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里一半的人去了泰国旅游,剩下一半也自动开启了退休生活,上班时间吃零食叫奶茶看片子,简直是梦幻般的上班日子。
沈涵在这种悠闲的氛围里却觉得有些寂寞。组长的位置空着,原先坐在那里的女人不在,以前他侧过脸,就能看见她说笑的,发呆的,认真的各种样子。
本来只是来过渡学习下业务的工作,居然能让他找到其他乐趣,不知不觉动心还越陷越深。沈涵发现,才两天的时间,他居然有点想那个迟钝的女人了。
沈涵打开手机看朋友圈,都是沙滩碧海蓝天美食的各色照片,他看见温亦佳站在人群中间,笑容灿烂,身材苗条,就是泳衣布料少,露腰又露背,也就比之前网购的比基尼好一点点点。
沈涵看得有些牙痒痒,总觉得她这一身太招人了,又为不能亲眼看到觉得惋惜。
下午的时候沈涵接到姐夫电话,说沈旻早上进了产房,快要生了。沈涵马上和人事请假赶到医院。
沈涵姐夫等在产房门口,坐立不安,看到沈涵来表情才放松些。
“你姐都进去好几个小时了,她是高龄产妇,我之前就说剖腹产容易些,但她不肯,说顺产孩子抗压能力好,我说不过她。”
沈涵拍着他的肩说,“姐夫,我们一起等,你别紧张。”
两人并排坐着等待,又等了一多小时,医生和护士走出来,说产房里的产妇婴儿在腹中过大,不能顺产,必须改剖腹产。沈涵姐夫急的马上点头,“那就剖,医生,一定要保证产妇和孩子的安全。”
医生问他和沈涵,“你们两到底谁是张慧慧的丈夫?”
他们两同时问,“谁?”
一旁护士忙过来解释,说张慧慧的丈夫等的时间久,刚出去抽烟去了,回头哭笑不得地责怪沈涵姐夫,“今天产房两个产妇生产,你们仔细听报名字,别裹乱啊。”
沈涵拉着姐夫回去坐着等待,闹了个乌龙后,他姐夫总算冷静不少,从坐立不安变成了如坐针毡。傍晚的时候,护士终于来通知,孩子顺利生产,是个男孩,重8斤2两。沈涵姐夫高兴地一下子站起来。
沈涵也终于放下久悬的心,打趣姐夫说,“姐夫,这都第二个孩子了,你怎么还一副新生爸爸的样子。”
不光沈涵这么想,旁边护士也都是偷笑,平时看到等生孩子的准爸爸不少,但是这么紧张的还是少见。
姐夫笑了一下,“你懂什么,连个女朋友都没带回来,你当然不明白我的心情,等你下次坐这里的时候我看你还能轻松笑出来。”
沈涵不和他争辩,去看望沈旻和刚出生的小外甥。初生的孩子并不好看,皱巴巴红通通的,他拍了张照。回家以后微信发给温亦佳,告诉她多了一个小外甥。
太阳在海边落下,光芒尽收,海边骤然就变得和白天不一样起来,滔滔海浪扑在岸上的声音富有一种特殊的节奏,让人听着心生宁静。
同事们都去吃海鲜了,温亦佳一个人在岸边走着。手机里传来沈涵的消息,附带一张婴儿的照片。
温亦佳点开看,感叹刚出生的孩子原来是这个样子。
微信突然跳出来视频通话。
温亦佳接通,屏幕那边就出现沈涵的脸,他坐在自家客厅正吃面,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怎么乌漆麻黑的,才两天你晒黑成这样了?”沈涵看着手机有丝疑惑。
温亦佳真是服了他,一张口就是女人的禁句。
“是背光。”她赶紧转了个方向,屏幕上看起来亮堂许多。
沈涵说,“吓我一跳,还以为哪个非洲人拿了你手机。”
“你再说一句让我烦心的话我就挂手机了。”温亦佳威胁。
沈涵唇角略弯,笑的有几分痞气,“跟你闹着玩呢,刚才照片看到没,是我小外甥。”
温亦佳发现他今天情绪有点兴奋,话题围绕着小婴儿。
两人聊了一会儿,温亦佳有些感慨,“你们姐弟两个年龄差那么大,感情还那么好,让人有点羡慕。”
沈涵说:“我姐前些年很辛苦,现在这样日子能够这样和和顺顺的,很不容易。”
温亦佳笑了一下说,“旻姐不容易是因为有你这个不省心的弟弟吧。”
沈涵默了一下,随即也笑起来,“这回让你说中了。”
原本温亦佳只是调侃他一句,没想到他直言不讳的承认,她反倒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补救,“也不是那么说,我要是有个弟弟像你这样,觉得还是挺好的。”
沈涵这次没有因为她比方成弟弟生气,而是问,“怎么个挺好,说来听听。”
温亦佳说:“身高挺高的,长得也挺好的,毕业院校很好,拎出去也很有面子。”
“你还是别当人姐姐的好,看你说的这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相亲介绍条件,一看就是独生子女没体会过兄弟姐妹的感觉,”沈涵说,语气难得一见的认真,“我家不一样,我爸走的早,没两年我妈另外嫁人,直接就去了国外。剩下爷爷奶奶和我们姐弟两个。爷爷奶奶年纪大,我姐年纪又比我大一轮,就承担起照顾我的责任。小时候呢不懂事,不爱读书,整天就想着玩,还差点被学校给开除了,我姐就去学校找校长求情。我看她那么低三下四地给人道歉赔礼,差点就要跪下去。我就知道,不能再那么混下去了。”
温亦佳正听得入神,忽然间他不说了,追问,“后来呢?”
“后来就是你看到的样子,只要我认真读书,还不就是分分钟的事。”沈涵说。
温亦佳:“……”
想来想去,还是只能这样表达想法,“你这么臭不要脸,你姐把你拉扯大真的很不容易。”
沈涵今天特别宽容大度,一点没计较她的说法,眉尾一抬,说,“男孩子嘛,成长的过程中总会有些出格的事,不稀奇,谁都一样。”
温亦佳随口问,“旻姐打你用掉不少藤条吧?”
“这你就猜错了,”沈涵说,“我姐就是再气,回家看见我,就忍不下心打我。”
“你会装可怜?”
“因为我帅。”
她错了,接什么话茬,又给他机会装那个啥。
又听见沈涵继续说,“今天看见我小外甥,我突然明白我姐的心理了,要是他犯了什么错,我肯定也不忍心打。”
温亦佳听他口气里浓浓的暖意,忽然觉得心底某一处跟着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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