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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很远还能听到桥对岸的喧闹声,此刻我也正坐那书桌附近,听着窗外,周慧正在屋内打包着衣服被褥等物,已然是心意已决。
我心中多少不是滋味儿,虽说过错不在我,但还是因为我,破坏了她原有可以将就的生活。
“周慧,离开了这里,你有想过去哪儿过活吗?这毕竟是一座荒岛,四周未开发且荒蛮的地带还是很多,你又不愿意跟随我入信都,如果就这么离开,我怕你一时没有合适落脚的地方。”我说道。
她怔住片刻,随后说道:“天大地大,总会有那么个地方可以收容我的,你不用担心我。只是你身体还没有完全的恢复,我没能好好照顾好你,让你得以康复了再好好赶路回信都,还是我做的不够好,希望你不要怪我...”
“我怪罪你什么?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八百回了。只是到了现在,我还是多少有些没明白,我当初坠崖怎么没死,你又为什么要这么坚持的救我、帮我?”我问道。
“你还是运气很好,摔下山崖的时候衣服勾到山岩了,后来坠落在树干上,树枝没能穿透你的胸膛,所以你没有致命,但高处坠落,却也让你陷入高度昏厥,濒临一死。至于我嘛,我说过,救你是因为我个人缘故...”她又一次敷衍了问题。
正好她收拾到了书桌这块,我便帮她把抽屉打开,拿出那黑色的笔记本电脑,递给她时,也因第二煤油灯光昏暗,二人手指相触,她一直逃避我的问题,这次我想问清楚,于是赶紧握紧了她的手,看着她略显残缺的俏容,说道:
“到底这个个人缘故是什么?你我之前素未蒙面,不是吗?”
她神情略显几分紧蹙,不住吞着唾沫,咬着唇,欲言又止。
“告诉我,我想知道,我特别想知道,可以吗?”我柔声问她到。
“你不会感兴趣的,你是那九渊帝国高高在上的龙帝陛下,更有后宫佳丽,哪个都是绝代风华,这样的你,怎么会对我的一些胡思乱想感兴趣呢?说笑了,哈哈。我就不丑人多作怪,免得你日后回到帝都想起来,心理不舒服...”她摇着头,嘲弄
的说道。
见她这般,我起身,上前一步,单手轻抚她的面庞,她当即错愕的连连后退,竟然有些害怕,我则一下抓住她的手,说道:“周慧,人的美丑,不是外在决定的,而是内在。我问你,我如果是个痀偻的残疾者,是个面部同样有残缺的人,你还救我吗?”
“当然救,我救你不是因为你长的好看。”
“同理可证,为什么我想了解你,就一定是要图你好看呢?”
“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女人毁了容,就失去了生命...”
“那是你认为了,在我看来,一个健全的灵魂,比外在容颜更重要。长的漂亮的人多得是,可有趣的灵魂世间罕见,而你...你就是那纯善的灵魂。换句话说吧,你在我心理非常美,美的超过你口中所说的部分人!”
我的一番口述,让她胸膛起伏不定,浑身更是抖的厉害,这么久了,她一直活在那自哀自怜的阴影下,如今面对对此夸赞之言,竟难以适从。
“你...你真这样认为?”她吞着口水问道。
“对。所以告诉我吧,你的个人缘故究竟是什么?”我微笑的说道。
她喘息了几声,继而将收拾东西放置一旁,几分羞涩。
“你那么想了解吗?”她咳了咳问道。
我点头。
“好吧,那我说了,你别笑我...是这样的,其实不久前你手里也有一架的平板电脑,那时也连接着卫星信号,我无意中将程序本来要接入鬼魂组织的,却是搞错了频道,弄到了你的平板上去,于是听到了你的声音,看到了你,之后还见证你和帝后的婚礼,全程我都看到了,包括你从危险的牢笼里救出帝后的全过程...”
