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危双燕跟危子杭也与长辈见过礼,一通寒暄客气过后,暨平郡王妃便迫不及待的同杏杏道:“乡君这几日可还好?前两日我让人去镇西将军府给乡君与达奚神医送些刚得来的百年血参,听说乡君与达奚神医都来了信国公府。”
杏杏礼貌道:“多谢郡王妃惦念。国公爷与老夫人待我都极好。”
信国公老夫人带着隐隐的自豪:“我先前被那灾厄之气给冲撞了,多亏了乡君救了我这把老骨头。”
一说起这个,暨平郡王妃也极为激动:“对对,当时我与阿杭,也是靠乡君给的护身符,躲过了一劫。”
信国公老夫人越发自豪。
这就是她的亲孙女!
危子杭作为小辈,自然是坐在长辈的下手位置,他正好跟杏杏相对。
危子杭不错眼的看着杏杏,只觉得几日不见,杏杏好像更好看了些,就连头发丝都蕴着光华。
耳边是他母妃与信国公老夫人你一句我一句对杏杏的夸赞,危子杭觉得他母妃与信国公老夫人都说得极对。
焦氏却有些坐立难安。
等夸了一波杏杏,暨平郡王妃终于提到了她这次来的目的。
“我知道信国公府也是受害者,但毕竟那个丫鬟极其歹毒,害了我家燕燕一生,也差点害了我们满府的性命。若非有乡君与达奚司婆在,怕是我们阖府都要因着那个小丫鬟送命。”暨平郡王妃提到这,还有些愤愤不平。
说着,她带着几分不满看向焦氏,“世子夫人,倒也不是我挑事,那丫鬟心机那般深沉,处事那般歹毒,明珠就没发现么?”
这就有些要追究信国公府责任的意味了。
焦氏心头一凛,做出同仇敌忾的模样来:“所以才说这个丫鬟心机深沉呢!我们珠珠向来单纯,也是被她蒙骗过去了。”
暨平郡王妃哼了哼,表达了一下这事对他们整个暨平郡王府都是飞来横祸,尤其是她的女儿,好好的五年改命塔都要成了,却偏偏遇上这等事,耽误了一辈子。
焦氏听出一点味道来,立马拿出了主母的专业素养,面上表示同情,但嘴上绝不松口,给什么承诺。
暨平郡王妃还欲再说,危双燕却已经迫不及待,眼神灼灼的开了口:“于二哥呢?”
焦氏心下不满,这危双燕怎么一点礼数都不懂?
她缓声道:“崇恩有事出去了。”
危双燕皱眉,没再说话。
焦氏心中对危双燕越发不满,她也不再说什么。
倒是暨平郡王妃咳了一声,却是把先前的婚约又拿出来放在了明面上:“咱们两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两个孩子感情也好。崇恩这么多年没成亲,一直在等我们燕燕。但出了这么一档事,燕燕的命格没改,我们也是不好再提咱们两府的婚约一事。”
“但两个孩子感情毕竟也好着……”暨平郡王妃犹豫了下,“我们也问过高人,有个法子,却是能让两个孩子继续在一起。”
信国公老夫人心下微微一动:“哦?”
焦氏心中却道,就危双燕这样的儿媳妇,哪怕再好的命格,她都不想让她嫁进来。更别说,“孤鸾肃杀,害夫全家”的命格了!
暨平郡王妃其实也觉得有点没脸讲——但她转念一想,自家女儿,出嫁时讨个恩典,那也是能被封作县主乡君的,身份容貌都不差,就是这命格上差了点,真要是受命格所累,没名没分的跟了于崇恩,那也是信国公府占他们郡王府的便宜!
于崇恩可以纳妾纳通房,可以在信国公府生活,也可以来他们郡王府生活,但只要求他一辈子不娶妻,把正妻之名空悬,算是留给她女儿,这过分吗?
这一点都不过分啊!
暨平郡王妃心安理得。
到了这一步,这打算她也没瞒着杏杏,当着杏杏的面就同焦氏和颜悦色的同信国公老夫人说了起来:“老夫人,我们都是自己人,我也就不说两家话了。我女儿命苦,好端端的遇到你们府上的丫鬟毁了她的改命塔,不然,这会儿咱们两家早就坐下来议亲了。”
信国公老夫人听出暨平郡王妃这话并不是想算账的意思,不动声色的“哦?”了一声,同样也和颜悦色的问:“那不知郡王妃是什么意思?”
暨平郡王妃咳了一声:“我的意思就是,两个孩子在一起,不办亲事,不走官府婚书,咱们两家人心里有数就好。这样,就不算成亲,燕燕的命格对信国公府也就不会有损伤。当然,到时候崇恩可以纳通房妾室,这些都可以,却不能有正妻,正妻之位为我们燕燕空着。若是以后我们燕燕找到了破解命格的法子,也不用屈居人之下,你们看,这样如何?”
听到这话,原本就不大愿意的焦氏差点失态的拍桌子站起来。
暨平郡王府这是什么意思?
是让他们家崇恩无名无分的跟危双燕厮混在一处?!
焦氏忍无可忍:“……郡王妃,就算你们家双燕不在意旁人口舌,我们信国公府也是要脸面的啊!”
暨平郡王妃也老不大愿意的拉下脸来,声音也冷了几分:“世子夫人这话什么意思,怎么着,我们燕燕贵为郡王之女,愿意没名没分的跟着你们家二子,怎么就伤了脸面了!”
焦氏脸色难看,一时间也顾不上什么仪态礼仪,同暨平郡王妃吵了起来:“无名无分的,本就是极伤脸面的事!再说了,崇恩是我嫡次子,到时候危二小姐生下来的孩子算嫡子还是算庶子?还是,算外室子?”
“外室子”这三个字一出,暨平郡王妃以及危子杭危双燕都变了脸色。
危双燕咬了咬唇:“……于二哥呢,让他出来说。”
焦氏眼神冷淡:“危二小姐,这事不必再议!崇恩是信国公府的二公子,他一举一动代表的不仅仅是他自己!他若是肆意妄为,他底下的弟弟妹妹,议亲时又该如何自处!”
危双燕白了脸,没想到焦氏竟然反对的这般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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