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钊起身给她扶起来,“萧长卿那家伙昨夜来了趟将军府,正事没说一句,却在临走前莫名其妙说了一句,让你把金牌带上,说金牌是先皇所赐,将在外君命可以不受,更可先斩后奏!他定是猜到你要跟着萧瑾去商辽!这老东西是成精了吧!”
叶念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德亲王真是只老狐狸!
叶钊拉着她坐下,神色凝重,语重心长叮嘱她:“既然你要去,萧长卿的用意爹大概就明白了。”
“萧瑾同样也是在明日出发,粮草是由龙威军中的副将童阳平延后押送,阿念,他要你注意的是这个人!”
“父亲请讲!”
“这个童阳平懦弱无能,却极会溜须拍马官场逢迎之术,这次兵部力荐由他押运粮草,恐怕有变,你要盯紧了!”
叶念点头应下。
“还有一点,童阳平的夫人是韩威的亲妹妹。”
叶念神色一紧,“父亲觉得......”
“十八年前的悲剧绝对不能再次上演,粮草是命脉!”
“爹放心,我会一路护送!”
叶钊脸色一沉:“必要时,取而代之!!切记,虽然舍弃辎重大军先行,能最快赶到边境,可粮草最迟也要在大军之后五日内到达!”
“是!”
“还有,商辽大将军南宫勍你要格外提防,无论如何,不要与他正面交锋!”
叶念点头点的有些敷衍,叶钊怎会不知她的小心思,她心里肯定战意肆燃,极想会会这个传说中的超品将军!
他揉揉叶念的脑袋,“商辽当年皇室覆灭,国土分崩离析,南宫勍一戟一马从东月赶回来,单骑杀入皇城,半个时辰将叛军首领一戟从龙椅上挑下!商辽分裂了五年,可五年间从未有一人能攻进皇城半步!”
叶念满眼的小星星,“爹,再多讲讲!”
叶钊哭笑不得,“别人听了,都是惊惧敬畏,你怎么还来劲儿了?”
“他再强,我觉得也比不上爹!”
“哈哈哈!”叶钊笑了,可片刻就敛了笑意,“南宫勍这人奸诈狡猾,用兵布阵堪称通神!与之对战,切忌冒进!三思后行!”
叶念点点头,回的慎重:“爹,我都记下了!”
叶钊还是有些不放心,可终究只是拍拍她的肩。
“爹要你答应,安然无恙地和他回来!”
叶念一瞬红了眼,心里酸涩愧疚:“我也要爹答应我,安然无恙地回来!”
叶钊抬手擦了擦她的眼角,宠溺地笑着点了点头。
叶念陪着叶钊吃过晚饭后,就窝在房间里擦拭她的长枪神威。
平日里用不着,神威被她收在了兵器库中,如今要搞大事了,无论如何宝贝得带上!
玉柳端着茶点进来时,表情一变。
“主子,怎么想起来擦拭神威了?”
叶念微笑了笑,“这不是快到新年了吗,怎么能让我的宝贝蒙尘呢!”
说法虽然合理,可玉柳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她放下茶盘就准备去找紫云商量商量。
夜色已深,叶念刚准备脱衣躺下,就听到窗外有些异动。
她悄声靠近,这毛贼胆子不小,竟敢到将军府行窃!
她迅雷不及掩耳猛地从窗户跳出,外面的黑衣人吓了一大跳,准备敲窗的手还顿在半空,就被叶念扼住喉咙抵在了墙上!
黑衣人脸憋得通红,拼命去拍叶念的右手:“小将军...我是宫里...的暗卫...皇上...咳咳!”
叶念手一松,那黑衣人拼命大喘着气将怀里的腰牌拿了出来。
“何事?”
“皇上...让您秘密入宫一趟!”
“走吧!”
黑衣人为难地笑了笑,只说了一句:“皇上在龙腾殿等您!切记,不要让任何人看到!”
说完纵身一跃,消失了!
叶念一脸懵圈愣在了原地,不是让自己想办法潜进去吧?!
她换了夜行衣,出门前想了想,转身回去将德亲王给的免死金牌揣进了怀里。
万一被逮住了,保命要紧!
