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没想到姜瑶竟敢这样,顿时眼睛都红了起来。
她怒道:“你再胡说,本郡主就打烂你的嘴!”
说着,祝卿安就直接冲上前去。
周围的人也没想到这速来就不对付的二人,今日竟然真的有胆量开始动起手来。
姜瑶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口不择言,
“本来就是,不过往后你还有没有靠山那可就说不定了!”
听到这些的虞疏晚眸光一闪。
看来,姜瑶应该是知道这其中内情的。
祝卿安最不能听别人说太后一句不好,此刻整个人跟失去了理智一般,身边的婢女都拉不住。
姜瑶慌乱地往后退着,无意间身子靠到了旁边一个小贩的摊子上。
上面尽然都是一些包银的首饰,她几乎是想也没想,直接就拿去了簪子往前划去,尖叫道:
“滚开,滚开!”
祝卿安身边的小宫女拼命的想要拦住祝卿安,可她到底是身子瘦弱了些,根本挡不住盛怒之中的祝卿安。
姜瑶此刻有些后悔了,但她素来嘴硬,咬着牙往前冲去,“滚啊!”
原以为祝卿安会躲闪,可她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上的簪子往着祝卿安宛如白瓷一般的脸上划去。
祝卿安也终于在此刻回了神,瞳孔震缩,身子却僵硬在了原地。
“两个姑娘家打打杀杀的,成何体统?”
一只手忽地出现抓住了那只刺向祝卿安的簪子,似笑非笑的声音还带着些许的稚嫩。
周围一片的叫好声,祝卿安身边的小宫女带着哭腔上前扶住祝卿安,
“郡主,郡主,您差点儿就被簪子毁了容貌啊!”
祝卿安的脚下一软,整个人瘫软下去,腰身又被那拦住簪子的手的主人给揽住,“现在才知道怕?”
她恍恍惚惚地看去,只见一双宛如琉璃的眸子正带着笑意看着自己。
一边的姜瑶尖叫一声松开了手,虞疏晚这才将目光看向了她,很是好奇道:
“是你要将这簪子刺伤旁人的脸害得别人差点毁容,你哭什么?”
真是奇怪。
为什么现在总是受害者还未发泄情绪,施暴者反倒是一副受了惊吓的可怜样儿?
虞归晚是,姜瑶也是。
“你、你懂什么,贱民!”
姜瑶是真的被吓哭了,毕竟她真的差点毁了另一个女子的脸。
她只是娇纵了些,但也没想过要这样害祝卿安。
可看见一个衣着寻常的死丫头出来一副主持公道的样子,她还是咬牙切齿地骂出了声。
“上一个叫我贱民的如今都已经找不到下落了,姜小姐,女孩子家家的,你温柔点嘛。”
虞疏晚将软趴趴的祝卿安推给小宫女,自己则是笑眯眯地上前一步。
姜瑶的腿还在打转儿,整个身子都是靠着丫鬟支撑着。
见虞疏晚过来,正要说些什么让面前的贱民滚开,却没想到虞疏晚直接路过了她,将手上的簪子重新放回了那个小摊贩儿的摊子上。
“下次自己的东西可要看好一些。”
虞疏晚语重心长地教育着已经呆若木鸡的小贩儿,顺手将小贩儿摆在一边的花生塞了两颗在袖子里。
姜瑶这才微微放心了些。
祝卿安此刻回了神,眼中顿时蓄满了泪,恨恨地盯着姜瑶,
“我会让姑母好好问问定国公和定国夫人,为何想要毁了我的脸!”
姜瑶有些心虚,但随即想到自己得到的消息,很是笃定的笑了起来,
“好啊,别说方才我不是故意的,就算我是故意的那又如何?
祝卿安,你以为别人叫你一声郡主,你真就是郡主啦?”
虞疏晚默默地又走回了祝卿安的身边,祝卿安原本想说什么,见到虞疏晚,她感激地笑了笑,“多谢你。”
她看的清楚。
若是虞疏晚方才慢一步,只怕是现在自己的脸从眼角到开始就要被划伤。
女子容貌是何等重要,眼前的少女跟自己的救命恩人又有什么区别?
“这些不都是顺手的事儿吗?”
虞疏晚笑着摆手,不动声色地有两颗花生从袖子中飞向了姜瑶和她身边的丫鬟。
刚得意没两秒的姜瑶顿时惨叫一声,和丫鬟一起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祝卿安和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虞疏晚一脸担忧,“姜小姐这是想要认错?”
姜瑶刚要开骂,可是刚张嘴,自己的肩胛处就传来了一阵酥疼,很快化作了麻木。
原本不在意,可此刻跟哑巴了一样,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虞疏晚察觉到了有人出手,她下意识的想要在四周寻一番,可偏偏人山人海,每个人脸上都是好奇,根本看不出来是谁动的手。
那就且当做一个侠士好了。
虞疏晚很快真厉害心情,忽地惊呼一声,面上感叹起来,
“我就说京城的女子怎么可能是粗鄙泼妇啊,更何况还是这样的高门贵女!
敢情,是因为道歉会这样诚心啊?”
她真诚地转身看向祝卿安,
“郡主是吧?
你看,她都跪着求你原谅了,你要不然就稍微原谅一下?”
祝卿安可没瞧出来半点姜瑶认错的模样,反倒是那双眼睛恨不得想杀了自己一样。
眼前的这个姑娘是不是眼睛不好使?
见祝卿安犹犹豫豫的模样,虞疏晚有些无语,这都被人恨不得骑在脖子上拉屎了还在犹豫个什么劲儿?
她直接一拍手转身扬声道:“还是郡主心善,原本是一定要一个说法的,但是瞧你如此,她也就放过你了。
姜小姐,往后别犯错,就不会行这样大的礼了。”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转身将祝卿安的手腕捏住低声道:“别站外头了,跟我进去!”
稀里糊涂的,祝卿安就跟着虞疏晚上了二楼。
带到包间,虞疏晚甚至来不及多说一句话,就迫不及待的趴在窗口继续看下面的热闹。
只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的声音也越来越多,可姜瑶半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是捂着脸哭哭啼啼的跟着丫鬟一瘸一拐的跑了。
“喔……哭的好厉害啊……”
虞疏晚意犹未尽的收回脑袋,笑嘻嘻坐回虞老夫人的身边,
“祖母,眼前这个受气包子就是昭阳郡主。”
“好好说话。”
虞老夫人瞪了她一眼。
就这么一会儿时间没看见,这个丫头就闯了这样大一个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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