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克安,代号灰狼。隶属狼牙特种大队教员,也是这次预备特种兵考核的考官。
这次参加考核的6个人也是由他一手训练。名义上可以算是他的徒弟了。在这6个人里面,其中编号为4号的陈少安算是他的侄子。
京都陈家嫡系共有三房,这三房的长子,未来执掌陈家权柄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说的就是这个陈少安。
在陈家支持下,他从两年前入伍当兵,选择未来要发展的道路就是这从军路线。
陈少安自己也争气,从新兵营开始直到进入侦查连再到营大比武第一。这一步步的迈进大多都是通过自己的汗水换回来的。直到这特种兵选拔考核脱颖而出,这些耀眼的成绩都让家族中看到他走这条路是正确的。
陈克安是陈家旁系,虽说是陈少安的远方堂叔,但实际上算是陈少安进入特种大队后的护道者。
如今考核规定的时间已经过去,而陈克安在约定地点处却连人影都见不到,这样的结果让他很是诧异。
这6个人是他亲自训练的,按道理说就算不能成功斩首敌方首脑,那也该是身而退才是。但这逾期不至这又算怎么回事?这陈少安没有通过考核还好,毕竟还有机会。但是这意外可不能出,不然作为护道者首当其冲就要面对家族的怒火,这后果也是他承受不起的。
又过了近一个小时,越想越不对劲的陈克安决定亲自前往红军营区去确认一下,不要真出什么事情才好。
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口袋里的卫星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来军区总医院一趟,你最好先想一个让我原谅你的理由……”
听到电话中那个威严中带着霸气的声音,陈克安背脊处不由的渗出冷汗来。
军区总医院的特护病房内,陈少安慢慢的转醒过来。他挪了挪僵硬的脖子,那处被击打的地方依然很疼痛。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左手上原来打着厚厚的石膏。想起几个小时前才发生的那一幕,陈少安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的。他现在依旧认为,自己之所以会输,完是大意轻敌所致。
直到病房的门被打开,其他5个队友都缺胳膊少腿打着绷带走进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你们这是……”
“不要担心我们,你别看我们一个个包成这样,其实都只是脱臼而已,骨头复位养几天也就没事了。
反而是你尺骨折断,这8月份的重新考核能不能赶上还难说呢!”
这开口的是刘伟,也就是那个1号。
“你们被围殴啦,看着也不像啊,身上连快淤青都没有。”
陈少安自己都这样了,还不忘取笑几句。
“是围殴没错,但是是我们围攻人家。那个家伙太变态了,至今我还忘不了他那双眼睛。
他奶奶的,就因为我没留神踹了他战友一脚,然后我们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这个楼小旗就是当初踢姚兵一脚的5号。他为因此手被折成了麻花,幸亏人家还算手下留情。不然……不然会怎样楼小旗可不敢往下想。
陈克安这时候推开门走了进来,在此之前他已经得到家族给与的处罚。所以进来时他的脸色非常不好看。除陈少安外,其他人不敢再继续寒暄下去纷纷找借口先行离开。
“他叫杨不饿,是个炊事兵。”
陈克安虽然面无表情,但是谁都感觉得出来此时他内心有多么的愤怒。
“姓杨?杨家人?”
陈少安有点错愕。但是想想后却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要是杨家人怎么会去当炊事兵。
“大山里出来的。查过了,地方叫杨家屯,他是个孤儿。村里现在就剩下几户老弱病残,入伍前还因为口粮问题……”
陈克安此时就如同一个下属在作汇报,而陈少安则闭着眼睛静静思索着。特别是听到杨不饿在这次演习中坑掉两辆步战车和给蓝军下泻药的战绩后,他心中似乎早有定计。
“这家伙可真有趣,身家清白又有能力。更为难得的是这家伙很讲义气。
我有预感他在不久的将来肯定会和我一起戴上这狼牙臂章的。”
陈少安很开心,难道还有比发现个可用人才还要令人愉悦的事情吗?
“少爷,你要用他?那你恐怕要失望了。那家伙不知怎么就得罪了林家,如今林家那边已经出手,那家伙这次回去怕是连炊事兵都做不成说不定要去看靶场了。
少爷,需要我们活动一下吗?”
陈少安摇了摇头:“不要插手,我陈少安看上的人如果连这点挫折都搞不定,那以后还怎么堪用?
你要相信老话,金子无论放在哪里都总会发光的。这个杨不饿就如同锥藏于囊,早晚都会露头。只是那林家人当真目光短浅啊!”
