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
这几天皇都之内过于平静,没有什么新鲜事值得一提。
仿佛是刺杀事件后,皇家三脉默认的沉寂,又好似将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日,姚顺带着司东火与黄柳一先是来到书院,在姜君房中停留数个时辰。
之后走出书院大门,在门口又停留一炷香的时间,很多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在做着某种决定。
其实自姚顺出门起,各方密探就跟在左右了。
姚顺上一次大闹,闹到了皇帝那里,最后还是皇帝说话,才让事情过去。
这不是一个让人安心的主,时刻都要关注。
好在这些天姚顺门都没有出,外界普遍猜测是受到了老太太的惩罚,也让他们稍稍安心了一下。
今日一出门,便牵动各方心思,带着两名亲卫,不会又要去闹事吧?
司东火与黄柳一都带着‘一条缝’面具,姚顺出门不出意外都会带上,所以被人戏称为亲卫,或是‘皇帝的亲卫’。
这是一种嘲讽,姚顺三人并不在意。
站在门口处想了很久,身后两人也不说话,默默的陪在身边。
“走吧!”
“去哪?”
“震威王府!”
······
聚贤王府内。
司逢春赏着花,心情不错。
一人匆匆赶来,附在耳边说道:“姚顺去震威王府了。”
司逢春看着花笑了,不知是笑花好看还是姚顺去震威王府。
汇报完消息,此人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司逢春继续赏花,就像没有听到消息一样。
另一边,皇宫之内,皇帝在同一时间收到消息。
皇帝的反应要更大一些,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看姚顺以往行事,表面上看着很鲁莽,实际上每一步走的都很小心谨慎,这个时间还要去震威王府,想要做什么?
老皇帝也不知道,静静等待下一步消息。
很快,消息传回来。
姚顺带着两名手下,与震威王府护卫交涉了几句,似是有些不愉快,闯了进去。
私闯王府,这下可把事情闹大了。
“他真的闯进去了?”
两个相隔百里之人,老皇帝与司逢春同时问向下属,待下属肯定回复后,皆陷入了沉思之中。
司逢春不再赏花,老皇帝不再钓。
心中想不出姚顺为什么要这么做,震威王府虽然不敢杀他,关他一阵子还是没有问题的,还会将把柄落入一脉手中。
唯一的解释就是,姚顺对皇帝的决定不满,想要反抗,可实在找不到证据了,只能去震威王大闹,继续对司飞造成影响。
可这种伤敌八千,自损一万的方法,实在是不太划算。
“可惜了!”
老皇帝与司逢春此时语气神态完全一致,再一次说出相同的话。
只过去盏茶的时间,下一个消息再次传来。
姚顺闯入震威王府后,直接杀到司飞的住处,看来去之前是调查过。
司飞何等实力?在皇家小辈中仅次于司再斩,怎么会被姚顺所伤!
加上王府内的护院,很快便将姚顺三人拿下,关了起来。
这结果不论是皇帝还是司逢春都不意外,姚顺闯入王府,只有这一种可能。
皇帝心中惋惜,本来还挺期待姚顺能够有所作为的,成为最重要的磨刀石,可惜了,成色不足。
司逢春更是可惜,他嘴上说着不争,心中真实所想怎会不想去争?
姚顺与司飞为敌,不奢望能够将其拉下台,能够削弱司飞就好。
但从姚顺闯入震威王府的那一刻,就结束了。
姚顺今后不可能再有所作为,对司飞的影响很有限。
盏茶功夫,震威王府对玄幽王府问罪的消息传了回来。
震威王亲自手书一封交给玄幽王,向姚顺问罪。
玄幽王要求释放姚顺,震威王的条件是将姚顺逐出皇都,今生不得回来。
这样的条件,玄幽王当然不会同意,那边震威王也不会轻易放人,双方僵持不下。
事情至此,彻底结束了。
司逢春对下人吩咐一句,“把再战哥找来,我要出去一趟。”
······
深夜。
巷子内。
这里是姚顺被刺杀的地方,整个事件开始的地方,当时闹得满城风雨,所有势力要么全力调查,要么隐忍不出,生怕沾上些嫌疑,如今这里被重修,看不出任何战斗的痕迹。
就像姚顺在皇都闹得那么大,两次大闹震威王府,被皇帝召见,最后却一败涂地,很快就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也许有人会记得曾经有人在震威王府前大闹,却没有人会记得姚顺这个名字。
就是这么的可悲,失败者的名字没有人会记得,更何况你还不是最大的失败者。
司逢春与司再斩此时就走在巷子之中。
“再斩哥,你说姚顺为什么要闯进震威王府?他的性子确是有仇必报,但也太心急了一些吧?我原本还很看好他的。”
司再斩根本就听不懂司逢春的话,“我不懂你说的那些,我只知道有人惹我和你,我就杀!不管他是谁,我倒是觉得姚顺做得对,弄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直接闯进去把司飞杀不就不好了吗?”
司逢春听完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己这哥哥一直都是如此,快意恩仇,这种性格不应该生在皇家,应该生在江湖,讲义气懂恩仇。
可惜的是他是皇家之人,没有那么多自由。
这些年司再斩为司逢春做了很多他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司逢春心中想着,有朝一日登上了皇位,便让这位哥哥脱离皇家,进入江湖,过上他想要的生活吧。
两人散着步,看着星星,一颗流星划过。
“今夜有一颗星坠落了,你看到了吗?”
“嗯,姚顺会失败我都看得出来,你怎么会看不出来?”
司逢春仰着头,“我当然知道,只是没有想到他会倒在这里,原本对他没有太对期待,但是大闹震威王府后,我却觉得,他能给司飞造成大麻烦,可惜了,失败的太早了。”
“不可惜!因为我还没有失败!”
这道声音犹如惊雷一般直射司逢春脑中。
闻声望去,不远处坐着一个人,那个本应该被关在震威王府中的人。
司逢春脑中闪过无数种可能,他怎么会在这?
我无能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