叶念刚溜进龙腾殿,一只脚刚跨进去,“大胆刺客!给朕拿下!”
她吓得急忙将面巾扯下:“皇上!我是叶念!”
“擅闯御书房可是死罪!”
叶念此时彻底懵了,难不成这皇帝是给自己下了个套?!
她甚至都准备摸出免死金牌了!
“哈哈哈,小爱卿,朕的演技如何?”
叶念一头黑线,心里面悄悄问候了萧牧八辈祖宗!
她面上却扯着笑回道:“皇上好演技!末将一路走来,都没像这会心跳得这么快过!”
萧牧开心地大笑,起身走过来拉了叶念一同在软榻上坐下。
“陪朕下一局吧!”
“是!”
软榻的矮桌上早已摆好了棋盘,皇帝拿起黑子落下,叶念也随他落下白子。
片刻之后,皇帝开了口:“你觉得商辽和东月此战意在示威还是另有所图?”
“末将愚钝,不敢妄言。”
“朕要听你说!”
叶念落子的手指微顿,将白子放下后,想了想说道:“商辽若要复国扬威,这场仗就一定会打,若商辽开战,东月不甘降国身份也会起事!”
“那为何直到现在依然按兵不动呢?”
叶念眉头微蹙,她不知道是不是与慕白辰有关,是他在设法周旋吗?
“末将也想不明白,按理说商辽与东月占得先机,若要开战自然不会一直等着大魏的援军。”
皇帝也沉默了。
你来我往了十几个回合之后,萧牧叹了口气:“你觉得老五有没有胜算?”
叶念回得干脆:“有!”
皇帝看了她两眼,笑了笑:“好像只有朕不相信他。朕真是个糟糕的父亲!”
叶念摇摇头,“挂念和不相信是两回事,末将信他能赢可也会担心。皇上若是不信他又怎会让他去呢!”
叶念抬眸看着皇帝笑道:“皇上再不专心点,可是要输了。”
“哼!狂妄的丫头片子!口气不小!”
萧牧说完,也不敢大意,全神贯注盯着棋盘。
这一局下了快一个时辰,皇帝黑着脸瞪着收拾棋子的叶念。
“朕是怎么输的?”
“三十六计的声东击西和暗度陈仓,皇上是不是忘了看?”
皇帝一时语塞:这臭丫头一点都不可爱!
就连老三都不敢这么嚣张的赢了自己数十子!
叶念收拾完看着皇帝:“皇上,我能走了吗?”
“跪下!”
叶念眨眨眼睛,老老实实跪下,心里却打起了小鼓:不是输不起要秋后算账吧?
正在忐忑间,“这金牌天下只此一块,背面刻有朕的玺印,所到之处如朕亲临,今日便给你了!拿着起来吧!”
她抬起头,看到萧牧手里拿着一块金牌放在自己头顶上方。
叶念猜不到故事走向,怎么莫名其妙有了两块金牌,到底哪个更管用呢?
“皇上,末将有一块了。”
“怎么?两块是拿不动吗?”
她接过来站起身,有些摸不着头脑。
皇帝负手走到龙椅前坐下来,“朕有个不情之请,不是作为君主而是作为一个父亲,”
萧牧叹口气:“朕欠老五的太多了,这几日总是会想起他幼年时的往事,越想心里越不踏实!”
萧牧此时脸上少有的显出了一些慈父的神情,若是萧瑾看到了,或许心里的委屈也会淡下去一些吧。
“皇上是想要末将去趟容城吗?”
“这金牌关键时刻容城相邻三州的驻军你都可以调动!朕想要他活着回来!哪怕败了...”
“他不会败!他一定会回来,而且是打了胜仗回来!”
叶念眼神坚毅,她将皇帝给的金牌收进怀里,俯身抱拳道:“末将会延后两日动身前往容城,时辰不早了,臣先告退!”
她说完就拉上面巾,闪身出了龙腾殿。
叶念走后,萧牧才有些察觉,她怎么像是早就打定了主意呢......
(/26899/26899589/4653115.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