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原本还想伸手扶姐姐一把,又想起大女儿说的,萱儿马上就是二皇子妃了,日后凤仪天下也未可知,从前那些欺负过她、待她不好的人,最好心里有数,否则……
就算余萱不计较,二殿下也是容不下的。
林氏自己心里还七上、八下的呢,也就顾不上赵夫人。
她要跪,让她跪着吧。
反正跪一跪,也不会少块肉。
“我想起在黎州的时候就见过赵姨母。咦,好好说着话,赵姨母跪下做什么?”
余萱面上带笑,满脸的不明所以。
小白兔似的美人,演起戏来,把两个姐姐看得一愣一愣的。
赵姨母满头的汗,听到这话,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是秋后算账,要讨回从前的“债”就好了。
赵姨母一边夸着四小姐人美心善,一边说着这次赵家能够提前回京多亏了二殿下,还不忘说明此次来意是做姨母的想给四小姐添妆。
这话几分真几分假,几分是姨妈疼爱小辈,几分是看着余萱马上要飞上枝头变凤凰赶来巴结,不用明说,各人的心里也自有计较。
余萱不想要赵姨母的添妆,林氏也由着她,只是没有当着赵家人的面回绝,只跟她说等余笙回来再做决定不迟。
恰好这天,宫里的李贵妃又赐下不少东西,顾家哥哥派人来请余萱回府去看看。
余萱便借着这个由头先行离开了,回对门的顾府去了,就这么几步路,赵姨母非要送她,搞得林氏都有点不想搭理这个姐姐。
午饭只有余晴和余婉她们两个陪着赵姨母一道用,两姐妹想走也走不成,浑身都不舒服。
尤其是余晴,赵姨母这次来不知道犯得什么毛病,那双眼睛老往她身上瞄。
她忍不住跟三妹妹咬耳朵,“你绝不觉得,赵姨母老是有意无意地盯着我看?”
“好像是……”余婉也觉得很奇怪,以前赵姨母来余园,要么盯着长姐看,要么盯着那些值钱物件看。
今日长姐不在,赵姨母改盯二姐姐了?
姐妹两人想到这里,忽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刚用过饭,婢女们端上了香茶水果,赵姨母就开始说:“晴儿和婉儿也到了婚嫁的年纪,没道理最小的妹妹都出阁了,她们两个还不说亲的。”
这话说中林氏的心事了。
林氏自打来了京城,来跟她凑近乎,想说亲的人家多到数也数不清,只是她这两个女儿,愣是没有中意的。
余晴和余婉听到这话,对视了一眼,心道不好。
又来了,又来了。
“怎么没说呢?这不是一直都没遇着合适的,也不能随便找个人就把女儿嫁出去吧?我可舍不得。”
不过林氏现在要比从前心大得多,主要是女儿们太有主见,太会赚钱把她的心也给整平了不少。
提起女儿们婚姻嫁娶之事来,着急归着急却也知道急不来。
“我这里就有一个再合适不过的。”赵姨母话接的极快,笑着说:“我家良辰,相貌品性都是极好的,咱们两家又能亲上加亲,这不是现成的吗?”
赵姨母先前总仗着自己嫁了个做官的,瞧不上林氏嫁的商贾,先前从未提过要跟余家结亲。如今却是完全变了口风,上赶着要来亲上加亲了。
余晴和余婉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
林氏还没说话,赵姨母又继续说这桩亲事又多好多好,她家儿子也有才有貌,加上她这个做姨母的,一定会把余家女儿视若己出。
好话连番,没多久就把林氏哄的团团转,觉得这确实是桩极好的婚事了。
关键是做小姨的,还真觉得赵良辰不错,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于是林氏问她:“你相中了我哪个女儿?”
“晴儿!我相中的是晴儿!”赵姨母说着,就要来拉余晴的手。
余晴触电似的弹开了,连忙道:“姨母说的太晚了,我已经有意中人了!”
她说完,也不管母亲和赵姨母是个什么反应,就飞似得跑了。
余婉见状,生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说了句“我去看看二姐姐”也赶紧跑了。
只留下林氏和赵姨母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赵姨母满脸不悦道:“晴儿有意中人了?是谁,可比我家良辰更好?”
“我也不知。”
林氏整个人都是懵的。
先前让余晴出去跟各家公子相看,这姑娘一心只有账本只有银子,根本就没有成亲的意思。
这才过去多久,怎么就有意中人了?哪来的意中人?
傍晚的时候,余笙回了余宅。
婢女们来报,说今日赵家的人上门,那位爱生事的赵姨母又来了。
余笙刚到堂前,平日里最笑的余晴扑到她怀里哭,余婉一脸愁容,姐妹俩把赵姨母想把余晴说给赵良辰做媳妇的事跟长姐说了,恨得牙都痒。
赵良辰是赵姨母的宝贝儿子,在她眼里自是千好万好。
要说相貌,自也是不差的。
只是他年纪轻轻,就有了通房妾室,为人也不怎么上进,要说读书习武两全,往深了说也是两不精。
最最关键的是,有这赵姨母这样的人做婆母,以后怎么活啊?
余晴哭了。
哭的眼睛红红的,喊“长姐”的时候,都带着哭腔,“母亲若是答应赵姨母,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既已经说了有意中人,母亲肯定就不会答应赵姨母了,说不定……最倒霉的那个人是我。”
余婉轻声说着,也忍不住想哭。
“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余笙温声安抚住两个妹妹,“母亲那里,我去说,你们赶紧收住。”
余晴和余婉都有点收不住。
余笙笑着揶揄两个妹妹,“你们俩也算是京城有名有姓的人物了,怎么一遇到赵姨母就慌乱成这样?”
余晴摸了摸眼泪,小声道;“萱儿不慌,萱儿都躲回顾府去了。”
余笙闻言顿时:“……”
难怪不见小四妹迎出来了。
原来是赵姨母一来,她回顾府去了。
赵姨母真是好本事,每次来都搅的余家天翻地覆的,没个安生。
余笙抬手按了按眉心,不愿去想那惹人嫌的姨母,先与妹妹们说笑起来。
她问余晴,“晴儿跟母亲说已有意中人,你的意中人是哪位?姓甚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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