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风鬼崖而来。
风鬼崖底,五个士兵守着李木,并未察觉有什么异样。
只是头顶之上,金羽雕时不时地振翅而下,带着一股极强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让人几乎窒息。
每每当金羽雕纵身扑下风鬼崖时,都会让这五个士兵有着一种极近死亡的窒息感。
就好像死亡随时都会降临一样。
这是地面生灵在面对天空霸主时,一种本能的畏惧。
这种畏惧,即便是身经百战的唐军也不能幸免。
但李木偏偏是个例外。
也不知是不是日夜受到这种压迫,从而习惯。
即便是天空中的那头天空霸主飞得再低,他依旧能保持淡然。
比这些士兵最先趴下,同样也是最先从压迫中挣脱出来,最先站起来。
这是一个很小的细节,或许就连李木自己都未曾注意。
但却被随行的士兵悄悄记录。
这个士兵,不是别人,自然就是当日向刘元报告,发现雪兰草的NPC。
当然,这种记录,也是来自于刘元的授意。
一面之缘,或许不足以让刘元看出此人的古怪。
但若是一日,两日,三日的相处呢?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一个人,即便是隐藏得再好,但不是真的就一定真不了,定然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当刘元来到此地的时候,五个士兵与大部队会合,其中一个士兵将自己的发现告诉刘元。
刘元点头,示意知道。
事实上,这个结果,也算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不过,今日,小爷倒要看看,你这家伙儿到底能玩出个什么花样来!
刘元在心中冷哼一声,盯着不远处的李木,脸上顿时露出笑容,走了上去。
“你说我找来曼陀罗花粉和牛羊,就能帮我对付金羽雕,可是真话?”刘元盯着李木,问道。
李木点头,毫不犹豫地答道:“自然是真话!”
“小老儿在风鬼崖底住了好些年,早就将那扁毛畜牲的习性摸透。”
“只要大人依照小老儿说的去做,定然能够将那头扁毛畜牲拿下!”
说完之后,李木还不忘咬牙切齿地在后面补一句:“为我儿报仇!”
刘元默然点头,无比同情的看了李木一眼,伸手拍了拍其肩膀,言道:
“老人家放心,此次若能将金羽雕迷晕,我等定会斩了它,为你儿子报仇!”
“本大人说话,一言九鼎,言出必行!”
刘元将腰背挺直,低声言道。
武鸣跟在一旁,将刘元的神态瞧在眼中,想笑,却又被自己给紧紧憋住。
他是目前刘元唯一信得过的人。
自然也从刘元口中得知,这个名叫李木的老家伙儿有问题。
不过,看着自家大人演得如此入戏,却又不禁觉得好笑。
“有大人这句话,小老儿纵使是死,也可瞑目!”
李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似乎被刘元刚才的这番话感动得五体投地一般。
“大人请随小老儿出发,若是小老儿没猜错的话,金羽雕再有半个时辰就要外出觅食,我们得加快速度才是。”
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李木的神情变得严肃不少。
闻言,刘元稍稍点头,吩咐大军,紧跟在后,擒杀金羽雕。
听到这话,武鸣眼珠转动,嘴角微微扬起的那丝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的神情。
“大人,不可!”
“属下觉得,即便是擒杀金羽雕,我等也用不了这么多人,需得留下一部分士兵在此地看守。”
“一旦金羽雕外出觅食,且被我等牵制,留守的这部分人也可趁机上崖,摘取雪兰草。”
“如此一来,即便是大人狩猎金羽雕不成功,我等也能有较大的机率摘取雪兰草。”
武鸣上前一步,拱手抱拳,沉声言道。
此话一出,正要出发的刘元脚步一顿,低着眉头,盯着武鸣看了数秒。
眼瞳微微收缩,眉宇间隐隐浮现出一丝不悦之色。
还没等刘元说话,一旁的李木听到武鸣的‘诛心之论’,连忙上前,躬着身子,说道:
“大人,刚才这位大人所言不差。若是正常情况下,小老儿也赞同这位大人的建议。”
“如此行事,确实更为稳妥一些。但也会存在风险!”
“金羽雕凶悍,众所皆知。即便是我等真能将金羽雕迷倒在地,但谁又能保证,迷倒之后的金羽雕就真的没有战斗力呢?”
“狗急尚且跳墙,更别说被称为天空霸主的金羽雕。”
“一旦这只扁毛畜牲暴走,我等便需要动用大量的人力进行压制,否则,唯恐这头大家伙儿伤及大人您的性命!”
“若是真要选择稳妥一些的办法,小老儿倒是觉得,大人您大可不必去冒这个险。”
李木连声说道,虽然这话听起来是设身处地的为刘元考虑。
但真的是这样吗?
愚蠢的激将法罢了!
刘元冷哼一声,眉头微皱,低眉盯着不远处的武鸣,冷声道:“怎么?你是觉得本大人连头扁毛畜牲都对付不了?”
“还是说,你认为,本大人办事,还得听你的意见?”
“到底,你是大人,还是我是大人!”
接连三道质问声从刘元口中暴喝而出,带着无尽的怒火,直扑向武鸣。
面对盛怒之中的刘元,武鸣身子颤抖,双膝抖动,匍匐在地,连说不敢。
“不敢?我看你胆子大得很!”
“你不是想守吗?我就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让你眼睁睁地看着,本大人将那头扁毛畜牲的头给提回来!”
武鸣身子颤抖,匍匐在地,不敢说话。
一旁的李木看见这一幕,低着头,似乎被刘元刚才的盛怒之言吓住。
但却没人注意到,在李木低下头的那一瞬间,脸上的冷笑一闪而过。
“带路,我们走!留他一个人在这里喂雕!”
刘元回首,看向李木,哼道。
李木闻言,哪敢怠慢,生怕再惹怒了刘元,连忙带着他向金羽雕觅食的地方赶去。
只是在带路的同时,其眼中有着一道冰冷的杀机,一闪而过。
一百二十号人的队伍杂乱无章地混在一起,向远处奔去。
谁也没注意到,在队伍行进的过程中,时不时便会有一个或几个士兵掉队,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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