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个原因。”
刘先生话说到一半,却没再继续。
王县令刚要问话,就听到陈燕青道:“小满小姐,您这幅画也能给我们吗?”
陈小满很大方地把画丢过去:“送给你。”
陈燕青高兴地接过画小心地捧着。
男孩们兴奋地巴巴看着那幅画。
女孩们不乐意了。
比陈小满大一岁的小丫头李嫣红大声道:“上回小满小姐的画贴在你们房间,这次的画应该是我们的。”
女孩们齐齐附和。
男孩们也不退让:“小满小姐送给我们了。”
“你们耍赖!这幅画应该是我们的!”
女孩们生气了。
王县令惊讶地看着他们为了一幅画吵起来。
转头看向刘先生,刘先生无奈地指向褚先生。
王县令转头看去,入眼的是褚先生气愤的脸。
他了然了。
陈小满带着这些孩子挣钱过好日子,将这些孩子从困局中救了出来。
在他们心里,陈小满的一幅画都要贴在墙上瞻仰。
怕是褚先生的画他们还不要吧。
真有意思啊。
王县令差点乐出声。
眼看两边要吵起来,陈小满出声制止。
她一开口,两边瞬间安静下来。
“我一会儿还要画一幅,你们可以一间屋子贴一张。”
李嫣红还不满意:“我们比他们还是少一张画,小满小姐你下下张画也给我们好不好?”
“好呀。”
陈小满点点头。
一旁的褚先生脸更黑了。
他的学生画的那么丑的画贴在墙上,简直就是打他的脸。
不行,他非得把小满的绘画能力提升上来!
褚先生跟县太爷和刘先生打了个招呼,虎着脸催促陈小满赶紧回去画画。
陈小满跟大家挥手告别后,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这一次褚先生就站在她身边,一边指点一边让她画。
王县令在刘老夫人那儿坐到放学,便要告辞。
刘老夫人挽留他:“小满还要给大夫们上课,县太爷还是坐在这儿歇歇吧。”
王县令只得再次坐下:“这节课要多久?”
“两刻钟后就下课了,不过她下课了要带着孩子们去挖蝉,挖完得回去收蝉,弄完就很晚了。”
王县令越听越惊讶。
“这丫头一点空闲都没有?”
“她是比大家都忙。”
刘老夫人笑着摇摇头。
“李初元呢?我找他也行。”
“他这会儿应该已经去上骑射课了,等上完这个课,他也要跟着挖蝉蛹去。”
王县令笑道:“这两孩子比我还忙。”
“县太爷说笑了,听说县太爷最近被诸事缠身,怕是难得抽出空来青石村吧?”
刘老夫人端起杯子抿了口茶。
“都是些小事,劳烦老夫人记挂。”
王县令的反应让刘老夫人诧异。
她还等着他开口请她帮忙。
看来是她小瞧了这位县太爷。
也好,县太爷越有能力,对书言越好。
“听说淮河明年就会干,不知县太爷有何应对之策?”
刘老夫人干脆开门见山。
王县令笑道:“自是要多囤粮。”
“粮价这般高,想囤粮怕不是易事。”
“那就找有粮食的人借,我们淮安县还是有不少山被土匪占着的。”
刘老夫人惊讶地看向王县令,却见王县令压根没有一丝惧意。
她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压惊。
“县太爷这是在刀尖起舞啊。”
剿匪可是极危险的事。
一个不小心就会丧命。
王县令能将凤凰山围剿下来,也是占了一个“巧”字。
“剿匪极麻烦,稍不留意就会丧命……”
刘老夫人想劝说,却被王县令打断:“老夫人想说剿匪不是聪明人该做的选择?”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去做?”
“总得有傻子去做些傻事,若都是聪明人,百姓如何能安居乐业?”
刘老夫人实在说不出劝他的话。
王县令一直等到陈小满下了课,跟他们一块儿去挖蝉蛹。
那些孩子已经很熟练了,青石村的也被他们挖得差不多,他们就在后山边缘挖。
看到他们拿到钱时脸上的欣喜,王县令也跟着勾起嘴角。
蝉蛹全收起来后,老李家的晚饭才端上桌子。
因为有王县令在,老李家今儿的晚饭格外的丰盛。
王县令吃了个肚皮溜圆。
他跟在陈小满和李初元身后在院子里遛弯消食。
“那些孩子一天能赚多少钱?”
“他们挖的蝉蛹有多有少,赚的也不一样。”
陈小满边想边道:“最会挖蝉蛹的是陈燕青和李嫣红,他们两能挖一斤多。”
“他们跟你们姓?”
王县令听着不对劲。
“他们没有名字,我们帮他们取的,他们很喜欢我们的姓,就跟我们一起姓了呀。”
“是我帮他们取的,你取名字太难听了。”
李初元嫌弃道。
“李嫣红的名字就是我取的,她很喜欢。”
“她是喜欢你。”
李初元直指核心。
陈小满很不服气:“那李嫣红好听吗?”
“还可以。”
李初元坦诚道。
“不过我还是觉得她更喜欢你本人,才喜欢这个名字。”
“姹紫嫣红,她可以尽情绽放自己的风采,比你的燕青也不差。”
陈小满很有自信。
“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将他们都安顿好了。”
王县令听着他们的话,更安心。
“还没有完全安顿好,入秋后就没有蝉蛹了,还要再给他们想新的赚钱路子。”
李初元瞥了眼县太爷,立刻把困境说出来。
“离入秋还有一个月,按照你们的速度足够安排好了。”
王县令对他们很有信心:“你们不是让那些犯人在砍树卖吗,后续想在山上干什么?”
之前差役们时常跟他汇报,老李头总抱怨人太多了以后没活儿干。
自从砍山上的树后,就没再听到抱怨。
王县令就知道他们家肯定有后手。
老李家如今的日子很富足,若不是打那座山的主意,他们不需要卖树木换钱。
“我们想在山上种果树,还想在山脚下养羊。”
陈小满很遗憾:“可惜不能让我们养牛。”
王县令一想,山上种果树倒是物尽其用。
“牛是重要的牲畜,需要县衙统一管理。”
“这很不合理。”
李初元也帮腔。
显然两个孩子私下嘀咕过这个事。
王县令倒是好奇:“怎么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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