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之前用了记忆错乱一计跟卫书烨退婚,如今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没想到真的出现了记忆错乱,只是当初她的做戏,而卫承宣却是真的。
长乐从震惊中缓过神,看着卫承宣开口,“你不认识我了吗?”
卫承宣打量着长乐的神色,不答反问:“你认识我。”
“是,我认识你。”长乐点头。
卫承宣没有说话,看长乐的目光里依旧带着打量和审视。
长乐知道,卫承宣这是真不记得她了。
不过记不记得她都是小事,只要他活着就好。
“我带你出去。”长乐掀开卫承宣身上的被子,这才发现他的双腿和双手都缠着绷带,难怪只能躺在根本不能动。
长乐转头喊人,“赵乾,用一床被子做个简单的架子下来把主子抬上去。”
“主子?”卫承宣盯着长乐的侧脸,“你是我身边的下人?”
“是。”长乐心说下人就下人吧,当前最重要的是先把卫承宣弄出去医治。
“我娘子说,我本是出游,却不想在河上遭了难,还有人想杀我,她只能先将我藏在这里,等风头过了再带我出去。”
长乐愣住,“你说什么?”
“我在河上遇难有人追杀?”
“不是这句。”长乐的语气有点变了,“你说谁跟你说的?”
“我娘子。你方才下来之前应该见过她。”
长乐一时无言,“她跟你说她是你的娘子?”
“是。我仔细回想过,隐约记得自己是成过亲的,并且与娘子的夫妻感情很好。”
长乐的脸瞬间烫了起来,“也……也不算吧。”
她跟卫承宣确实很能聊得来,她的一些想法卫承宣也马上就能明白,但这份默契和信任应该类似于队友情吧,不能算是夫妻感情。
卫承宣记忆出现混乱,连跟她之间的关系都记混了。
卫承宣看到长乐的反应觉得奇怪,她是他的手下,却说他跟娘子的感情不算好,但他的记忆里,他跟娘子感情就是很好的。
至少他很清楚,他很喜欢他的娘子。
不过也有违和的地方。
比如他明明觉得自己应该是很喜欢他娘子的,但面对娘子来照顾他,甚至给他喂吃食和喂药,他身体的本能是抵触的。
莫非他记忆出现混乱,确实心中是有很喜欢的人,只是那个人并非他娘子?
难不成他还有妾室或是在外养着有外室?
卫承宣试探,“你是我身边伺候的人,对我的事情很了解吗?”
“知道一些。”
主子对下人有所隐瞒也是正常的。
卫承宣认同这种说法,“那我是否有妾室?”
长乐摇头,“没有。”
没有妾室,那果然是在外养着有外室?
卫承宣自己惊了一跳,他隐约觉得自己不应该是会养外室的人。
但他现在记忆出现了混乱,还真说不定。
“那我养着有外室?”
长乐给他整理衣服的手一顿,抬头看他,“你养着有外室?”
卫承宣摇头,“不记得了。但我能肯定,我是有心悦之人的,而且应当已经认识了许久。”
心悦之人,还认识了很久?
卫承宣竟然有心悦之人?
虽然环境和情况都不适合,但长乐真的很想八卦。
“我能保证,你是不喜欢外面那个女子的。”
“那你能跟我说说你心悦之人是什么样的人吗?就说你还记得的部分,说不定我认识呢。”
卫承宣回想,“应该很好看。不,是肯定很好看。”
“那你还记得你喜欢的人是女子还是男子吗?”
卫承宣看了长乐一眼,觉得她这个问题问的莫名其妙,“我是男子,我心悦之人自然是女子。”
“那可不好说哦。”长乐嘿嘿一声。
沈淮安长的就不错啊,也跟卫承宣认识了很多年,完全符合卫承宣现在说的这些条件嘛。
卫承宣挑眉,这是下人面对主子时敢有的态度吗?
最重要的是就算看她这样明显是八卦看热闹的反应,他的内心里除了有些无奈外,竟无半分不悦。
此人必然是跟在他身边贴身伺候的,而且应当十分得他重视和宠信。
卫承宣的心里很快就有了判断,“你叫什么名字?”
“花十七。”
卫承宣皱了皱眉,花十七这个名字他没有印象,但这显然是不应该的。
既是他身边伺候的人,他不该对她的名字这么陌生。
赵乾他们很快拿了用被褥临时做的担架下来,看到他们王爷伤成这样,几个壮汉当即跪了下去,“属下等来迟,请主子治罪。”
“起来再说。”卫承宣敛了神色,打量几人。
不记得了,但看着不算陌生,应当真是他的属下。
卫承宣被从菜窖里抬了出来,许久不曾见到亮光,此时面对夕阳也觉得刺的眼睛疼,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下一秒一条薄纱手绢就轻轻覆盖到了他的眼睛上。
“先适应一会儿外面的光亮,免得将眼睛刺伤。”长乐把丝绢系了一个结,跟卫承宣说了一句,才转头交代赵乾等人,“你们先将主子带出去,我一会儿就来。”
其他人还有点担心长乐的安全,但赵乾在慈和庄的时候就见识过长乐的手段,并不担心一个乡下女人能把长乐如何。
女子戒备的盯着长乐,长乐取出钱袋放到旁边的桌上,“多谢你救了我夫君,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女子听到夫君二字瞬间尴尬的红了脸,她自称过那个郎君的娘子呢,现在郎君的正头娘子找上门来了,还是这么天仙般的人物。
这位夫人应该还不知道她本来是想趁着那个郎君失了记忆将人留下来当夫君的吧?
女子尴尬的手脚都没地方放了,“我……我是在河边洗衣裳的时候捡到的他。”
“他被河水冲到了岸边,情况挺危险的,我就把人带回来了。”
“多谢。”长乐道谢,“这里面除了有银子外还有两根金条。你一个女子独居在此并不安全,这些钱可供你去衡州县城内买一个小宅子,再做点小买卖为生。”
“夫人,那不行,这太多了,万万使不得。”女子连忙推拒。
她只是觉得那个郎君生的跟天上的神仙一样,如果能做她的夫君自然是很美的。
但她充其量也就是想想,趁着郎君失忆占点口头上的便宜,不敢真做什么。
“你救了我夫君,这是应该的。”
长乐取下腰间的玉佩放到钱袋旁边,“你以后若是有事,可去盛都的雅园找我,我姓花。”
很多年以后,女子才知道,原来此时站在她面前的人便是大名鼎鼎的皇商长乐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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