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忘!
他不是清楚得很嘛,尽管离上次在水月绿洲见到不过几个月,但她这一路找来找他,却活像找了数年那么长。
所以并不算多久没见,他才说好久不见了!
他连她找他的心态都猜得一清二楚!
“宝贝儿,怎么了,气鼓鼓的。风尘仆仆的样子来见为师,谁欺负你了?来,坐下慢慢说。”
慕容朔又看向向阳,薄唇带着点奇异的笑,“这位也请坐。”
百里绯月和向阳都坐下后,慕容朔还慢条斯理亲自给他们倒了酒,“来,说说看吧,谁欺负我家乖徒儿了。”
百里绯月并不好酒,不过还是接过来喝了一口。
刚吞下,慕容朔华丽又嫌弃地一声叹息,“徒儿啊徒儿,你要为师如何教你才好。”
抬手毫不客气戳了戳她脑门,“多少次了,屡教不改。就因为是自己师父给你倒的酒,你就能随便喝了?”
“你这样,何时才能出师。啧……”
百里绯月脑门结结实实挨了这几下。
“师父!”
‘嘭’的一声,她索性把那酒盏完全搁在矮桌上。
“师父,别玩了。外面现在什么情况你应该很清楚,这次不是一个人两个人,是整个天下近半数人马!”
这一来,他还真不玩随时过师父的瘾这游戏了。
慕容朔长眸微挑,含笑看着她。
“所以?”
“师父,我们硬拼,拼不过他们的。”即便是师父的人加上大景、西月、凤鸾、澜国,都不行!
她有时候是很狂,但她不是那种狂得认不清楚彼此实力的人。
人太多太多了!
而且这次那些人不是散沙,不管为着何种目的,他们的第一步都是联手!
“所以?”慕容朔再次含笑重复。
百里绯月咬了下唇,“师父您教过我,为达目的可不择手段,不存在什么死要面子活受罪。面子那种东西又不能当饭吃,当钱花,更不能当命用。”
“所以!只要师父你放弃和他们硬拼……”
“在易个容,趁机混出去,而后躲藏起来。是吗?”慕容朔笑意越发温柔至死。
百里绯月正了正神色,“不算躲藏。师父您平素不也喜欢让人找不到影踪的乐趣么。此番后,如果能让全天下的人都找不到你,不是更有乐趣,更有挑战性?”
慕容朔意味深长,“本座居然会教出如此天真的徒弟……”
“这位,你说本座收徒的眼光是不是不太好?”
这话,是问的向阳。
向阳冷淡道,“凌三小姐是不聪明。”
百里绯月:“……”
“宝贝儿,你看,你带来的人都这样说。”慕容朔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你坐到为师身边来,为师很久没教过你什么了,今日给你再上一课。”
百里绯月估算了一下这一张矮桌的宽度,就算她坐到师父身边去,矮桌这边的向阳出什么事,这个距离她也是能第一时间反应的。
确定了这个,淡定地起身,去慕容朔身边的位置席地坐下。
这下,慕容朔方便了,抬手就摸猫儿狗儿一样摸上百里绯月脑袋,还满含怜爱地揉了揉,“宝贝儿,六年多前,为师捡到你……”
“慕容先生,一定要在这时候教么。”
一道幽冷的声音突然打断他的话。
慕容朔低低笑了声,“为人师者,随时随地为弟子授业解惑,此乃分内之事。何况本座又只得她一个徒儿,现在本座更是面临生死难料之际,本座总得看看她还有没有救,最后到底能不能出师。本座若有个万一,她就是本座在这世上唯一的传人了。这位……”
又笑了声,“向公子,你说是吧?”
慕容朔对面的男人眼底幽深似海,凛冬过境。
不见刀锋也见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