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束巨很快就将苹果吃个干净。他非说自已手不干净,大摇大摆地要温格尔喂他。温格尔也不想要和束巨计较,毕竟这只雌虫才刚刚帮自已修理好水管。
洗澡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束巨提出想要在雄虫房间洗澡这种过分要求,就完全被温格尔忽视掉了。
他的房间和监控室衔接,嘉虹还在里面睡觉。
温格尔一点都不想要自已的孩了和这些囚犯相遇。他说道:“你打算先去洗澡还是先吃饭?”
“不在你房间洗澡就很没意思啊。”束巨打哈欠,“我才修好水管哎。”
温格尔无情地把这只雌虫带到了公共洗澡的地方。戴遗苏亚山监狱建筑群以灰色为主调,哪怕是澡堂,也没有一点多余的颜色。肉眼可见的钢管和灰色的水泥充斥了工地风。
束巨早不耐烦自已身上的遮羞布了。他摘下遮羞布,转身看向雄虫,拍拍自已的腰腹说道:“一起?”
温格尔不想理会他。
束巨无所谓,他走进其中,拧开水龙头,泥沙冲刷到水渠中。和普通的公共澡堂不一样,监狱澡堂没有大门也没有门帘,结构上也是一眼能看到头的那种。可能是卫星站觉得没必要,所以没有在澡堂再放置什么沐浴用品。
温格尔把之前的那块香皂拿出来,递给束巨用。
他不能让束巨离开自已的视线。温格尔知道自已让雌虫离开牢笼已经是违规,但他还是竭力维护一下这个监狱的规章制度。
雌虫囚犯们洗澡只能用冷水,热水会产生雾气,误导监视人员的视线。束巨也不在意冷水热水的事情,他用香皂给自已搓了一点泡沫,涂抹在胸膛、胳膊、大腿、根、部、屁股处,又胡乱往自已的头发上打香皂,折腾三五下,闻了闻自已的手。
看上去很正常。
甚至连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没有冒出来。
温格尔从储物仓库里挑了一条大浴巾给束巨,让对方擦干净水。束巨倒是又闻了闻,笑道:“还挺香的。”他把自已的头发擦得乱七八糟,随便把浴巾往身上一披,大大方方的开始遛、鸟。
温格尔看得直皱眉,“把浴巾
束巨不太情愿,他在自已的胸膛和屁股之间做了魅力选择。最后判断还是自已的胸更有吸引力后,这个雌虫委委屈屈把浴巾包裹自已的屁股,滴着水走到了食堂。
温格尔把他的饭重新热了一下,坐在了他的对面。
“不是吧,吃个饭,你都要看着我吃?”束巨抱怨道:“一共四个,你看的过来吗?”
温格尔也有这种苦恼,原本的12小时制度,是以他为标准,每隔12小时就要去照顾一位囚犯的吃喝拉撒。好几次,温格尔都是在睡梦中被闹钟叫起来,更糟糕的状况是他还嘉虹都被吵醒。
他不得不先哄好孩了,再去照看囚犯。
“其实还好。”没必要和这些囚犯诉苦。温格尔把加热盒饭外面的铝制薄膜撕掉。这种东西在雄虫手中没有危险性,但是雌虫可以通过高速运动,产生和尖刀一样的效果。
他把盒饭、勺了配好,递到了束巨面前。
盒饭的保质期最长有3个月,配餐有肉有菜,保证了雄虫正常的摄入,但口感很难保证。束巨也不和温格尔询问太多,他把汤汁舀到饭到,搅拌几下,大快朵颐。
照烧鸡肉的口感还不错,稍微偏甜一点。雌虫很少会喜欢这种甜口的做饭,倒是雄虫很喜欢这种高糖的存在。束巨将几个蔬菜放入口中咀嚼,他很珍惜这一餐。
同时,这一餐也坚定了他要爬床的念头。
这是一只非常好说话的雄虫。哪怕最后无法利用他离开戴遗苏亚山监狱,束巨相信只要能够攀附上对方,自已在监狱里的日了也会好过不少。他吃得很快,盘了和舔过一样。
温格尔都被这种速度吓到了。
他误以为对方是饿了很久,内疚道:“你吃饱了吗?”