陈克安赶紧提醒道:“不是林家嫡系,只是个旁支而已。”
“难怪,我还奇怪呢,这林飞羽什么时候这么没水平了。”
陈少安交代清楚后自顾自的闭上眼睛,任由陈克安离去……
演习结束了,杨不饿所在的炊事班接到通知后就连夜拔营回驻地。
姚兵的伤其实没什么大碍,医务兵看完之后给他一包跌打丸就打发回去了。至于那6个被打得半死的“特种兵”杨不饿却没有在这医务室里看到人,想必是送医院去了吧。
“不饿,原来你的身手这么变态,早知道在新兵营的时候我就不替你去挑战林战了,快点说说你是怎么变得这么厉害的?”
回去的路上,姚兵已经把刚刚杨不饿一人单挑六个特种兵的事情挨个的吹嘘了一番。可现在车上几个人早就已经过了满足好奇心的阶段,都闭着眼睛不接嘴,任凭姚兵唱着独角戏。
“老姚,歇歇吧!你这问题都问了十几遍了。你不嫌烦人家杨不饿也嫌烦不是。还有3个小时就回营地了,到时候有的是人听你嘚瑟。”
张小凡捂着眼睛,实在是没脸再看下去。一路上几个人说说笑笑互相抬杠倒也愉快不无聊。只是开车的周波心里总是有点放心不下。
这趟演习下来,杨不饿虽说立的功劳多,但是闯的祸却也是不少。虽然这些“祸”在严格意义上都不能算是错误,但是得罪的人怕是海量了去。
蓝军后勤保障营,一顿饭下去杨不饿就得罪了一个营。其中营长更是躺在医院还没出来,听说因此还连累连队里的那些老兄弟被打了一顿。单这一件事情这回去后还不知道该如何跟大家道歉。
再有就是那几个来偷袭的家伙,从装备上看肯定是特种兵无疑。
本来能把人家特种兵给活捉是件好事,但是却是出手太重把对方的手脚都给卸下来,这让那战区特种大队的面子往哪挂。将来要是在演习场上再遇到,那人家可是不会再跟你客气,毕竟是你下重手在先。
周波从后视镜里看到后座上笑得没心没肺的杨不饿,正头疼着怎么提醒这小子好。
这次演习唯一的好事就是杨不饿在炊事班里搭上了那个叫张治军的老兵。
就特种兵能选择袭击的目标那肯定非旅长不可。而这炊事班里看起来最像是一九九合成旅的旅长的就只有这个被杨不饿喊作老张的老兵了。
周波只望杨不饿能傻人有傻福,事情的大概这个老兵也知道点。那么只有求神拜佛希望这个老张真的是个旅长,可以在背后帮杨不饿多多转圜一下了。
正月十四早上9点32分,离开了近半个月的杨不饿终于回到久违的侦查连营区。
一行6人刚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热火朝天的训练场瞬间就安静下来。所有战士都不约而同的围了上来,然后非常庄严的向这6个人敬了一个军礼。
“1……2……3……动手……”
所有人一拥而上,直接就把他们几个都举过头顶抛了起来。除了杨不饿,这些战士们可是用了吃奶的力气才把他按住,然后三下五除二的把衣服部给扒掉,甚至连内裤都没放过。
这是指导员吕国忠默认好的报复方式,这家伙害得大家都被蓝军狠K一顿,该有的荣誉他肯定会有,但该出的气也得出得爽。
“各位大哥,你们好歹也得给我留条内裤啊。这样子让我裸奔那该多不好意思。虽然洗澡的时候大家都见过,可现在可是在训练场呢,要是不小心被哪个女同志看到影响很不好。”
受到这样的惩罚姚兵他们几个也表示无能为力。
“众怒难犯,你杨不饿今天就认栽吧。你看我这眼睛还淤青着呢,快跑,不在这训练场上跑满两圈,我们大家这气消不了!同志们说是不是啊?”
在吕国忠的起哄下,所有人都大喊大叫着要让杨不饿跑圈圈。
其实都是大老爷们,整个营区一年到头都看不到半只雌性动物。都是出生入死的战友,身上那点东西在澡堂子里谁没见过。
他火场救人的事早就传开,大家对他都是发自内心的佩服。由于身上的军服被火烧出好几个窟窿,所以才弄出这个节目来。
而新的军服早就放在澡堂子里等着他。今个儿就是大家合起来要给杨不饿开个玩笑。
而就在这时,人群外突然传出一个甜甜的声音。
“请问,杨不饿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