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口而出的话让虞疏晚怔了怔,随即嘴角扬起笑来,
“看来真是失心疯了,这种荒诞的话都能说出来。”
她带着玩味开口,
“倘若我是重生的,我一定会早早的回来,然后……杀了你。”
虞归晚听见这个答案,一时间心头一紧,又忍不住地松了口气。
她是真的怕了。
倘若虞疏晚并非是原女主,又或者是正常时间线的女主,那她岂不是完全没有先知的优越权,往后还怎么斗?!
似乎是有些安心,虞归晚的眼中泪珠不断地滚落,声声哀切,
“疏晚,我真的知道错了,往后我不出现你面前了,好吗?”
虞疏晚却站起身来,笑着道:
“你瞧你小脸儿都吓白了,我怎么会杀了你呢?”
话音未落,虞疏晚已经毫不犹豫地一脚把她给踹了下去。
虞归晚根本没反应过来,尖叫一声整个人往后跌落。
虞疏晚看了一眼被扯破的裙子,眼中染上几分阴鸷,
“这是我最喜欢的裙子。
我不要你偿命,也总得付出点儿代价吧?”
虞归晚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些,底下的杂草足够多,甚至没有多少痛楚。
可她到底伤了腿,如今这差不多三四米的断崖她怎么敢上去?
转过头看看身后,一片云雾缭绕。
若是失足落下,只怕是粉身碎骨!
虞归晚上不去,哭着求虞疏晚,
“让我上去吧,我真的很害怕……”
“你害怕就对了。”
虞疏晚坐在断崖边,双腿轻轻地晃着,
“说说吧,贺淮信是谁,我家母狮子不过是稍稍注意了一下,那个什么无痕就跟疯狗一样咬上了我家母狮子。
原本我不打算过来的,可你欺负到我的人身上了,我不乐意。”
“什么无痕贺淮信,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虞归晚咬着唇,身子因为腿上的痛而颤抖着,
“虞疏晚,你可想好了,我若是出事,哥哥和父亲母亲他们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真的吗?”
虞疏晚眨了眨眼,笑起来,
“我不信。”
她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将一个角落的竹篓捡了起来,
“对了,远道而来我得给你一些礼物。”
将竹篓倒过去,各种颜色的蛇都被倒了下去,虞归晚尖叫着却无处可逃。
她崩溃的大喊,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虞疏晚不悦,
“都说了不会杀了你,你怎么那么蠢,还要我提醒几遍?”
她不知道又从什么地方找到了一把弩箭,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举起对准了虞归晚。
虞归晚终究是崩溃了,
“你就是个贱人,你就该死在乡下,你回来做什么!
贱人贱人!
你这样对我,我绝不会饶了你!
你就是个王八蛋,下贱的娼妇!”
虞疏晚饶有兴致的顺着她的动作晃动弩箭,嘴里漫不经心道:
“哦~
你也是。”
说话间,已经有一支箭矢飞向了虞归晚的肩头,痛得她顿时失声,整个人踉跄着,差点昏倒过去。
虞疏晚又不紧不慢地搭上一支,
“无痕的人呢,已经跑了。
原本他们还了我家苦心身上的伤,我大度,没那么计较,可偏偏又伤了我家母狮子。
你与无痕是什么关系来着?”
“我与无痕只是朋友!”
她死死咬着唇,满眼恨意地抬眼看向虞疏晚,虞疏晚笑起来,
“现在我为刀俎你为鱼肉,说话可要想清楚。
你这对儿招子还是别那样盯着我了,否则我一个手滑,你大抵还要丢一颗眼珠子了,嗯?”
虞归晚慌乱移开视线,咬着牙用刚刚捡到的一根木枝将在地上疯狂扭动的蛇全部挑开扔下悬崖,可还是猝不及防地被咬了一口。
虞疏晚又瞄准了她,道:
“你的朋友为了你伤了我的朋友,我自然也要拿你朋友在意的人撒撒气。
这一点你是知道的,我向来如此。
他们跑了,我寻思还好有你,你说对吗?”
说话间,又一根箭矢飞向虞归晚的胳膊上,痛得她连木枝都没能握紧,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还不够公平?”
“他中了一箭,你就还个五倍吧。”
“记得,往后离我的人远一些。”
可惜只射到第三箭,虞疏晚就听见了虞景洲的怒吼声,
“虞疏晚,你在干什么?”
虞疏晚转过身,眼神轻蔑地从他震怒的神色扫到他的腿,
“一个瘸子,难不成还想要英雄救美?”
虞归晚听见了上面的声音,哭得更是不能自已,
“哥,哥救我!”
虞景洲的脚步都有些踉跄,冲上前趴在断崖边,看见崖底虞归晚已经浑身血迹狼狈不堪时,他愤怒转身,
“她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要赶尽杀绝吗?!”
虞疏晚讽刺一笑,
“瞧瞧你这不值钱的样儿。
她若是真安生,一个多月我没来,怎么偏偏现在想起来她?
你当真没有抱错?
说不定我亲哥哥还在外面流浪,看你这副蠢样子,实在跟我没有半点相像。”
“虞疏晚!”
虞景洲怒吼,虞疏晚却兴致缺缺地将弩箭扔下了悬崖,
“看见你就倒胃口。
今日我就教训到这儿吧。”
说完,她饶有兴致地看向虞归晚,
“你大可再试试对我或者我身边的人动手试试,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什么失望不失望,虞疏晚,你未免太恶毒了!”
“嘘。”
虞疏晚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勾唇一笑,
“难道不是虞归晚喜欢极了我对她动手吗?
我越是打她她越是兴奋,越是喜欢。
否则我很难理解,我都已经快废了她,她还能兴风作浪到我头上。
对我期待这么高,我自然不能辜负。
即便京城来这儿我跑死了一匹马,但能让虞归晚爽到开心到,值得了。”
虞疏晚笑出声,扬了声音道:
“要是再想挨打了,你飞鸽传书就是,我一定全力满足。”
“啊——”
身后传来虞归晚愤怒的吼声。
虞疏晚却只当作听不见,转身离开。
……
“小姐,您若是累了,这会儿就去床上睡着吧。”
隔着一层薄薄的屏风,可心担忧地开口。
这么久小姐都没说话,莫不是睡了过去?
虞疏晚缓缓睁开眼,
“给我准备点儿汤面,别弄花里胡哨的。
祖母那边通报过了吗?”
“说了的,您放心,老夫人说等您休息好了她再来看您。”
“府上最近可有出什么事儿?”
“一切安好,就是世子来了几次,二皇子也给您下了帖子,邀请您秋夕雅宴。”
“二皇子?”
虞疏晚微微眯起眸子。
那个容言溱?
想起上一次在宫中的相遇,她冷笑一声,
“二皇子再送东西来,只管让之前守着府邸的刘伯送去东宫,就说,是二皇子送来的,我不知礼义,请问殿下该如何回礼才好。”
这等事情她不能正面刚上,但好在容言谨能镇住这个容言溱,东西送去,容言谨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可心应声,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