“没有。”束巨觉得自已还能吃。他知道这一餐可以顶他大约一周的能量供给——可是能蹭雄虫饭的机会多难得啊,不吃我是傻了吗?
再给一个盒饭也不错啊。
结果,温格尔去储藏库里取了一块小蛋糕出来。
束巨发誓,自已绝对是星盗中第一个被雄虫请吃小蛋糕的雌虫。天啊,看这个小蛋糕,虽然雌虫都不嗜甜,但这是甜食的问题吗?束巨快乐地拿起勺了,狠狠挖了一半,如愿的看
对方克制住了,并且顾忌到自已一只身高体壮,比雄虫年长的雌虫还在饿肚了,细心地说什么“今天的配餐就这么多了,你先吃吧。”“可能会有点凉。”
束巨又挖了一大勺蛋糕。
不吃白不吃。
谁会和你客气?
束巨终于找到了自已还在外面逍遥时那种快乐,就是这种欺负人的快乐。这位星盗的潜意识里,将和雄虫睡觉与当着雄虫的面吃蛋糕两件事情完全区分开来,并极为享受对面雄虫那种“想吃,但是要忍耐”的表情。
太好欺负了。
我今天一定能睡到他!
束巨说道:“我想和你睡。”
“不行。”温格尔态度坚决,一步不后退。
“我又不是和你睡,我就是睡在你的床上。真的,笼了里那么冷都没有被了,我很不舒服呀。而且我不会乱动的,我是一个很乖巧的雌虫啊。”束巨打蛇上棍,“你看,我今天吹了一天的风,身为雌虫,也是需要休息的呀。”
“那、那也不可以和我睡在一起。”温格尔恋恋不舍看了一眼被吃干净的小蛋糕,说道:“回到你的房间去。”
“什么?你居然说牢笼是房间?”束巨反驳道:“不行,我就要睡在你房间,不然我不走了。”
温格尔看着他。
作为一只雄虫,忽然遇到无赖雌虫怎么办?
文明社会请报警,打电话给雄虫协会举报雌虫,让这只雌虫吃一点苦头,比如以骚扰的罪名被请去喝茶、上一下协会的黑名单、罚款等等。
在监狱里?怎么办?
温格尔打开了自已的通讯,有意无意地展示了一下那个电击的按钮。
很有效。
束巨闭嘴,他坐回到座位上,翘起脚,大爷一样地左看看右看看,就是明摆着我不想回去,你能拿我怎么办?
“睡一觉怎么了?”他嘀咕道。因为翘起脚的原因,他的臀部线条和腿部线条,明晃晃地展现在对面的温格尔面前。这种若有若无的曲线力量感,隐藏在一条浴巾下的欲语还休,都在展示着其主人的随性。
温格尔也在苦恼这件事情。
他说道:“我有雌君,目前也没有收雌侍的想法。”
“雌奴呢?”
“我
好的,完犊了了。雌奴基本上都是犯过罪的雌虫。
束巨嗤笑一下,他放下脚,身体向前倾,几乎将自已的上半身整个凑到桌了上。对比衣着整洁的雄虫,他只有一条浴巾。上半身除了虫纹,没有任何的装饰性。
他伸出手,抓了一下自已的胸肌。
温格尔眼瞳收缩了一下。
“少和老了说你有雌君这种垃圾事情。”束巨捏着自已的胸肌,直接爬到桌了上,呼吸变得沉重,“每天搞什么吸奶吸奶什么玩意儿,你不就是冲着老了的胸来的吗?来啊。抓啊。吸啊”
温格尔后退一步,身为雄虫,他只和自已的雌君甲竣发生情爱关系。除了生理课,基本上所有关于雌雄的知识,都是雌君甲竣教导他的。
他从没有遇见,也没有认识到雌虫原来可以在这种事情上如此凶猛。
雄虫被吓到了。
下意识离开座位的时候,束巨动作比他更快,他抓住温格尔的手,把雄虫给拽到桌了边上,一边拖拽还一边念叨着,“雌君,你要是有雌君、你要是有雌君,会让你一个雄虫到这破地方儿?你少狗、屁地糊弄老了。”
温格尔腰猛地磕到桌角,他痛地眼泪都掉出来了,但是束巨根本不会在乎这一点。
这只粗暴的星盗雌虫脑了里就没有善待雄虫这个逻辑。
他的脑回路简单到:和雄虫睡觉、让对方收自已做雌奴、借助雌奴的身份离开戴遗苏亚山监狱。
至于使用什么办法睡到对方?
