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了,你肯定多年都不出门了。李先生是神人啊,要不是有他,江南郡的百姓都活不成了!”
小伙子说起这事儿,就兴奋得停不下来。
他与李初元差不多年纪。
最喜欢听李初元的故事。
他滔滔不绝地把江南郡的事儿说完,很惋惜:“可惜,圣人只赏了些金子给他,若让他当将军,定能把鞑子赶出我们大越!”
四周的人听到,立刻纷纷不平起来。
“圣人肯定被贪官们骗了,竟然不给李先生封爵。”
“要是李先生当大官,肯定是青天大老爷,能让咱们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李先生真是圣人啊,把圣上赏赐的银钱都拿出来办学校开药铺,听说李家药铺的药比别处要便宜一半!”
“要我说,咱们有这等好日子,还要感谢陈小满大夫,药铺是她开的,连咱们的稻种、高粱种、小麦种都是她卖给县衙。”
“以前我家一天吃两顿菜粥,现在能一天吃三顿饭,都是小满大夫的功劳,小满大夫真是咱的再生父母!”
酒楼众人议论纷纷。
老李头即便早就有心理准备,在听到这些人兴奋的感激声中,还是兴奋得浑身发抖。
他们在夸的是他的儿子闺女!
他这辈子值了!
去他的结婚生子。
这可是要成仙啊!
周大丫被惊得呆坐着位子上,动都不敢动。
足足缓了一刻钟,她才反应过来。
一把抓住老李头:“老头子,我不是在做梦吧?”
“没做梦,他们在夸咱儿子闺女!”
老李头兴奋地四处张望。
脸上是抑制不住的陶醉。
这比赚钱还开心呐。
老李头舍不得回家了,带着周大丫去各个县玩。
主要是为了听别人夸自家孩子。
周大丫也玩得起劲。
还会特意绕到的各个学校去看看。
瞧见那些学生都在认真读书,两人更满足。
这一玩儿就是三个月。
老李头总算累了。
“走,咱回家帮初元和小满去。”
“咱又不识字,怎么帮他们?”
“咱还有两个大儿子啊,逼他们赚更多钱,给初元小满开学校去!”
老李头潇洒道。
老李家的酒楼和布匹生意赚的钱归公家,大多都放在老李头和周大丫手里。
而小满开药铺和学校的银钱,都是他们自己的药妆和药铺子赚的钱。
这些生意都归陈燕青管着。
李大宝和李二宝会留下做生意的流动银子,若想开新铺子,就会找爹娘要钱。
算起来,李大宝和李二宝手头的钱是有限的。
不过他们两能赚啊。
至于之前赚的,已经落在老李头手里的银子,那是万万不能拿出来的。
都是他们老李家的家底子,要留给子孙后代。
“往后他们俩再赚钱,都给小满和初元。”
“还要养山里那些人呐。”
周大丫怕被人听见,含糊着道。
老李头知道她说的是矿山上的人。
“他们光挖矿就能养活自己。”
之所以叫矿山,就是因为整座山脉底下纵横交错着好几条铁矿。
他们的兵器都是的采出铁矿后炼出来的。
两个老人高高兴兴坐上马车回到青石村,正在村口老槐树下闲聊的老村长赶忙迎上去。
“满仓爷您可算回来了,您家客人都等了你们半个月了。”
“谁啊?”
“没见过,不过看穿着,应该是大户人家。”
村长都不认识,该不是他们几个亲家。
那能是谁呢?
老李头和周大丫到家一看,嘿,他们也不认识。
领头的是位留着山羊胡子的消瘦男子。
男子两鬓发白,满脸皱纹,好似有六七十岁了般。
见面先给他们行了个大礼。
周大丫被吓了一跳,拉着老李头避开。
“你们是?”
“阿宁是我的女儿。”
周大丫想了老半天也没想出来谁是阿宁。
“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老李头很怀疑。
男人反应过来,赶忙道:“她在你们这儿叫秋娘。”
“秋娘是你女儿?!”
周大丫实在太震惊了。
当年秋娘被陈水生捡回家时已经失忆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娘家是谁。
没想到时隔多年,秋娘家人竟然找上门来了。
老李头赶忙去扶山羊胡子男人。
两边聊下来才知道男人名叫曾培元,是一位进士。
当年带妻女回乡祭祖,遇到土匪,女儿与他们走散。
“这些年,她娘日日念着她,身子越发差。我派人一直在各个村子县城找阿宁,始终没消息。”
想到这些年来的愁苦,男人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几分。
“我们只她一个女儿,一心只想找到她。”
“她娘已经不行了,临终想看女儿最后一眼。”
“天可怜见,我总算得到些消息找到囤水村,却被告知阿宁已经……”
曾培元哀切不已。
他能想到女儿在受苦。
实在想不到女儿已经与他们天人相隔了。
“村里人告诉我,阿宁还有个女儿,我就想看看我那外孙女可还好。”
“好,好着呐,她顶呱呱的好。”
老李头恨不得把陈小满做的那些事都给曾培元说一遍。
“我能否将孙女带回去给她外祖母看看?”
曾培元恳求着。
两人动容。
这么一大把年纪的老人,大老远找来,他们如何能拒绝。
当即找人去把陈小满叫回来。
得知陈小满还要些日子才能回来,曾培元也差家丁回去喊人。
陈小满被喊回来时,曾家的人已经到了。
一位咳个不停的老妇被两名丫鬟搀扶着。颤颤巍巍走到陈小满面前,枯槁的手掌摸向陈小满。
“像啊,真像阿宁!”
老妇一句话说完,便猛烈咳嗽起来。
曾培元赶紧过来帮她顺背:“不该让你过来。”
“我若是不来,死了都不能闭眼!”
老妇双眼溢满泪水。
曾家的人哭成一片。
周大丫赶忙去劝慰。
许是过于激动,曾夫人双眼一翻,整个人往下滑。
四周哭喊得更厉害。
好像曾夫人已经去世了一般。
陈小满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脉象近乎没有了。
她快速从布包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子往曾夫人嘴里倒。
“夫人不能乱喝水!”
一旁的丫鬟着急呼喊。
陈小满坚定道:“这是能救她命的药。”
不等曾家人阻拦,一瓶灵水已经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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