比和大哥深,说我是男子多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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