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给我把这个老虔婆,还有这狗男人一家,都给我直接丢出府去!”
喻永柏听不下去了,大喝一声,吩咐道。
李氏跟赵崧挣扎的越发厉害:“你怎么敢——啊啊啊——”
在李氏跟赵崧的惨叫声中,他们被喻家的家丁直接给扯着胳膊腿,抬着出去,丢出了门外!
李氏这几日,在这胡同别说多威风,出门必提什么她的贡生儿子,在街坊邻居间把老封君的架势摆的足足的,看人都是拿鼻孔看的。
这会儿李氏跟赵崧一家子被喻家家丁直接抬着丢出了大门,胡同里的街坊邻居们立即双眼放光呼啦啦的围了上来,对着狼狈的李氏和赵崧一家子,指指点点的嘲笑起来。
“哎呦,这不是贡生他娘,李老封君吗?”
“怎么被人给扔出来了?”
李氏只觉得面皮子臊得不行,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见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心一横,往地上一坐,拍着腿就哭了起来:“哎呦,都来看看啊,看看这什么福绥乡君,仗势欺人了啊!闯进我家里,直接把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给丢出来了啊!都来看看啊!”
喻永柏一听,嚯,我这还琢磨着怎么弄你们呢,你还敢来损毁我妹妹的名誉?!
“什么你家!这是我雇佣的女伙计虎娅的家!”喻永柏冷笑一声,“这宅子是虎娅花了一千两银子买的!地契还放在我那收着,要不要拿来给你看看?”
李氏被梗了下,立马又喊道:“……那虎娅,天天跟男人厮混在一起,我儿子愿意要她,已经是给她脸了!她既然是我儿子的人,这宅子,不就是我儿子的吗!”
“我不是你儿子的人。”
虎娅脸色有些发白,却依旧冷着脸拨开人群,站到李氏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坐在地上撒泼的李氏。
虎娅在镇西将军府洗漱换过衣裳,就听人说大小姐跟二少爷带人来给她出气了,赶忙追了过来。
结果来了一听,就听到李氏在她门前撒泼。
杏杏见虎娅过来,脸色有些苍白,身子看着那般单薄,还有些担心,赶忙凑过来:“虎娅姐姐,你没事吧?”
李氏一见杏杏跟虎娅在一起的模样,这会儿可算反应过来:“好啊,原来你跟这个人尽可夫的娼妇是一伙的!怪不得这样对我!欺负我们是外地来的小老百姓呗!……苍天啊,大老爷开开眼啊。这什么乡君自甘堕落跟个娼妇混在一处——”
李氏一番话还没撒泼完,喻永柏已经受不了,上来直接冲着赵崧的脸狠狠扇了几巴掌。
李氏人都傻了!
喻永柏甩了甩手,冷笑:“我不打女人。但我知道这废物是你命根子,你嘴上再多骂一句我妹妹跟虎娅,我就往你命根子脸上多招呼一下!”
赵崧被打得,跟个猪头一样鼻青脸肿,却半个字不敢多说什么。
李氏哪里见过这样的,当即哭嚎得更厉害了!
但这会儿她却只干嚎,不敢再骂杏杏跟虎娅半个字,只哭嚎她费尽心思培养了个没用的贡生儿子,任由旁人欺负她老娘跟弟弟。
虎娅听得心烦,低声同杏杏道:“大小姐,我没用,还劳烦你替我出头。”
杏杏握住虎娅的手,正要说什么,却见章楠头上包着白布条,跌跌撞撞从府里扶着门出来,看到眼前这一幕,站在那儿足足消化了好一会儿。
李氏一见着章楠,恨不得立马从地上跳起来一样,要去厮打章楠:“你个没用的东西啊!你被个女人骑到头上啊!我,我要去顺天府告你不孝!你那女人要是不跪下来求我道歉,这辈子你都别想做官了!”
说着,一边骂,一边偷眼看杏杏跟虎娅这边。
这明显是借着打章楠,给虎娅看的。
章楠本就撞到了头,李氏又上来扑打,章楠没几下子就被他娘打到了地上,头上那包扎着的白布都染上了血迹——显然是伤口又崩裂了。
章楠面色惨白的躺在那儿,脸色难看极了。
虎娅哪里看得下去,白着脸大喊一声:“够了!”
李氏眼里那股得意都遮掩不住了:“我教训儿子,你管得着么!”
说着,又作势打了章楠几下。
只是,虽说是作势,可手上的劲是半点没收着,章楠头上包扎的布条上的血,是越发多了。
虎娅冲上前,忍无可忍,直接把李氏给踹翻了!
李氏人都傻了,倒仰着躺在地上。
在她心里,这个虎娅就是倒贴她儿子的,是要做小伏低跪着给她磕头讨好她,她都不一定会答应让儿子把这个虎娅纳为妾室的!
这个贱人,怎么敢打她?!
怎么敢?!
“我从前敬你是章楠的娘,对你忍让多时,你还真当你是根葱了。”虎娅白着小脸,声音极冷,“眼下我也不嫁章楠了,我管你是什么腌臜玩意!”
章楠原本被李氏一顿锤,打得整个人都头晕目眩昏昏沉沉恶心想吐,但这会儿听到虎娅这话,他当即一个激灵,挣扎着伸手去够虎娅:“娅娘,不……”
虎娅看着章楠这受伤虚弱的模样,就又是愤怒又是心疼,她这会儿都恨不得捶死章楠!
虎娅冷着脸,避开章楠的手。
李氏这会儿爬坐起来,歇斯底里的蹬着腿大闹:“好啊!姓章的,你今儿要是不把这个叫虎娅的弄死,我就去顺天府尹敲登闻鼓告你不孝!这个臭婊子——”
这话今日李氏说了就不下三次。
可见,在李氏心里,这就是制约章楠的杀手锏。
一直脸色惨白的章楠突然泣泪大吼:“好啊,你去告吧!我就是不要这功名了,我也不要跟娅娘分开!”
一句“你去告吧”,让李氏人都傻了。
章楠情绪彻底失控,他强忍着晕眩恶心,眼里是避过身去不理他的虎娅,耳边是亲娘的咒骂威胁,他脑子里那根理智的弦,是彻底断了。
“反正你打生下我,就没有养过我!”章楠眼中落下泪来,“你去告我,让朝廷夺了我的贡生名额去,也算我还你一场生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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