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德帝出了封赏圣旨,封花长乐为长乐郡主,食邑百户。
长乐已经是宣王妃,王妃的身份地位自然比郡主更加尊荣,封郡主之位其实比不上封诰命。
但若是封诰命,她得到的一切身份和尊荣也都是依附在她是宣王妃的前提之下的。
可封赏她为长乐郡主,还食邑百户却不同。
尤其是永德帝还特意在圣旨中强调了,是封赏花长乐,而非封赏宣王妃。
即使有一天长乐不再是宣王妃了,她依旧还是食邑百户的长乐郡主。
封赏的圣旨下了,自会有传达官四处报喜。
长乐领了圣旨,跟沈淮安一起出宫。
沈淮安瞥了一眼长乐手中捧着的圣旨,笑了一声,“花二,你不会认为这真的是皇上的意思吧?”
“我知道。”长乐从听到庆公公宣读的圣旨内容开始,就知道这道封赏不是皇上赏的,而是卫承宣替她求的。
皇上封赏,即便有意抬举她,也只会封她诰命,不可能在她已经是宣王妃的基础上还封她为长乐郡主。
所以单独点出她的名字,封她为长乐郡主,明显是不合常理的。
而如今整个大晋唯一能左右皇上封赏的,也只有卫承宣了。
长乐那天跟卫承宣说拿二十万两向皇上买个郡主当当,其实不过是玩笑话。
她只是想让卫承宣知道她愿意出这二十万两而已。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她的一句玩笑话,卫承宣却真的帮她完成了。
长乐的心情有点复杂。
卫承宣这么为她考虑,是不是因为知道她说他们和离不是一时冲动的玩笑话,所以在为她的未来谋划?
“你知道就好。”
“定安能为你谋划这些,可见你在他心中的分量。”
“但是他估计会因为不想你有心理负担,而一个字不提。作为他唯一的好友,我有必要替他说一说。”
长乐笑了。
“沈大人把我的家底查的明明白白,无非就是不信我跟王爷说的那些,依旧怀疑我是大齐的暗探罢了,又何必把说的这么委婉。”
“不如直接说王爷对我这么好,我别不识好歹狼心狗肺的背叛了王爷。”
“其实我也理解沈大人。沈大人对王爷一片深情厚谊,自然不忍心看王爷被骗,多些怀疑是很正常的。”
“沈大人,你放心,你对王爷的一片心意我都懂。”
长乐给了沈淮安一个同情的眼神,与他擦肩而过往前走去。
“????”
沈淮安满脑子问号,什么她就懂了?
她这是在胡言乱语造他的谣吧?
他跟定安就只是兄弟情,他只是不想唯一的好兄弟付出一片真心,到头来什么都捞不到好不好,怎么到了她花二嘴里就全变了。
“花二,你给我说清楚。”沈淮安快步追上来,长乐才不等他,直接拔腿就跑。
只许他沈淮安阴阳怪气,还不许她花长乐寒碜他两句了。
长乐拿着圣旨快步走出去宫门,远远就看见了瑞王妃等在宫门外。
“娘。”
“唉。”瑞王妃应了一声迎上前,上上下下的将长乐打量了一圈,“瘦了。”
“走,回家,好好补补。”
“阿晏呢?”
“去薛府了,说是要根据这次的疫病好好做个研究。”
“薛伯伯对阿晏很满意,是想把毕生医术都传给阿晏的。”
“我知道。阿晏自从跟着薛神医学医之后性情都变得沉稳了,身子看着也被调养的更好,我心里可高兴了。”
“这次你们在甘兰城应对疫病的事情他也跟我说了,当时的情况那么危险,你们却能临危不惧,娘特别为你们骄傲。”
“陛下还封了你做长乐郡主,我打算借此好好的办场宴会,你觉得如何?”
长乐知道瑞王妃这是想庆祝一下他们平安回来,“都可以。”
“那就这么订了,明日我便拟了帖子发出去。”
长乐先嘱咐凛冬回宣王府和小宅子那边报平安,然后跟着瑞王妃去了瑞王府。
瑞王妃去宫门口接她的时候先吩咐厨房将晚饭备下了,长乐进瑞王府先去见过了瑞王,略聊了聊。
瑞王询问了一些甘兰城疫病的情况,长乐都说了,同时把从甘兰城带回来的特产送给他们。
吃过晚饭,长乐又在瑞王府待了一个半时辰左右,才离开瑞王府回宣王府。
长乐没先回宣王府,而是让马车提前停在了小宅子的门口。
长乐让车夫等着,自己提了带回来的东西上前叩门,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长乐轻轻推开虚掩的大门进去,就见圆圆坐在门后的石阶上,手里还抱了一只小猫。
小猫听到声音喵的叫了一声从圆圆的怀里跳出来,圆圆呆呆的回头,看到长乐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长乐上前提了裙摆在圆圆的身边坐下,笑着捏了一下他白嫩嫩的小脸,“傻了?”
“姐姐!”圆圆终于反应了过来,一把扑进长乐的怀里,长乐笑着伸手接住他。
老太太从正屋里出来,“叫他进屋等非是不听,偏要坐在门口等你。”
凛冬也从厨房里出来,笑嘻嘻的道:“姑娘回来啦,奴婢在做冰糖水,一会儿就好啦。”
长乐笑着将圆圆抱起来往屋里走,有小丫鬟上前将她带来的东西收拾好。
“圆圆重了点,好像也长高了一点。”
长乐迈过门槛进了屋才把圆圆放下,“祖母,您呢?这段时间身子可好?”
老太太还没说话,端着糖水进来的凛冬先道:“奴婢已经问过伺候的人了,说老夫人在月中的时候染了风寒病过一阵。”
“不过病着的时候也没耽误找人打叶子牌。”
“王府里的管事们输的不管跟她老人家打了,她老人家就去找邻里街坊喜欢打叶子牌的人来凑牌桌。”
“现在她老人家跟邻里街坊的关系可好了,时不时就有邻里拿些东西来。”
“什么城外侄子送来的南瓜啦,橘子啦,青菜啦,鸡蛋啦,还有鸡呢。”
凛冬边说边把糖水递给长乐,“听说还有一位老大人瞧上我们老夫人了呢,悄摸摸的打听老夫人是否是一个人……”
“我若是半个人怕吓死他。”老太太吃着糖水翻了个白眼,“就他那样,叶子牌都打不明白,以前当官能当得明白个什么,还说做上了什么丞相,笑死个人了。”
“就他那猪头猪脑的还能当丞相,大晋怕是要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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