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徐步向前,头顶之上,有着劫云笼罩,虽未降下劫雷,但却散发着一阵压抑的气息。
“这群大鬼的老巢,还真是难找。不过,总归是被贫道找到了。一个吞噬神庙,一个阎罗殿,两个都是天的狗腿子,是祸乱神州的根源,也不知今日贫道是否能够将尔等尽数诛灭。”
张角小声低语了一声。
就在这阵声音落下之时,前方的阎罗殿总部上空,忽然升起了一层光罩,将整个阎罗殿囊入其中,庇佑得死死的。
而后,十几道身影破空而来,立在光罩之中,隔着光罩,遥望张角,脸上带着深深的惊恐和忌惮之色。
“张角,我等无冤无仇,你又何故找我阎罗殿的麻烦!”
有人出声,乃是坐镇阎罗殿总部,曾与唐皇对峙于大唐边境的白天子。
“无冤无仇?倒是真能将自己给撇干净的!这些年,你们做了什么,你们心里比贫道更清楚!无冤无仇四个字,从尔等口中说出来,倒还真不觉得恶心?”
“神州分裂,百姓疾苦,山匪横生,如此种种,难道和阎罗殿没有关系?”张角冷声呵斥。
白天子陷入沉默,良久方才出声,言道:“我等不过是顺天而行罢了。”
“顺天而行?说得倒是好听得紧!”
“既是如此,今日贫道便打破这天,看看你们所谓的天,到底有多么丑陋!”
张角双眼微眯,手中九节杖抬起,抬手便向阎罗殿的阵法打去。
手中九节杖落下的那一瞬间,张角整个人佝偻的身子迅速挺拔,眉宇之间带着几分凌厉之色,斑白的两鬓恢复乌黑亮丽,整个人的精气神达到了巅峰。
一击之下,大阵颤动,阵内无数建筑轰然倒塌。
随即,第二击接连而至,轰然落下,砸在大阵之上。
阵法之上,忽然多出了一条又一条的裂痕,密密麻麻。
第三击,阵法轰然破裂,维持阵法的几位阎罗殿高手皆受反噬。
就在大阵破碎之时,天穹之上,一直凝聚的雷霆轰然落下,那是淡紫色的雷霆,带着毁灭气息,轰然降临。
其威力,比之之前的雷霆不知强了多少倍。
这般雷霆落下,对着张角砸下。
张角脸色淡然,神色平静,没有丝毫胆怯,手中竹杖向雷霆点去。
雷霆崩散,但张角的身子也跟着微微颤了颤。
也就在这一刹那,远处的阎罗殿强者轰然杀至,自各方出手,手段齐出,配合天罚之力,攻杀张角。
天发杀机,乃是天罚雷劫。
地发杀机,乃是此地阵法。
人发杀机,乃是诸强联手。
一时间,十几个一品齐齐出手,在白天子的带领下攻向张角。
张角神色淡然,手中九节杖挥舞,宛若闲庭散布一般,根本没有多少惧意。
修为达到他这般的术士,已经没有职业之分,所有的力量在他手中都是信手捏来。
所谓术法,所谓技能,这对位二人,也不过只是力量的运用方式罢了。
“三十六天罡技,白虎杀!”
一声轻语,从张角的口中吐出。
在说完这句话的瞬间,四方之中,忽然有着一股极为犀利的庚金之气迸发出来,自虚无之中透出,直接将一位修为较弱的阎罗王斩杀。
鲜血弥漫,尸首之中,浑身精血凝而不散,化作一头凶悍的血色白虎,低吼之时,声鸣震震,惊得四方阎罗殿一众高手心中颤抖,面露惊恐之色。
“这家伙儿,好强!”
阎罗殿强者在心中嘀咕,脸上的惊骇之色却是已经达到无可复加的地步。
堂堂一品,居然连一个照面都不曾撑过,就这般死了?
这,就是这位太平道主的实力吗?
果然强得可怕!
这样的人,若非是他真心赴死,即便是天罚,也杀不了他吧!
一个念头在白天子的心中浮起,相比起其他人,他知道一些更深层次的信息,心中更是早已经给这位大贤良师打上了死亡的标签。
“不要生杂念,拖住他便好!他在透支生命,以他如今的状态,撑不了多久!只要能杀了他,让他死在阎罗殿,尔等就能受到天道祝福,拥有超脱一品的机会!”白天子一声低喝,让原本心生惧意的众人彻底安定下来。
一时间,攻杀不断,继续向张角攻去。
超脱一品?
听到这四个字,张角轻笑一声,不屑一顾,单手向前一点,血色白虎凶猛无比,凌厉出击。
张口间,虎啸四方,带起声波震震,激起万千波涛汹涌,冲向一个一品阎罗王,直接死战。
张角手中竹杖轻点,挥舞不断,在打压这些阎罗殿强者之时,还得分出一部分心神来对抗天穹中的天罚。
如今,这天罚的威力,基本上也已经达到了一品巅峰的程度,足以给张角造成一些威胁。
即便是张角,在面对这些威胁的时候,也不得不慎重对待。
“放心,今日尔等,皆死!”
……
那一日,太平道主一人横击阎罗殿,迎战阎罗殿十六位阎罗王,一位天子。
九节杖挥舞如剑,数剑之下,倒劈整个阎罗殿,将无数建筑化作粉末,无数黄金鬼阎罗,白银鬼阎罗在这一战之中身死。
十六位阎罗王,战死者十二位,四位仓皇逃走,不敢一战。
白天子死战,最终被一杖洞穿眉心而亡。
天子死后,天穹震怒,雷霆汹涌之时,淡紫色的雷霆已经变成深紫,紫中带着黑色,接连落下,张角迎击雷劫,诸番大战,终是喋血。
原本达到顶峰的气息开始衰败,这位太平道主脸色如常,拂袖而去。
今日一战之后,阎罗殿不复顶尖一流势力之名。
天穹之上,凝聚的劫云紧随在张角头顶,但却并没有降下雷霆,甚至那一重叠着一重的劫雷还在逐渐消散,化作劫力,消散于空中。
风,静静地吹着。
刘元站在城墙,望着远处的黄巾,看着黄巾天穹之上的劫云缓缓散去,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悲伤之色。
大唐,长安,皇宫。
李世民一人独坐大殿,身前的案桌上摆着一碗酱肉,一叠花生米,两副碗筷,两坛子好酒。
“来了?”
“来了。”
“答应你的事情,贫道自是不能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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