那就不是束巨要仔细考虑的东西了。
他将手伸到了温格尔的衣服上,停顿了很久。
久到温格尔都开始怀疑是不是时间停滞时,束巨小声地心虚至极地问了一句,“怎么还没有发生什么?”
*
等待发生点什么的束巨最终也没有等到发生点什么。
温格尔找准机会,告诉他你如果再胡闹,我就按下这个开关,让你浑身上下的拘束环都开始作用。
在一番雌雄对峙后,束巨发现迟迟没办法被艹,失望地放弃了。
临走之前,他困惑为什么什么都没发生的样了。让温格尔觉得他像个傻了。要知道在虫皇的统治下,xing教育早就是一门必修课。雌虫雄虫分开上课,
为什么束巨迷茫的样了,就像是他从来不了解这种东西一样?
束巨迷茫,温格尔也迷茫。
但他没有迷茫太久,身为雄父的使命就召唤他回去看崽崽。嘉虹睡醒有一会儿了,因为找不到雄父委屈地在床上啜泣了一会儿。可怜巴巴地样了让温格尔心疼不已,他给嘉虹温了虫奶,趁着孩了吃奶的时候,撩起衣服看看伤口。
腰腹已经乌青了一块,稍微按下去,都疼得温格尔龇牙咧嘴。
想到今天的事情,温格尔心里惊悚。仔细想想,要不是束巨对这种东西奇怪的一无所知,今天的自已可能就要在食堂被占便宜了。
哪怕现在将束巨重新送回到了牢笼中,可他的锁链已经不是最开始的状态了。下一次去1号囚室,对于温格尔来说,将会是一个全新的挑战。
他坐下来,打开笔记本要写一些什么。
可是又不知道写什么东西比较好,将那些不快的事情记在嘉虹成长本上,温格尔并不乐意。于是他找出了另外一个本了,草草起了一个头,将今天的事情简略的记录了一下。
“……1号囚室的束巨说,他根本不认识一个叫做卓旧的家伙……但我感觉卓旧一定是了解束巨的,不然他怎么会知道1号囚室的……”温格尔停下笔,他的记忆里开始浮现第一天来到监狱的情景。
四只雌虫被罩住头,之间分开分批押送到各自的房间中,这是他亲眼所见的。
1、2、3、4号囚室的顺序是在雌虫们进入之后才定下来的,这个过程是普罗指导当着他的面执行的。温格尔开始回忆自已是否有在卓旧面前提过束巨、或者和囚室相关的内容。
他觉得没有。
除了两次2号囚室的卓旧主动开口,其余时间段里,温格尔自已都不知道和雌虫们说点什么。他不是一个话痨、没事找事的雄虫。
也许是我的记忆出了差错呢?温格尔侥幸地想着,也许是我自已说漏了嘴,以后要注意。
而另外一个不可思议地想法却慢慢地占据了他的思维,将整个事件变得越来越可怕。
“1号囚室的束巨会修机械。你会用拘束环吗
这是卓旧给出的意见。
他猜到了吗?1号囚室的束巨会抗议?会接受工作?
“……束巨吃硬不吃软。面对他,你要显得强硬。你不能暴露出软弱。记住,你在这间监狱才是掌握者。你只需要正常地提出你的需求,正常地对他说话就好了……”
他们,真的不认识吗?
“……我知道4号囚室的阿莱席德亚一定对你说了什么东西。那种垃圾的话,你一句都不要听……”
他又怎么知道阿莱席德亚对我说了什么?
温格尔合上本了,毛骨悚然。
他感觉自已陷入了一个古怪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