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邱声晚心中有了答案。
所以,邱舒城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她了。
他虽然不是个伟大的父亲,但他也是个合格的父亲。
邱声晚将他扶起,“每个人都有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我没怪你,不管以后怎样,你依旧是我爸。”
邱舒城红着眼看着她。
那一刻,林惊秋的脸在他脑海里变得清晰起来。
“晚晚,以后你还回来吗?”邱舒城声音沙哑得像沙子磨砺过。
“回的,我妈在呢。”邱声晚眼睛也有些红,“你也在呢,我当然要回来。”
邱舒城又有些泣不成声,“好,好,还回来就好。”
“我们回去吧。”邱声晚扶着他往回走。
邱舒城步履有些蹒跚,也幸好有邱声晚扶着,不然路都走不稳。
“我上次给你的那块玉牌,你好好收着,应该和你亲生父亲有关。”邱舒城把埋藏在心里多年的心事,终于说了出来。
以前没说,是觉得邱声晚还小。
万一被王宁知道,她肯定不会让邱声晚继续留在家里。
一定会把她赶出去,任其自身自灭。
所以这个秘密藏在他心里二十多年,从没对任何人提起过。
她猜到了。
但她没想过去找。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二十多年了,他都从没找过母亲,或是她。
她又何必去寻找呢。
邱舒城倒也没说什么,他知道邱声晚一直是个有自己主意的人。
她若要找,他会支持。
她若不找,他也不会劝她。
孩子长大了,前面的路总要自己走。
“那位明医生,对你好吗?”这是邱舒城头一次主动问起。
想到明锦佑,邱声晚心间一暖,“他对我很好。”
“那就行。”
这也是他唯一担心的事了,听她这么说,他可以踏实了。
“忘了跟你说了,我们领证了。”
邱舒城脚下步伐顿了一下,随后喃喃道,“挺好的,你觉得好就好。”
“嗯,我现在很好。”
……
邱声晚把邱舒城送回家,转身时,一件带着男人体温的大衣将她包裹。
鼻息间瞬间盈满清冷的木质冷香,安抚人心。
她眼眶还有些红,鼻子瓮瓮的问他,“不是让你在车里等我吗?”
“担心你,跟了一路。”
明锦佑摸了摸她冰凉的脸,心疼得不行。
“眼睛疼吗?”他猜到她会哭。
“有点儿。”
其实不难受,但她想要他的安慰。
那是她疲惫生活里的解药。
难过的时候尝一口,便会觉得人间其实也值得。
“闭上眼睛。”他干燥温暖的手覆上她的眼皮。
他掌心的温度,总能熨平她人生的褶皱。
邱声晚舒服得轻叹了一声,“我好像忘记跟我妈说我们领证的事了。”
“没关系,我已经跟岳母报备过了。”明锦佑是在她们离开后,去了一趟林惊秋的坟前上的香。
也亲口告诉岳母,他们领证的事。
说的依旧是曾经许过的誓言。
以邱声晚为终身约束。
……
是夜。
厉望州又喝了不少酒,李幼恩跪在一旁小心的给他倒着酒。
古江跟他汇报着最新调查到的情况,“明锦佑把邱声晚安排进了军区医院,我们的人根本接近不了。”
厉望州轻笑,淡绿的眸在顶灯下格外妖冶,“他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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