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则深,你最好好好对待小雅,她肚子里是你唯一的骨肉。”
梁尘飞留下这句看似威胁的话就离开了,厉则深也松开了手中的发丝,转头看着许清雅。
他早就发现别墅外有人在蹲守,结果今天他才刚出门就收到许以彤发来的照片,看到梁尘飞走入别墅,便立即折返了回来。
两人的对话他都听到了,许清雅早就知道梁尘飞回来了。
除此之外,她拒绝逃跑,倒是平息了厉则深的怒火,所以今天没有殃及到她,只是贴着许清雅的耳边警告了一句,“别再让我知道你私下联系他。”
被他重重捏了一下肩膀,许清雅扶住轮椅的扶手才稳住自己,虽然这一次没说什么重话,可原来在厉则深眼里,自己不过就是威胁别人顺从他的筹码。
尤其是梁尘飞选择退让时,厉则深那胜利者的姿态,让许清雅觉得自己还不如一个明码标价的商品,这样在被人公开讨论剩余价值的时候,至少不会难过。
厉则深离开家并没有直接去公司,而是去找了许以彤。
看他神色阴鸷,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许以彤就知道他们一定闹得不愉快,正准备开口安慰,厉则深先把她发来的照片拿了出来。
“以彤,你在监视我家,还是监视梁尘飞?”
许以彤刚堆起来的笑脸当即垮了下来,两个都不是那么好承认的。
“阿深,我只是怕姐姐万一一时糊涂,再像上次那样……”她努力把战火引到许清雅的身上,但厉则深并不买账。
“她不会再逃跑,倒是你最近有点过于关注我家了,以彤,你知道我不喜欢,以后别在搞这样的小动作。”
厉则深没有给她再解释的机会,也无需解释,她的目的昭然若揭,为的就是针对许清雅罢了,否则怎么会对梁尘飞的行踪了如指掌。
这件事以后,厉则深又是一连几天没有回家,好在许清雅从顾川口中得知厉则深并没有向梁家发难,这才稍稍安定下来。
又过去半个月,许清雅的身子更笨重了一些,在江凛的调理下,她身上也逐渐有了肉,不再那么病态,而江凛也成了她打发时光的唯一倾听者。
她曾对着江凛细数一路走来,在厉则深身上受过的屈辱,若非如此,她也不知道这几年自己都是怎么过来的。
“那你真的不想离开他了吗?”
许清雅苦笑,“我们已经约定好了,等生下孩子就离婚,他心里没有我的位置,我讨好他也早就累了,只是辜负了小川一直以来的撮合。”
顾川和厉则深是从小玩大的兄弟,再怎么样心里总是偏向厉则深的,可江凛不是,他认为许清雅更应该去追求自我。
“如果有需要帮忙的,我会鼎力相助。”
“谢谢。”
……
许清雅正和张妈闲聊时,家里突然送来了不少礼品和衣服。
厉则深的电话紧随其后,“那是明天回厉家参加宴会准备的,你挑一身喜欢的,到时我去接你。”
“宴会?”
“你忘了明天是什么日子?”
算了算时间,许清雅恍然记起明天应该是厉家父母的结婚周年纪念日,只是往年的这个日子,他都是带许以彤回去的,怎么今年想起自己了?
她习惯性的不提出质疑,“我会好好准备的。”
电话那头的人稍微停顿了一会儿,就在她以为电话已经断了的时候,才传出一句,“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其他不用你操心。”
挂断电话,许清雅看了看送来的这些衣服,尺寸倒是都合适,版型也正好能遮盖肚子,既可以看出她怀着孕,又不会显的肚子太大。
她选了一件简约的款式,是长辈会喜欢的那种。
厉家老太太掌权多年,厉父常年受母亲的影响性格软弱难堪大任,娶的妻子也是老太太挑选的,同样十分强势,并且一心顾着娘家,让他在家里更没了话语权。
因此厉家老太太仙去之后,厉氏直接交到了厉则深的手上,被压制多年的他上任的第一年就肃清了母亲在公司的势力,母子两人也因此决裂。
对待软弱的父亲,厉则深还保留着尊重,并以此震慑母亲及其家族,为父亲晚年的生活做一个保障。
因此每年的结婚纪念日,他一定会参加,也是为了让外公一家不敢再打厉氏的主意,达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所以明天,免不了又是一场较量。
出发之前,许清雅特意画了个淡妆,这个场合她还不想给厉则深丢脸,以免被对方抓到机会让厉则深不痛快。
看着镜子,她自嘲低笑,怎么还是改不了这个下意识为他着想的毛病?
见她下楼,一身淡黄色的长裙配上挽起的发尾,简单大方的珍珠项链和素雅的妆容,一眼过去就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沉静感。
厉则深的眼底亮了亮,选这件衣服的时候,他没想到许清雅会穿出这样的效果。
“阿深?”
许清雅的轻唤让他发现自己险些失态,连忙收起视线,“走吧,呆在我身边,其他不用你管。”
车子开进厉家老宅,宾客已经来了大半,在看到许清雅从车上下来时,众人已经是一惊,再看到她隆起的腹部,更是一片哗然。
厉父第一个迎上来,“阿深,小雅怀孕了?”
厉则深微微颔首,让许清雅挽着他的手臂开导厉母面前,“妈。”
厉母的脸色就没有那么和善了,“怎么今年带她来了?”
“小雅是我妻子。”
厉母没有直接针对自己的儿子,自然把矛头指向了许清雅,“你觉得你像是他的妻子,厉家的媳妇吗?”
许清雅正欲开口,一只温热的手掌拍了拍她的手背,厉则深将她往身后带了带,“像不像不重要,被不被承认也不重要,名副其实的身份才最重要,这一点您最清楚。”
厉母当年也不被丈夫接受,只是厉父性格软弱,不接受也只是一时,但她清楚自己的儿子和丈夫一样,都对包办婚姻深恶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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