“那时我虽在电脑的另一端,却被你的行动深深感染,想着天下男子能做到你这般的,当真是没有,智慧和勇气还有那份坚定不渝的爱,都让我无比的感动,也让我有着不该有的憧憬。所以,当我知道你要出事了,我非常担心,于是给你留下了许多信号和告知,就怕你出事,可没想到,糟糕的事儿还是如期而至,我最终还是没能起到该有作用。”她说的过程中不住瞟
我,就怕说错话。
原来我在拿着平板的时候,正被她一顿偷窥啊,现在细想起来总觉得哪里毛毛的。
不过就像许多憧憬童话里白马王子的女孩们一样,她虽然是个顶级的信息技术掌控者,但因为面部受损,自觉卑微和不堪,情感上难以奢求好的,于是便利用这种独特的情感依赖,来释放自己的爱慕和幻想。
其实这种心理情感在生活中也可见,例如我是个知名的冒险家,因为外形不错,也是公众人物,被许多人当成爱豆,于是有不少的粉丝对我也都抱有这种情感。
这种情感,可以理解。
“咳了咳,我大概明白了,你救我是因为你仰慕我,对吧?”我问道。
“嗯..”她尴尬的回答道。
其实应该是给她台阶下了,她这种情感特征可不是仰慕,说起来应该是某种伴侣幻想,精神依托,算是爱慕才对。
于是,我再次凑上前去,轻抚她的脸颊,这回她怔怔的站在那里,再没有躲,只是略显几分紧张,我说道:“跟我一起回去信都吧,我跟你保证,你绝对会比现在过得开心和愉快,你也绝对值得更自由更好的生活。”
她犹豫了几分,为了刺激她且给她信心,我上前亲吻了她的额头,她顿时脸上红透,皮肤有些发热,退了两步,有些不知所措,但手还被我拉着。
“真...真的可以吗?”她眼神飘忽的说道。
“当然可以了,正好我们缺一个既有身手,条理清晰,并且能充分掌控所有信息的秘书,要不你就来我们办公大楼就任如何?我相信萧兰也会很喜欢你的。”我说道。
“这么说,我也能每天见到你了,对不对?”她咬着唇问道。
“当然了,以后咱们可就是生活里见面,而不是视频里、音频里的那些影像数据,是同步的。”我轻柔的拍拍她手背说道。
她一顿点头,竟然感性的落泪了。
“好,我去,也当给悦悦找个可靠的新家了。”她抹着泪说道。
我叹了口气,总算说服了。
于是二人商量已定,带着一些关键的物品,几番检查无缺漏后,便就准备上路
,离开这鬼地方。
不过出发前,她还是特意的拿出一张a4纸张,裁下一半,用钢笔在上面留下了一行俊秀的行书,倒是没有指责,只是感激那赵卫升为他所做的一切,给她送的一些特别物品等,然后说明了一下我们要离开了,也说明了我们所去之处乃是信都,让他宽心等,留下名字后,便拿个东西压好。
紧接着我们便准备上路去。
说起来,她还是把那个赵卫升当作一时间异性亲人,女孩子家多比较感性,况且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她心地不错,还是个知恩图报的,我便也没说什么,由着她了。
既然已经说好了去信都,那么有些东西就没有必要带着了,毕竟衣服和棉被,信都里要多少有多少,根本不缺,所以接下来,刚收拾完的一堆,基本可以淘汰了,只把她带来一个单肩包填满,将笔记本电脑、钢笔、墨水、a4纸等重要物件带走。
当然,最重要的便是把刚迷糊打盹的小狐狸,也塞进背包里,拉链拉到只让它冒出个小头来,以免空气不佳,就这么出发了。
出发前,她站在院门看着一切,陷入了一番感慨,但很快调整过来,扶着我,提着灯,背着包,我们一路往村外的路离去。
但就在离开之际,我发现赵家那头的喧闹声已然没有,刚才还一顿喧哗,消失的难免有些突兀,且灯还亮着,却不见屋内有人影动弹,总觉得几分蹊跷。
不过都要离开了,还管那闲事做什么,便没多想,一路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