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DATA[贺可咸尚且还没有什么反应,一旁的贺可甜已经是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此事她心虚啊!
而且是在这样的节骨眼上。
“阿柯你误会了,怎么会结仇呢……”贺可甜拉住了她。
“怎么不会?你应该去镇上听听那些人是怎么诋毁陆公子的,流言之恶毒,简直令人发指!”施伐柯不提便罢,提起此事便是一脸怒色。
简直把一个前尘锦绣的秀才说成了一个无恶不作邪恶歹毒的山大王!
“可这流言之事……谁也控制不了啊。”贺可甜小小声地道。
言下之意,此事与贺家无关,贺可甜决定这件事是怎么也不能承认的,万一陆公子知道当初放出流言的人是她,她还能有什么指望啊!
施伐柯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看向贺可咸,“这就要问你哥了。”
贺可甜愣了一下,目光有些茫然,“啊?”
“流言是从金满楼传出来的,我可是亲眼看到他和金满楼的掌柜在一起,你们两家本就交情匪浅吧,你说金满楼为何无缘无故要诋毁陆公子呢?”施伐柯指着贺可咸道。
贺可甜怔了怔,随即立刻便明白施伐柯这是误会了,当日那些流言是因为自己对金满楼的大小姐沈桐云抱怨了此事,说起来始作俑者的确是她,可是……
贺可甜眼珠微微一转,当机立断地转身看向自家哥哥,一脸不敢置信地道:“哥,真的是你?!”
贺可咸此行明明是想来管教妹妹,顺便好好跟施伐柯算算帐并且教导她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以及跟陌生男人一起去酒楼喝酒更是大大的不妥,谁知道他刚说了一句话,还没开好头呢,便被迎面而来的指责打得个措手不及,然后又被自家亲妹妹扣了一口大黑锅……整个人都不好了。
“哥,你真的太过分了!”贺可甜一脸悲愤地道,“陆公子孤身一人来铜锣镇,人生地不熟的,我们贺家怎么能这样欺负人呢,不行,回头我得同他好好道个歉。”
贺可咸脸皮一抽,只觉得这蠢妹妹是越发的无耻了。
贺可甜说着说着,却是突然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多好的机会啊,还可以趁机接近陆公子,破冰两人之间的关系,也顺便表达一下自己本质还是善良可爱的……并没有嫌贫爱富什么的。
总之,所有的坏事都是她哥哥做的,她还是一朵纯白无辜的小白花。
“……”贺可咸默默地看着蠢妹妹作死。
“阿柯,此事原是我们贺家做得不地道,我一定会好好向陆公子道歉的。”贺可甜眼神飘忽了一下,避开了哥哥的略显犀利的眼神,一脸诚恳地对施伐柯道。
施伐柯虽有些奇怪贺可甜怎么突然这么通情达理了,但能够认识到错误并且愿意去道歉去改正总是好事。
正说得热闹,施家大门外又想起了敲门声。
贺可甜听到敲门声,心跳一下子又加快了,都说事不过三,这一次总该是临渊先生了吧……刚好她可以趁热打铁和他道个歉,先挽回一些形象,这么想着,她下意识便想转身去开门,可随即又意识到哥哥就在这里,着实不好做得太过明显……且她刚刚给他扣了一口黑锅,按他的性格一定正等着揪她的小辫子呢。
这么一想,她便又生生按捺住了那颗雀跃的心,等着施伐柯去开门。
然而这一幕并没有逃过贺可咸的眼睛,对于蠢妹妹坐立难安却又故作镇定的行为,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欲盖弥彰!
贺可咸注意到她眉目含羞带怯的,竟是一副春心萌动的样子,不由得心下大为警惕,蠢妹妹这是要被登徒子拐跑了?!以及……她到底在期待谁?
“阿柯。”贺可咸忽然开口,叫住了要去开门的施伐柯。
“嗯?”施伐柯看他一眼。
“你三哥在家吗?”贺可咸问,这么问的时候,他看了贺可甜一眼。
贺可甜听着外头的敲门声,又见蠢哥哥竟然还缠着施伐柯说话,有些心急,催促道:“阿柯,快去开门啊。”
门外的敲门声显得十分克制,敲两下,似乎等了等,又敲了两下。
这一下一下的仿佛敲在贺可甜的心门上,若不是碍于蠢哥哥在场,她恨不能飞奔去开了门。
施伐柯看了看贺可甜,又看了看贺可咸,总觉得今日这对兄妹真是说不出的奇怪……
虽然奇怪贺可咸为什么会在这当口问她这个问题,但她还是回答道:“我三哥今日出门访友去了。”说着,又对贺可甜道,“别急,我这就去开。”
贺可甜一噎,嘟囔了一句,“我才没有急。”
可是她止不住往门口飘的眼神说明了她的口是心非。
施可咸却是一下子悟了……果然,施重海不在家!
所以,贺可甜日日来施家,果然是为了施重海吧!
贺可咸觉得自己真相了。
在贺可咸为了猜测是谁勾走了他家蠢妹妹的心而思绪放飞的时候,作为主人家的施伐柯已经走到大门口去开门了,心里也忍不住在猜测这次来的又是谁……今日不知怎么如此热闹,访客似乎很多的样子呢。
这样想着,施伐柯打开了门,然后愣了一下。
门外站的是一个她完全没有想到的人。
“褚逸之?”施伐柯一脸惊讶地看着那个站在门外看起来略有些拘谨的人,“你怎么来了?”
他穿着一身毛月色的长衫,仿佛消瘦了许多,那长衫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空荡荡的,看起来竟有几分可怜。
听到她叫他“褚逸之”,褚逸之眼睛微微一亮,虽是连名带姓地唤他,但总也好过上一回唤他“褚公子”那般戳心……所以,阿柯的气应该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吧?
他却不知,施伐柯有些事情一旦下定了决心,便不会轻易更改。
不过当日那一声“褚公子”也的确有赌气的成分在,因为曾被褚母带着儿媳妇当街为难,连她一声“褚姨”都不肯应,还说出“不敢当施姑娘这样的称呼”的话来……明明也是看着她长大的长辈呢,施伐柯不可能不难过。
那时这股子恶气便冲着褚逸之发了出来。
只是此时,她却已经十分平静,面对褚逸之也已是心如止水,人总要长大的嘛,而年少时的有些东西总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渐渐变淡、消失……最终再也寻不见。
虽然可惜,但这也许就是成长吧。
“阿柯,你总不来见我,我便来寻你了。”褚逸之近乎贪婪地看着她,动了动唇,略有些干涩地道。
那日他因心中不安,硬是拖着伤重的身体来见她,虽说得了她的亲口原谅,但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是不踏实,总有种已经失去的感觉如影随形……而后他卧床养伤,日日期盼着她会来看他,她却始终没来……
施伐柯一愣,“我为何要来见你?”
仿佛他问了一个极其荒谬的问题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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